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一脸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昭阳在说什么,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
昭阳忍不住又是冷笑了一声:“你瞧,你到如今,也还是不知道。”
李虎急忙辩解道:“聊城地处楚国与南诏国的边关,此前便一直有南诏国人在城中贸易定居,甚至许多城中百姓还与南诏国人通婚,虽两国交战,却也不能将城中所有南诏国人赶尽杀绝啊……南诏国三公主与南诏国大祭司藏于城中,是末将失察,可实在是察无可察啊。”
昭阳闻言,眯着眼嗤笑了一声:“借口倒是不少,有人亲眼所见,那南诏国大祭司在你府中来去自如,且还得你亲自相送。你又有何借口狡辩?李大人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朕怎么也将手伸不到你这聊城来,因而便可由着你为所欲为了?与南诏国大祭司私下来往,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你可受得起?”
南诏国大祭司,在他府中来去自如?还得他亲自相送?
李虎的脸上带着几分迷茫,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个月到过他府上的南诏国人,越想脸色越是苍白。
“末将实在不知他竟是南诏国大祭司,只是见他会一些术法,觉得有趣才开始结交。末将实在不知啊……”
说到最后,却是连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昭阳脸上冷意更甚:“觉着有趣,你就引狼入室,都入了你城守府的人,你却竟然连对方底细都不知,别人都不知从你嘴里套了多少游泳的消息。楚国若是多几个如你这样的城守,这楚国迟早要亡!”
李虎一张黝黑的脸如今也雪白得骇人,紧握着手,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昭阳冷笑了一声:“来人,将李虎拉下去,悬于城门口示众三日。”
李虎浑身一颤,那样悬挂在城门口三天,滴水不进,三日之后放下来,只怕尸体都已经冷了。
李虎还要求饶,只是昭阳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昭阳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流苏抬起眼来看了昭阳一眼,方开口道:“主子,那李虎任聊城城守多年,对聊城中的情形了如指掌,若是被人救走,对咱们十分不利。主子何不直接将他处置了,却反而让他就那样挂在城门上呢?且主子今日所为,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的所在,只怕接下来的日子,咱们难得太平。”
昭阳垂下眸子,浅浅一笑:“你所言,我自然想过的。不过,我等的便是,有人来救他,有人来对付我。阿其那蓄意接近李虎,自然有他的目的。与其想方设法地去查探,倒是不如守株待兔,引君入瓮。”
第二天一早,昭阳刚起身洗漱了,阿幼朵就带着君墨来敲门了。
棠梨将门打了开来,阿幼朵就端着一个碗钻了进来:“阿姐快来,今天客栈做了桂花酒酿圆子,可好吃了。”
昭阳瞧着她飞快地将那碗放在桌子上,而后抬起手来捏了捏耳朵,就知晓应当是被那酒酿圆子烫着了。
昭阳的目光隔着阿幼朵落在君墨的身上,君墨温温和和地笑了笑,朝着昭阳作揖:“阿姐。”
昭阳笑了笑转过头看向阿幼朵:“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又何必还要亲自动手。”
阿幼朵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道:“若是凡事都交给下人,可就少了不少乐趣了。”
“你们用过了吗?今儿个又准备去哪儿玩呀?”昭阳状似漫不经心地道。
阿幼朵素来是个活泼的,听昭阳这么问,忙回答道:“刚在大堂吃过了,我吃了两碗桂花酒酿圆子,还吃了一碟子饺子。君墨吃了一碗绿豆粥,吃了好些红豆卷。今天天气好,准备去街上逛逛。早上在大堂吃饭的时候听说聊城城守不知道为何被吊在了城门上,好多人去看,我也想说去看一看呢。”
昭阳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道:“聊城城守吗?是我下令叫人将他吊起来的。”
阿幼朵闻言,瞪大了眼:“阿姐下的令?这是为何?那城守可是欺负阿姐了?”
昭阳点了点头:“可不是欺负我了,昨天傍晚我想着去城守府看看,问一问聊城百姓境况如何,却不曾想,那李虎有眼无珠,竟敢出言不逊,戏弄于我。”
阿幼朵张大着嘴,似乎有些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切地点了点头:“那也未免太狂妄了一些,阿姐将他吊起来是对的,若是我,有人对我出言不逊,我也是会撕烂他的嘴的。”
昭阳笑了笑,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过头同棠梨道:“你再去叫店家送一些吃的来,顺便去请李夫人过来一同吃饭吧。”
听到李夫人三个字,阿幼朵的眼神微微闪了闪,扬起脸佯装好奇地问着昭阳:“阿姐前日不是一个人来的吗?这李夫人又是谁呀?”
昭阳温温柔柔地笑着:“是在聊城的一位朋友托付我帮忙照看一下的家眷。”
“哦……”阿幼朵低低应了一声,笑眯眯地拉着君墨在一旁坐了:“阿姐待会儿要不要与我们一同去逛逛聊城啊?”
“自然是好的,我来了两日了,也没出去逛过。此前倒是去了楚国西边的边城,风土人情与渭城大不相同,买入近自然也想要看看这南面的。”
昭阳说着话,就听见门外传来棠梨的声音:“李夫人里面请。”
门被打了开来,李夫人跟在棠梨身后从门外走了进来。上前同昭阳见了礼,李夫人才抬起眼来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阿幼朵与君墨。
昭阳瞧见李夫人的目光在君墨身上停顿了片刻,才又无比自然地移了开去。
阿幼朵亦是一直在打量着李夫人,眉头轻蹙着,眼中隐隐有些惊慌。
毕竟还是小孩子,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
昭阳垂下眸子,遮住自己眼中的思量。
“李夫人来了?来给李夫人介绍一下,这是我阿弟,他身边的是他的小夫人。”昭阳笑眯眯地道。
李夫人闻言,便又朝着君墨和阿幼朵行了个礼:“见过公子,见过夫人。”
话毕,便起了身,目光定定地望着君墨:“公子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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