枪声,血溅,让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铁兵冷厉的象一尊战神,眸光如电,此刻那六个‘便衣’也都惊震的傻了眼,做为普通的干警,他们并没有随身携枪资格,除非有任务要执行,才可以去枪械科领用枪支弹药,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居然一枪毙掉了他们的副局长,简直不可思异,太惊人了。
陈锐黄和唐春林、武汉章个都目瞪口呆,唯有凌寒仍保持着冷静,他身上也沾了点点血迹,他没想到铁兵来的这么快,本来还想和这个‘副局长’解释一下,哪怕他先把枪收起来,不要指着一个市长的头,这是个很危险很能引起误会的动作,可一切还是迟了,铁兵不会考虑这些,只要他发现不对,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消除所有潜在的威胁,他的枪此时对着六个‘便衣’看样子谁有异动,也将倒下。
“把枪收起来,他们都是分局的警察……”凌寒稍有一丝沉重的吩咐铁兵,在所有人注目中,铁兵把杀人的枪收了起来,他却冷冷哼声道:“想造反吗?用枪指着一名市长的头?嗯,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四名地级市的市长,谁给你们的权力掏出枪来威胁他们的生命?都给我蹲下……”在铁兵厉喝声中,六个便衣更是怆慌不安,怯怯瞥了一眼凌寒等人,有的人手里还举着铐子,但真就蹲下来了,虽然他们心惊疑万分,甚至眼里还有更多的迷惑,可是面对杀气腾腾的铁兵,他们根本没有‘对抗’的实力。
外面警笛声大作,是公安来了,在场的人都渐渐安了心,地上的死人仍睁着双眼,枪也在手里握着,血还从他脑袋上那个窟窿涌着,触目惊心的说……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传上来,最先进来的是几个警察,但不是出执特殊任务,也都没带枪,一进来看到地上的死人,一个个就感觉事态严重了。
随后几个男子簇拥着庐阳市的市长范文昆走了进来,当看到地上的死尸时,也感头皮发麻,铁兵枪响声,他们的车队并没赶来,但在上楼过程中听酒楼里四散奔逃的人们说楼上有枪响,他还以外是那个分局的警察开枪示警呢,没有想到的是楼上居然出了人命,不由惊震万分,“这、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范文昆进来的还有市纪委的人,市公安局的某领导,一个个全瞪着眼看那死者,有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上前对范文昆道:“范市长,死者是城区分局副局长张某某,他、他手里还握着枪……”
范文昆眉头更是一皱,看了看凌寒、陈锐黄、唐春林、武汉章四个市长,“这、这是怎么说弄的?”
其它三个人的目光转向凌寒,他们无法开口说什么,因为他们不晓得该说什么,凌寒自已应付吧。
“情况是这样的……其中是有一些误会,但是造成误会的人已经死了,事件影响就不要扩大了,必竟他是个分局副局长,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深感遗憾,怪就怪他不该用枪指着我的头,”凌寒解释着。
范文昆还是没搞清楚,看看别人,又望向凌寒,“凌市长,我还是没听懂,他、他用枪指你的头?”
“我、我说两句……”一个举着手铐抱着头的便衣此时抬起头来,他认得范文昆是庐阳市长,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向他,铁兵却冷然的道:“想说话可以,先用手铐子把你自已铐上……”那人望向铁兵的目光有点寒,可此时见来了一堆人为自已作主,就不怎么害怕了,“我又没犯法,我是警察……”
“铐……”铁兵牛眼一瞪,作势欲掏枪,那人一寒,忙铐了自已,铁兵又道:“还有你们几个……”
另五个人也纷纷铐了自已,除了部分知情人晓得铁兵是‘凶手’,后来的都搞不清,范文昆等人就感场面很诡异,便衣,市长,死尸,还有半裸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场面很荒谬,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铁兵,道:“你是…”那个自已铐上手的便衣这时道:“范市长,就、就是他开枪打死张副局的。”
后来这些人全傻眼了,这人是谁?居然还带枪?还敢开枪打死警察?这是怎么搞的?范文昆大张着嘴,神色一下有些紧张了,凌寒淡淡的道:“他是我的司机……我刚才说了,张副局自身的问题。”
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向凌寒,这人牛叉了,司机都带枪?这是什么身份啊?范文昆皱着眉,道:“凌市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的司机怎么就带了枪?他有什么权力开枪击毙一名警察?我看得好好查一查吧?李副局长,先叫人把这个铁兵控制起来,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开枪杀人都中犯法。”
“是……”范文昆身后的中年警察应诺一声,“你们几个,把这个人枪下了,铐起来带回局里去。”
陈锐黄等三人眼里都掠过悲哀,凌寒这回可给他的司机害惨了,他也是,你叫个司机配什么枪啊?这司机八成也是从公安口上借调的吧?还私下配枪,这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出了事,怎么交待啊?
范文昆阴着脸,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凌寒也太嚣张了,这回刹刹你的威内,敢让司机私配枪械,开枪杀人不说,还理直气壮的说是‘张副局自身的问题’?就算是你市长也没权力这么做吧?
再说这里不是惠平,这里是庐阳,你说了不算的,难怪此人在惠平横行无忌呢,原来做风很霸道。
凌寒蹙着眉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范文昆,发现他也正目光不善的朝自已盯,当下移开目光,朝铁兵道:“把你的工作证给范市长看……”言罢扭身朝那堆女人们走过,对凌寒表现出的从容大家都讶然。
几个正要上前拿下铁兵的警察微楞一下,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手才伸过来就给铁兵震臂挌开,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要靠近他的这些警察,“暂时都退开,不要引起我的误会,我现在在执行我的职责……”
大家又是一楞,这人口气狂的很,神色也是无比的冷峻,他伸手从内衬兜里取出硕大国徽的黑皮工作证递给了范文昆,旁边几个人都瞪木结舌,这个工作比较夸张的说,大都没有见过,范文昆也很疑惑,接过来翻开一看就傻眼了,入目的五个大字让他神情呆滞,中央警卫局……再往下看,是姓名,年龄,藉贯,军衔还是中校,职务是中警局下辖第八大队某中队的中队长……最后还有中警局的电话。
“范市长,下面有我工作单位的电话,你可以拔过来去证实一下,其它的你不要打听,明白吗?”
范文昆头上微微见汗,其实他听说过凌寒有一定背景,不然也不可能在惠平压住郑氏宜芝的,合上了那个工作证,再看了一眼凌寒的身背,然后就调头走了出去,“李副局长,你来一下……”
其它人都有点莫名其妙,这个铁兵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下就把范市长给震住了?范市长脸上的凝重表情很能说明问题……凌寒此时走到了那个艳鸨老板娘身前,她站在那堆女人的最前面,所有的女人们都有点害怕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被称为‘凌市长’的年轻人,“你们不用怕,这里的事和你们无关……你们只是受害者……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是我和你们都不愿意看到的,这会给大家心头蒙上一层阴影,象这样一个警察队伍里的蛀蛆不及早的清除出去,对国家对政斧对人民都是危害,今天不在这里崩了他,也要公审毙了他,他很嚣张,很无法无天,公然掏出手枪对着一名政斧干部的脑袋咆哮,公然带着六名便衣在酒店里剥了女人的衣服大耍流氓,为执法队伍里藏着这样一个败类,我深感痛心……”
“在这里,我谨代表政斧,向社会底层还没有被社保救助惠及的困难家庭代表们致歉,是政斧的工作没有做好,没有做到位,有一个事实是,你们都是困难家庭的一名成员,为了生存迫不得已而做这样令亲人心痛自已委屈的肮脏事业,这是触犯国家法律的行为,但是你们的迫不得已政斧也要负上部分责任,有一点更不能抹煞,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孩子的母亲,为了你们的孩子,你们抛却尊严和人格,任无情的现实蹂躙,孩子们必须为有这样肯为他们成长付出血汗辛劳的伟大母亲而自豪,同时他们也会自卑,在这里我说一句,孩子们的母亲们,振作起来,还有很多条路很多种方式供你们生存,请把人姓的尊严和母亲尊严还给你们的孩子,他们是祖国下一代接班人,是这个民族未来的铁脊梁,别让他们挺不起腰来,再苦再穷我们也不怕,还有党和政斧在,请相信党的代表,这个问题能解决!”
凌寒说到最后,向这些已经泣不成声的‘奶妈’们深深鞠了一躬,除了范文昆和李副局长不在场,其它的人都怔怔看着凌寒,他的话让不少人无地自容,让陈锐黄、武汉章、唐春林他们的也羞愧不已。
“铁兵……你留下来协助庐阳方面把这件事处理好,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我相信上面很快会派人下来,把这几个人好好查一查,能处理都处理,执法的犯法,让法律告诉他们,当蛀蛆是要负出代价的……把车钥匙给我,我先回惠平去,那边还有麻烦事呢……”凌寒伸手接过铁兵递来的钥匙。
那六个便衣听到那句‘能处理都处理’的说话,当时就都瘫了,脸色象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锐黄市长、春林市长、汉章市长,我先走一步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聚首……”凌寒和他们三个人一一握手,陈锐黄他们都点头,对凌寒始终悠然从容的态度佩服的五体投地,都道:“凌市长慢行。”
铁兵这时掏出了手机,直接拔打中警局局长的电话,并向他汇报有关情况,只说保护目标受到了严重的生命威胁,他迫不得已开枪杀人,因为死都是现职警察,所以庐阳市政斧插了手,他请示……凌寒出去后也不理在另一边还等电话的范文昆、李副局长,直接就下楼了,岳崇越跟着他身后。
范文昆让李副局长打电话向省公安厅汇报这个事,并由他们查证铁兵工作证是那个中警局的电话号码是真是伪,进一步查铁兵这个人……同时他也向庐阳市委书记蔡元真汇报了凌寒司机开枪杀人的事,也道出了铁兵的身份,不指示不行了,他感觉自已的能力好象处理不了这个事了,必需汇报了。
其实蔡元真一听铁兵是中警内卫,心里就一惊,由此可见这个凌寒果然是大有来头的,自已也决定不了,还是提早向谭大老板汇报吧……虽然他这个市委书记挂着省委常委,但也不认为能处理这事。中警内卫不是执法机构,它只是向首长们提供保护的卫队,从不来介入执法事宜中,可它一但执行了任务,不管是杀了人或是开了枪,地方政斧也无权处理他们,只能让中警局甚至更上面的中委办公厅出面处理了,就是谭继先也为之头痛,这个凌寒呀,这次又是谁惹了你?看样子上面要下来人了吧?
庐阳市只是一般省会城市,市委书记例行由省委副书记兼任,或是挂省委常委,蔡元真不是省委副书记,他现在就挂着省委常委,但是排名比较靠后,而范文昆这个庐阳市长还是正厅级别的市长。
凌寒上了车,启动他的奥迪a6上了路,同时掏出手机给雪梅姐姐挂了电话,笑着道:“你和中警局卢局长联系一下,这回有借口下来了,呵,顺便多揽点差事,能多呆一段时间,明白我的意思吧?”
雪梅正为这个事愁呢,没个更有利的借口,国督2室下地方去有点大题小作了,这可有了好借口。
就在谭继先考虑着要不要给凌寒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个情况时,中央办公厅的副主任兼中警局局长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这位中将局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那个铁兵正在执行中警局s级任务,涉及到他的一切事宜中央办公厅都将直接过问,就在刚才中办和国办已经商榷出了决定,明天,中警局的副局长卢鼎元少将与国务院督2室主任陈雪梅联襟带队下庐南调查此事,地方不可擅自作主处理。
谭继先松了口气,那样最好了,省得省委都感觉辣手不好处理,接到通知后他就给蔡元真去了电话,蔡元真也忙把这个通知转给了还在等他电话的范文昆,范文昆这时候忍不住擦了擦汗,看来凌寒这个人的确是有大背景啊,自已今天的态度好象有点太‘秉公’了?主要是一开始想歪了,现在不免后悔,想想凌寒离开时都不和他打招呼,心里就笼罩了一层阴霾,唉……都是嫉妒心作崇,我何苦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李副局长看范市长脸色不对,紧张的问了一句,“范市长,这个事……”
“中办通知已经下到省委了,这事咱们管不理,国督2室的主任都下来了,唉……一切情况要严密封锁,在场的每一个人你都要去做思想工作,今天的事绝不可有丝毫的泄露,你听明白了吗?”
李副局长连连点头,额头上也冒了汗,跟着又打电话回局里,调动更多的警察来现场,范文昆转身进了那间大室,血腥味弥漫,他勉强笑着把铁兵的工作证递给他,“对不起,铁同志,现场你看……”
铁兵收了工作证,冷然道:“刚才凌市长讲的清楚,搞事闹事耍流氓的是这个人,和其它人没关系,这些女人们也都是受害者,先前的其它情况我想陈市长、唐市长、武市长他们也都看到了,还要麻烦三位协助调查,这六个人都先隔离起来,中警局肯定要带走他们的,至于怎么向他们的家属交待,是范市长你的事了,另外我希望范市长做好在场人的思想工作,这种事情不宜宣扬出去造成其它影响。”
“嗯,这一点我明白,我已做了安排,李副局长,这里就交给你了,把他们六个先带走……”
那六个人都瘫的瘫、软的软,满面惊震,脸色灰白,身子都抖个不停,给带回中警局?什么后果?
当然,没有人知道,有一点能肯定,那就是必要的思想教育是会有的,其它的情况就不晓得了。
铁兵先下了楼,等警察们把这个六个人全扔进大警车要关门时,铁兵也钻了进去,才示意警察关门,车子启动之后,他才对六个人道:“你们不用害怕,把问题交代的清楚了,该是什么罪就判你们什么罪,国家是有法律的,不会乱来,但是以后不会再回到庐阳生活了,有一点要记住,忘掉今天的事。”
六个人如蒙大赦,有的都激动的流下眼泪了,有的忍不住哽咽的哭了出来,铁兵不由哭笑了一下。
……第二天,上面的人就下到庐南省庐阳市,当天就查清了问题,由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韦哲明陪同中警局副局长卢鼎元少将和国督2室雪梅主任亲自调查,那六个便衣的问题也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是跟着张某某副局长穷咋唬,干了些事也判不了几年,卢鼎元的意思是,加强一下他们的‘思想’,地方上按法律正规程序办就行了,‘思想’这一点指什么韦哲明也清楚,说一定办好办妥。
当天卢鼎元就返回京城了,其实他的出现无非是给铁兵来证明身份的,也用这种方式告诉地方,象铁兵这样执行‘s’级秘令的人员是有权力自由采取行动的,更强调能执行‘s’级秘令的队员都是忠于党和国家的,这一点不需置疑,出了任何意外情况自有中警局承担责任,地方上应能体谅才好。
韦哲明代表省委表示谅解,在13名省常委排名中他在第六的位置上,资格算才老一些的,谭继先、严方怀、左茂全、上官诚、海胜威这五个人后面就是他了,海胜威虽然到庐南不久,但是纪委地位特殊,它被同级党委领导,其本身要比党委下设的部门如组织部、宣传部、统战部等高半个规格的。
陈琰的排名靠后,她入庐南省委的时间虽和海胜威一样,但部门地位不及纪委,按资历先后排的话,她仅高于省常委的大管家‘省委秘书长’同志,可是组织部的权力也是众所周知的,她说话还是有份量的,并不因其排名太后还打折扣,这也是组织部赋于‘部长’的一种特殊优势,管人事的嘛!
雪梅没有一起跟着卢鼎元回京城,她督办完‘玉碗事件’事件还另有任务,那就是惠平市数百亿大项目比较惹人注目,奉上面命令,她要蹲在惠平督促检察两三个月,国庆节前再回京城述职。
国督的人要下惠平蹲点,省督的人也不敢怠慢,陪着人家吧,当天下午,省委召开临时常委会,决定成立省督检工作小组配合国督的工作,由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督察室主任李毅(正厅)为组长,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魏树仁;省公安厅副厅长应保平为副组长,联合相关部门人等组成,决定明天陪雪梅主任北上惠平,似乎摆出了一付要清检不正之风的姿态,不知情的能吓坏。
而此时,我们的凌市长正焦头烂额着,北江市委书记任春晓是个很‘泼’的女官,咄咄逼人之势很凌厉,郑宜芝、钟汉生、张战东等人都看出任春晓不弄出点事是不会走的,听说国督2室主任要在省督察工作组的陪同下来惠平督促检察,她就扬言把惠平废水污染问题戳上去,让凌寒背个处分。
其实这个造纸厂是林珏芬扶植起来的,但因为企业缺乏足够资金,又在管理上不太严谨,所以闯了祸事,她心里万分愧疚,并在这天下午临时召开的常委会上主动要承担责任,绝不让它连累凌寒。
凌寒心下苦笑,你承担责任?你承担的了吗?市长是我,你最多担个小头儿,大责任还是我的,笨蛋,瞎积极什么?常委会上倒是没人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了,因为凌寒不好惹,惠平形势又复杂无比,郑宜芝在坐观发展,钟汉生也在看风向,张战东更不紧着参和,因为他们都知道雪梅主任是没落项氏的孤女,只有郑宜芝晓得她根本不姓项,但这个情况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一个绝密。
凌寒在林珏芬发言之后,说,责任不是你说承担就能承担的,组织上调查清楚了,该谁承担就谁承担,当务之急不是划分责任,而是怎么解决和弥补下游城市北江绵川县的损失,还有就是造纸厂那些不明大真相被停工却在闹事的工人们,今天还来堵市政斧了,纠集了上百号工人,闹的声势还不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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