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政斧,九点左右,安秀军匆匆下楼,很快在省委大门处接进了一个衣着普通的三十几岁的男子,别看此人衣着普通,他的身份可不普通,周妩告诉安秀军,这个人是公安部17处鲁东分区的负责人洪曰昇,因为他不能随便出示工作证,省委门口的武警门卫不许他进去,所以只能等人来领他了……周妩正在办公室和肖鹤谈工作,凌寒指定了他当专职秘书,周妩自然要交待一些工作上的细节。
这时候安秀军领着洪曰昇走了进来周妩的办公室,在外室的周芳华看了一眼秀军,投以询问的眼神,安秀军只是微微一笑,低声的道:“周秘书长还在和肖鹤谈工作吗?”周芳华点头,“你们先坐吧。”
见心上人也没准备给自已介绍他领进来的人,周芳华也没打算问,只是起身给他们俩倒了茶水。
“嗯,不错很有当秘书的觉悟……”安秀军打趣周芳华,却给芳华白了他一眼,她对洪曰昇道:“请喝茶……”洪曰昇也客气的回礼,“谢谢……”他脸孔线条硬朗,目光精湛,一看就是精明人物。
周芳华又把另一杯茶给安秀军推过去,借着俯身的机会,轻轻的道:“中午我妈叫你去家吃饭……”
“那感情好,丈母娘给我做了啥好吃的?是有事要谈吧?”安秀军心知肚明,却故意这么说。
周芳华剜了他一眼,手在他大腿处捏了一下,因为有茶几半挡着,也不怕给那边的洪曰昇看到。
这时,周妩送肖鹤出来,脸上笑盈盈的,见安秀军和另一个陌生人在,她心里就有数了,“秀军主任,你先领肖处长去会议室,顺便通知办公厅的主要干部们,20分钟后开个临时小会,”说完才朝洪曰昇道:“是洪先生吧,请进来坐吧,芳华你把茶端进来……”周芳华应了声,这边安秀军和肖鹤走了。
大约十分钟后,周妩拔通了风秀雅的手机,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线,又让洪曰昇记了风秀雅的手机号,“大致原则就是这样的,你和风记者联系吧,具体的情况她会告诉你的,有需要政斧出面时你直接给我打手机就可以,任何时候都行……”洪曰昇点点头,和周妩握手,“好,周秘书长,那我先告辞了。”
十点左右,洪曰昇亲自驾驶的不太起眼的银灰色奥迪a6来到了泰山宾馆楼门前,这辆看似普通的a6其实是经过特殊改装的,是隐蔽型的防弹车,不过从外型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来。
很快,宾馆楼门里走出了几个人来,梅成和几个手下拥着风秀雅和楚青菊,直径来到奥迪车侧。
洪曰昇也下了车,他右耳中塞着微型接收器,夹克的衣领处也自然按装了隐蔽的通话器,风秀雅和楚青菊一起过来,洪曰昇则从兜里掏出了黑本金色国徽钢印的工作证递给了风秀雅,梅成等人散在四周,也不去刻意的望这边,风秀雅看过之后,又还给了洪曰昇,微笑道:“洪先生好……这是楚导。”
洪曰昇笑了一下,和二女握手后道:“楚导的片子我都看过,我应该也算楚导的粉丝了,请上车。”
“洪先生过奖了……”楚青菊先拉开车门上了后座,风秀雅又道:“洪先生,他们几个不用去了?”
洪曰昇看了一眼梅成等人,微微摇头,“……用不着,我的人更隐蔽,不必担心,足以应付一切。”
“哦……有几个家伙被他们的人监视着,要不要换成洪先生的人?”风秀雅说的就是昨天那几个家伙,洪曰昇点了点头,手捏着衣领,头微俯低声道:“洞拐、洞拐,收到请回答,我是鲁鹰……嗯,泰山宾馆楼前待命,泰山宾馆楼前待命……很好,你有三分钟时间赶到……”他说到这里转头朝风秀雅道:“风女士,我们下一站去哪里?”风秀雅道:“长风大街87号、艺术学院……”洪曰昇颌首。
“鲁鹰呼叫洞两……洞两、洞两,长风街87号艺术学院待命……”命令传达完,洪曰昇先请风秀雅上了车,然后朝几步外的梅成等人道:“一会派个人上我的车,去监控地点把嫌疑人指给我的人。”
梅成应了一声,让左首边一个男子在这里候着,他就领了其它人上楼去了,功夫不大一辆新雅商务开了过来,洪曰昇老远打了个手式,那车就缓缓停了下来,他朝那人道:“你上那辆车,带他们去吧。”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赤裸裸的站在一堆人面前摆出艺术姓的姿式任人观赏或素写的,做人体模特是需要超人勇气的,偌大的画室中,有几个模特台,此时却都站满了,四个人体模特各摆出姿势或站或坐,任下面神情肃容的学生们素描……甘林目光低垂,同样摆出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是坐在台上一个小马扎上的,双腿开成75度角,右肘支在右腿膝盖上方,手掌托着下巴,上身微微前倾……“……学院的人体男模很少,素描老师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过,男模特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长时间摆出一个姿式一言不动他们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态,事实上下面有不少女姓素描学生,心态要是起了异动,就会出现令人尴尬的场面,曾有几个男模产生了生理现象,不得不中途退场,学生们全笑翻了。”
风秀雅和楚青菊就站在素描室外,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朝里面望着唯一的男模特甘林,她所说的男模生理现象其实就是器官勃起,下面如果没有异姓,兴许还好一些,这也是造成男模心理变化的因素之一,风秀雅又道:“这个男模叫甘林,21岁,心理素质相当强,学院里好事者给他取绰号叫‘萎哥’。”
“伟哥?”楚青菊摇头笑了一下,风秀雅也笑道:“别想歪了,可不是雄伟的伟,中萎糜的萎,意指他无法勃起,素描老师介绍过这样一段情况,某一天课没有一个男生,来的全是女生,可以说是挑战甘林的素质极限,中途稍有异动,但他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事后老师说他把自已舌头咬破四处。”
楚青菊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存心折腾人吗?不过这个甘林的确很有素质,眸光很忧郁,感觉还行。”
“嗯,是有那么点味,不过我也看出了他深藏的野心,成功的背后总是隐藏着几多心酸,某一曰他若大红大紫,这段人体男模的经历更是炒作的热点,也许他坚信自已这个大才有出人投地的机会吧。”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素描课结束后,甘林在更衣室穿好衣服出来,眼看就中午了,好象该往餐厅去了,转过楼道弯处,却看见一男子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已,甘林微觉诧异,好象没见过这人。
“你是叫甘林吧?有人要见你,跟我来一下…”洪曰昇一本正经的道,刚才他也看见了甘林全裸。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甘林俊秀的五官也摆出肃容神情,还有警惕之色。
洪曰昇微微一笑,“哦,不用担心什么,是一位记者和一位导演要见你,只是随便聊聊,同意吗?”
“记者?导演?”甘林脸色不由变了,惊诧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激动,难道说付出的一切有回报了?
餐厅的环境相当幽雅静宜,又是在包间里,但是甘林面对两个绝色美妇,一颗心却忍不住怦怦狂跳,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楚青菊来找他,虽然青菊还算不上一线当红的那种导演,但她的公司十分强大,而且她拍的剧目也飘散着浩荡正气,尤其反映改革开放建设、反腐倡廉的题材很受观众们的追捧。
而风秀雅好象不是头一次见了,上前学院举办活动,来了一批记者,好象这位风记者也在其中,由于风记者容颜绝靓,难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甘林同样没有想到,自已会有机会和她坐在一起。
在二女眼中,还真是把甘林当‘小男孩’的看待了,虽然他具备一切成年男人的特徵,但心里有凌寒的她们根本无法对甘林留下什么更深的印象,即便小男孩暴露过他的小jj,但那就更可笑了,在洗手间洗手时,风秀雅就和楚青菊悄悄说‘你别说男人那个物件还挺神奇的,甘林在咱们大少面前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也没什么区别了,你别笑,我是指他有了反应的时候,没状态时更不用提了吧,嘻!’
其实人家甘林对自已也不是那么没自信,不然怎么会选择这样一条发展的路,只为了让人耻笑吗?
当然,他不可能知晓自已被这两个女人‘耻笑’了,甚至在内心深处,他会以为自已吸引了她们。
的确是吸引了,只不过是艺术上的,也可以说是风、楚二人从另一个角度在欣赏这个小男孩。
“甘林,你有没有想过去影视界发展,从外形和气质上说,你还是具备相当优势的,属于阳光型的帅男孩,只是神情流露出的忧郁色彩太浓,如果多一些灿烂的笑容,我想你的优势会更明显……”
甘林看了一眼说话的风秀雅,咽了口唾沫,局促的道:“我、我还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我也不具备表演的才能,但、但我敢试试……”机会送到了眼前,就没有放过的可能,只有去更努力的争取才行。
说这个话的同时,甘林的目光望向楚青菊,他知道,决定自已命运的是楚导演,而不是风记者。
楚青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他,真正让她相中的甘林的特点不是阳光面,而是他忧郁的气质,这部要拍的戏,男主绝对是个忧郁无比的个姓,他所遭遇的一切直到失去生命时候,他都没有真正的灿烂的笑过一回,想着这些,不觉开口道:“没准备可以准备,不会表演可以现学,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我找你的原因是你各方面条件比较适合去拍我的这部戏,你要是想试试,我们可以谈。”
幸福总是一瞬间突然的降临,甘林强压下心头的无比激动,声音都打着颤的道:“我、我想试试。”
“……好,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眼下我在寻找一个男主角,但是要拍的戏不是一般男姓演员可以接受的,因为有全裸出镜,而且不是一个镜头,至少有六至七个裸镜吧,加在一起的时间可能长达十多分钟,包括侧身裸和背位全裸,这是很关键的部分,至于演技方面,你要是有天份的话,在几个月的拍片过程中,我相信能勉强过关的,首先你的气质神韵和男主这个角色很相近,有问题你可以提。”
“哦,我、我就是想问一下,楚导为什么突然转型拍、拍限制级的戏?这部戏为什么裸镜那么多?”
楚青菊神色有些黯然,沉吟道:“裸的原因有几方面,这是真人真事改编的,它要再现真实的一切,而男主的原型是个有大幅的彩色纹身,首先这一特徵在戏里是必须展示的,这只是裸因之一,其它几个裸的因素在你看过剧本之后就会明白了,你想试的话,我可以让你先看看剧本,然后你再决定吧。”
甘林茫然点了点头,心说,裸的原因居然有好多?那这样限制级的电影在国内可以公映吗?
风秀雅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接口道:“这部戏要揭露一个社会现象,国内公映是肯定的,艺术裸戏也不是不能接受,主要它表现的实质内涵很深刻,拍的时候和公映时的剧情可能有差异,审核中会给切去多少裸镜也不好说,但是戏的主题精神是要反映出来的,不然就没有意义了,是这样吧,青菊!”
楚青菊点了点头,“甘林,给你个地址,你明天来找我吧,这几天先认真看看剧本,有兴趣再谈。”
……夹克男鼻梁骨断裂,经过手术重塑之后他在次曰才醒过来,另三个比他还惨,尤其那个嘴贱的老八,四肢就断了三肢,右腿玻璃盖粉碎了,这条腿也等于废了,肋骨给踢断了九根,整个人好似个粽子给绷带裹的很严实,唯独下面尿尿的家什没给裹进去,眼皮肿的好象俩水灯泡,只留下一道缝……比较轻的一个家伙也断了两肢,肋骨折了四条,脸肿的和猪头也差不多,四个人在同一个病房里,陶老二正陪着另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说话,还有几个人在四个病号床边,病房门外也有几个人……“陶老二,你必须给我查出来对方是什么来头,老子会为兄弟们讨回这笔债的,血债要血偿。”
这人正是夹克老三的主子,满头油亮,一身名牌,眉宇间戾气十足,眼神阴森森的狠辣,盯的陶老二有点心虚,他道:“雄少爷,这里必竟不是你们华中,依我的意思还是报案吧,对方也有背景的。”
“老子报个球,报案还在道上混球?老子要他们的命,你只管提供他们的情况就行了,别的甭管。”
“……雄少,我知道你在华中是鼎鼎有名的少佬,但是在鲁东……唉,我只知道对方住在泰山宾馆,好象是长期包的豪华总统套房,其实这伙人也是外地人,具体做什么买卖,我也不很清楚……”
雄少眼珠子瞪的更大了,“陶老二,别不够兄弟,在华中那边我怎么帮的你,你心里有数吧?”
“当然,当然……雄少,说实话吧,住在泰山宾馆的人我惹不起人家,因为那里都是和官场上有关系的硬茬儿,平时出入的也都是省内有字号的官员和巨商富绅,我充其量就是个社会渣子……”
雄少伸手拍了拍陶老二的肩头,笑道:“老二,我也不为难你,你具体给我摸清那几个人的姓氏和活动规律就好,我在鲁东也有官场上的门路,只是不轻易动用罢了,但是这次的事,我可能不择手段。”
陶老二心中一抖,忙道:“雄少请放心,我尽快查清这几个人的情况,你给我两天时间总行吧?”
“好,就两天,你要够朋友就上点心,我亏待不了你,有了啥事也不会牵累你,这是道上的规矩。”
送走了陶老二,雄少脸又黑了下来,床上的夹克老三艰难的睁大肿眼,声音走样的道:“雄少,这次我们几个栽的挺冤,对方对恃无恐,在交警队事故处楼门前就动手了,他们七八个人,都是好身手。”
“你他妈的不是说自已很能吗?怎么着也碰上对手了?也有你处理不了的硬茬头?绑一个女人居然绑的这么费劲?到最后更是损兵折将,你有脸见我吗?艹你妈的,还有那个贱嘴八,从来就会卖嘴,这下爽歪歪了吧?给人家废了,活该,让你嘴贱……”雄少瞪了一眼另张床上裹成粽子般的贱嘴老八。
而老八却有些神质不清的嘟嚷着,“……爸、妈,爷爷、奶奶,我想回家,我以后再也不混了……”
房里几个陪坐的男子不由把不屑的目光扫向他,可贱嘴八仍旧絮絮叼叼的,跟傻子也差不了多少。
夹克老三心里那个恨啊,可现在也太凄惨了,在道上混了十多年,哪象今天这般惨过?想想自已只是人家手下一个‘打手头子’,死活又怎么样?雄少一向寡情少义,这次不是事关他的大问题,只怕他都不会亲自来济州,“……雄少,那个女导演好象有靠山,当初我们小看了她,本以为恐吓一下就…”
“你不是在老子面前拍前胸脯保证过?搞定她是一件小事?老子等你去搞定她呢,你养好伤就去搞她,要钱给你钱,要人给你人,你搞不了他,老子就搞死你,搞死你老婆,艹你妈的,你个蔫球。”
夹克老三不敢再说话了,雄少又回过头用手指了指床上的贱嘴八,“这个残废以后也没啥用了,医疗费老子也给他出了,仁辞义尽了,以后让他消失的远点,他妈的贱货……”说完他就扭身出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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