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见到了那运使之法,立刻沉入进去观摩,不过是片刻之间,便就明了其中所有玄妙。
按照此法,他若是愿意,却是可以同样用得这的手段,轻松就能改换除却同辈之外任何一个人的心思神意,甚至无中生有弄出许多物事来。
从表面上看去,这作用其实不大。
身为真阳大能,不用依靠这个,一样做到这等事。
但若换个角度,却就不一样了。
现在要想突破三重境,必须观望到布须天深处,对于借助布须天伟力之法,知晓的越透彻,对他帮助就越大。
所以这看去似乎是没得到什么好处,实则却是一个不小收获。
不过那背后之人之前可使无情道众识忆之中凭空多出许多东西,显是还有更为高明的手段尚未拿出。
好在如今他随时随地都在盯着,其所做之事只要有所显露,他立刻可斟酌情势,加以应对。
那灵门驻之中跑了出去的那一名弟子,想来不久之后定会在某个掀起波澜,不过受限于此人修为,所能做出之事远当没有那无情道众的化身来得厉害。
所以他现在考虑的是,是先任其在外间一段时日,设法观察其目的,还是在发现其下落的第一刻立刻将之擒下。
稍作盘算之后,他放弃了放任之举。
无论如何,其一旦做成了某事,定会对现世造成破坏,而为此顾忌未曾出现的事端,实在无有必要,可先将之拿下。至于后面若再有类似事情冒出,那出现一个,就解决一个。
只那弟子如今却是下落不明,连他也无法望见,显见有又是一股背后之手将那其气机遮蔽了,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交由灵门自己去解决了。
他伸手一指,一道飞书已是飞去山海界。
他亲自去书,如此态度,就是告诉灵门中人对于此事不可小视。
山海界内,宇文洪阳在收到来书之后,也是格外重视。
因为此事可能涉及到大能博弈,他没有因为那派叛门弟子修为低下而轻忽,立刻就将司马权找来,并吩咐后者亲自去处置此事。
昆始洲陆,荒野之中。
幻尘宗那弟子自逃出宗门之后,很快发现这墨玉有遮蔽自身气机之用,依靠此物相助,他数次成功躲避了宗门长老的追捕。
依靠墨玉之中教授的一种办法,把魔头融于体内祭炼,他功力提升异常迅快,叛逃后不过三十来日,就已提升到了化丹圆满之境,只差一步就可入得元婴之境,其中似乎无有任何关卡,这放在以前想也不敢想。
此时他忽然有种感觉,好像是这魔头已是把自己代替了,而非是自己利用其修行,这就是魔头本来具备的力量灌入进来,所以进境才能这般迅快。
然而这难得清醒的念头才一生出,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掐去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不再去想这些,而是沉浸于飞速提升的修为满足感中。
又是一月,他一身功行匪夷所思的达到了元婴境中,只是整个人外表看去被一团黑雾笼罩,不类生人,然而他自己却是毫无所觉。
只是如此他还不满足。
通常灵门修士只能制御不超过自身境界太多的魔头,可他不同,通过那枚墨玉,不管出来什么样的魔头,都能控制,可惜的是,由于幻尘宗本身是个小派,驻守的裂隙也相当小,出来的所有魔物层次都不算如何高明,眼前这般已是极限,现在他迫切希望的是找到一个能够继续提升功行的魔头。
只是他希望注定是没法完成了,张衍又在屏障之上盖了一层,除了如今显露出来的裂隙外,不可能再有增多了,连找了几个墨玉指示之地,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裂隙存在。
到了这一地步,要么去往他界,要么再继续搜寻下去。
可凭他一个元婴层次的修士,不借助两界门关,没有可能穿渡去其他界天。
所以剩下唯一一条路,就是攻打下一个门派驻地,将囚困的魔头收入手中,再设法看能否凭借魔玉吸引出更多魔头出来。
最早入界宗派,至少要门中有元婴修士坐镇,他就算有魔头在手,也不敢找过去,可前些时日由于裂隙陡然增多,一些弱小宗派也一样被送渡下来,这却是给了他机会。
唯一顾忌的是,此事被发现之后立刻会有修士赶来追杀,所以他不能自己上前,而是要利用荒原之上的妖物,营造出被妖魔攻破的假象。
为此他足足准备了数月,将手中所有的魔头散了出去,依附入几个选定的妖物身躯之中,
因为宗派之间会彼此救援,为了稳妥起见,还让其中一个妖物先行攻打一个小派,待的旁处宗门皆去相援之后,才向那真正目标下手。
需知这些妖物都是一个族群首领,所以这些宗派面对的不单单是一头,而是成百上千,他所盯上的小宗方才设布数月的大阵还未牢固,根本难以抵挡,而外间又无援手到来,很快就被攻破。
他见事成,立刻冲入其中,用此门之中所有魔头一卷而空,又在裂隙之地收了几头大魔上来,得手之后,也不敢久留,立刻往荒原深处遁逃。
在其离去之后不久,就有数个元婴修士到来,查验下来,认为必是那幻尘宗的背门弟子所为,于是四面分出搜寻,可怎么也找不到下落,于是传书四方,要各门各派加固禁阵,不予其可趁之机。
那弟子夺来魔头后,寻了一地潜修,待炼化所有,再度出来后,已是半载之后了。
可这一次,他却是发现再也找不到下手机会了,他感觉如此下去,自己迟早会有被捉到的一部,于是在一股莫名念头的驱动之下,每到一处,就将自己所会功法写了下来,妄图制造出更多类似自己这般的修士,如此可替自己分担去一定压力。
又是数月过去,尽管他有气机遮蔽,又不再攻打宗门驻地,可终究被还是被司马权派遣出去的无数分身寻到了,并成功将之击毙,只是那功法却已是流传了出去。
司马权在其身上搜寻到了一枚墨玉,本待将之呈交上去,然而方动此念,就消失不见了,感觉此事诡异,他便来至山海界张衍分身处禀告此事,并言那功法已然传散开来,若不抑制,恐怕将引发一场大乱。
张衍听罢,转念一思,言道:“无妨。”
若只是功法之事,其实解决起来很是容易。
他稍作推算,便造得一门法诀出来,将此交给了司马权,并道:“你将此令所有灵门弟子,此有坚心凝气之效,平时只要心中默诵,凡同门有外法修持,立刻就能分辨出来,如此便不能根绝此法,也能及时发现。”
司马权接下此法,又言:“上尊,那叛门弟子虽言没有魔头从身旁漏走,可其心神早已被外力侵蚀而不自知,死慢有疑,此刻恐怕早已有魔头遗落在外,只是不知去了何方。”
张衍认为此事极有可能,不过那背后之人此次不惜代价暴露自己运使手段,可能目的就是这个,这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只有见招拆招。
他心下思忖,而今昆始洲陆上,现在无论人道还是先天妖魔,都对魔头充满了警惕,稍有异动,恐怕就会引起极大反应,并不利于魔头动作,这么看来,适宜其钻漏子的只剩下域外魔物这一家了,只是不知,其到底会动用何等方法了。
虚空元海,幽界之外,太一道人又一次现身于此,自那次会面之后,他已是等候了三载,心下甚为焦躁,此事觉得耽搁太久了,故此次特意前来催促。
迟尧感觉其到来,就现一道化身于外,行有一礼,明知故问道:“太一道友怎来我等这处?”
太一道人沉着脸道:“道友可还记得你我上次之约?晃眼几载过去,今朝登门,是要一问,不知几位可曾将那道法参悟透彻了?”
迟尧言道:“道友当是明白,道法之研,非是一日二日之功。”
太一道不满言道:“那道友到底还需用多久?”
迟尧道:‘这确难言了,无有一个定期,道友若是等得不耐,可以不必理会我等。”
太一道人心中更觉烦闷,这些域外魔物几番推脱,但偏偏又不明确拒绝,他抬眼注视过来,道:“莫非屡屡不应,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危兆?”
迟尧神情如常道:“道友多虑了。”
太一道人言道:“若是道友以此为忌,那大可不必,现在天机变动,怪象纷呈,难知真假,些许感应却未必是真。
迟尧沉默许久,其实前几年之中,他心中不安之感一直存在,所以顾虑重重,所以迟迟不肯动作。
可这数月间,他却发现那危兆又渐渐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再迟疑下去,一个绝好机会就要错过,这令他十分诧异,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只是他不想这么快做出决定,出于谨慎,还想再等上一等,观望一下局势再说,于是道:“道法精研,不可半途而废,待半载之后,自会给道友一个准确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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