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在说的是什么!”顾思雨已经到了要发狂的边缘,她一双杏眸如今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就连眼眶也带着一些赤色。
她的双唇在发白,指尖在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恐惧或者是愤怒,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不顺畅的。
顾思雨见柳月与岱善两个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肯再度开口。于是对着岱善质问道,“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吗?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啊!”她伸出手,不顾一切的握住了自己的母亲的双臂,纤长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母亲的衣衫,深深的抠入柳月的皮肉之中。“他不说,你说!你和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是什么关系!”
野男人三个字一出口,柳月的脸色就有点苍白,岱善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以欢丸划。
“思雨,不要胡说。”柳月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他不是什么野男人!”如今柳月也看开了,顾怀中心狠手辣,她为顾怀中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就是差点被掐死的下场,相比较而言,倒是等了她这么多年的岱善才是真心的对她。现在柳月的心思已经与往日不一样了。若是往昔顾思雨撞破这件事情,没准她还会掩饰一二,刚才鬼门关跑了一圈回来的柳月已经对顾怀中彻底的死心。
她会跟着岱善离开这里,但是离开之前,她也必须要告诉顾思雨岱善是谁。
“不是野男人?”顾思雨冷冷的一笑,“不是野男人还能是谁?难道你忘记你的身份吗?”
“我在与顾怀中认识之前就已经认识岱善了。”柳月压着声音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是父亲的妻子啊!”顾思雨提醒道。
不说妻子两个字也就罢了,说了妻子两个字柳月的心头怒火就蹭的一下冒起来。
“妻子?他何时曾将我当成过妻子一样的对待?”柳月也冷笑了起来,“以前有梁怀玉,我没办法。后来梁怀玉死了!我满以为他能将我扶正,谁知道在他的眼底我连一个他才认识了几个月的狐狸精都不如!他居然为了那个狐狸精要杀我!”柳月指着自己的脖子对顾思雨说道。
“那你也不能随便找个野男人来!”顾思雨是故意刺激岱善,一口一个野男人的叫。
岱善的心底十分的刺痛,野男人三个字从自己亲生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真的叫他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明明是那么的真爱着柳月!
“够了!”柳月厉声喝止了顾思雨,“以后不准你再叫他野男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柳月的话让岱善心底的痛稍稍缓和了下来,他目光惊喜的看着一直以来都不曾正眼怎么看过他的柳月。
是的,在柳月的面前,他的爱几乎是一文不值的,但是现在他终于尝到了被柳月珍视的感觉,那感觉简直让他通体舒泰。
“你终于肯在他们面前承认我了吗?”岱善一激动,握住了柳月的手,双眸已经隐隐的含着水色。
“我还能怎么样?”柳月朝着岱善惨然的一笑,“如今我落到这个地步,还肯要我的也只有你了。”
“放手!”顾思雨尖叫了起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了岱善,将他撞到了一边,岱善没有什么防备。等他要戒备起来的时候看到是自己的女儿,生怕会让顾思雨受伤,所以他宁愿自己吃点亏。他被顾思雨撞到了床边,砰的一下撞在了床柱上。
“思雨。”柳月见状忙喝止了顾思雨,“你在干什么?他真的是你的父亲!”
“你瞎说!”顾思雨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她和柳月之间的距离,“他明明就是一个野男人!我只有一个父亲,就是定远侯顾怀中!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告诉父亲去!”
顾思雨的思维已经被打击的有点不太正常了,柳月一听,忙对岱善说,“拦住她!”
岱善这次没办法,只能拦在了转身就要开门的顾思雨面前。
“闪开!”顾思雨去踢岱善,被岱善闪身躲过。
“打晕她!”见顾思雨与岱善纠缠了起来,柳月生怕会惊动到府里的其他人,不得不对岱善说道。
岱善有点为难的看了看柳月,这一看。不小心被发了疯一样撕打他的顾思雨给踹中了一脚。
嘶,岱善不得不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是真的在拼命啊。若是这样被她跑出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岱善不得已只能一掌击在在了顾思雨的脑后,顾思雨怨恨的看了一眼岱善,人就被打的晕了过去。
岱善接住了顾思雨软软倒下的身躯,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柳月的床上。
“怎么办?”岱善有点慌张的看着柳月,他刚才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他又检查了一下顾思雨,发觉她真的只是被打晕了,这才放下心去。
“你先走!”柳月说道。
“那思雨她......”岱善犹豫了一下问道。
“没事。”柳月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儿,对岱善说道,“你只管走就是了。回去等我的消息,至于思雨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给我点时间,我会说服她的。”
“好。”岱善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他拎起了药箱,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身形,转过来从药箱里取出了两包药,放在了柳月的桌子上,“这药你收好,一包是迷药,一包是寒心草的草蜜。”
“好。”柳月将那两包药收了起来,寒心草的草蜜她认得。
岱善这才从柳月的房间匆忙的出去,出去之后他还不忘记将周围检查了一遍,再三的确定没有人这才放心的离开。
小草依然躲在原本的位置上,掩住了唇,等岱善走了,她飞快的跑了回去,和秀儿将刚才她听到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又休书一封传去了太子东宫。
秀儿正在喝茶,闻言之后噗的一声,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你说顾思雨和顾思阳不是侯爷亲生的?”她瞪着一双大眼睛,诧异的看着小草。
“是啊。”小草也憋住了笑,点了点头。
秀儿愣是瞪着眼睛看了小草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回神她就笑倒在了被窝里。
身在东宫的顾雨绮接到了小草的消息之后,反应不会比秀儿好多少。
她匆忙的起身,朝前走了两步,就连膝盖撞到了前面的花架上也都浑然不觉。
“你怎么了?”见自己的妻子一脸古怪的表情,云恪也放下了手里的书,午后的好时光啊,就是陪着老婆看着书,慢慢在花架下打发掉的。
“可是又哪里不舒服?”云恪关切的走过来,问道。
“我......”顾雨绮一阵的无语,还是将信递给了云恪,“你自己看吧。”
她都不知道该用点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汇,那就只能是“复杂”了。
顾怀中这绿帽子戴的......顾雨绮只能说好结实啊!
云恪看完信之后第一反应是笑,他只笑了一声,就偷眼看了看顾雨绮,自己就这么当着顾雨绮的面笑她的生父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太子殿下忙又将笑容给憋了回去。
见云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生憋出了一脸便秘的样子,顾雨绮只能叹息了一声“你要是想笑,就赶紧笑吧,比憋了,看起来蛮辛苦的。”
好吧。得了媳妇儿的话,云恪再也忍不住,呵呵的低笑了起来,不过他笑的还是蛮含蓄的,还算是给顾雨绮留了点面子。
其实顾雨绮也有点想笑,却又觉得很悲哀。
母亲爱上的那个男人竟然......将一个坏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当成宝贝一样护着。
到头来又是怎么样?还不是被秀儿又分走了他对柳月所谓的爱?
男人的爱啊,真的是不好说。
顾雨绮有点神色诡异的看着云恪,云初也察觉到自己媳妇儿目光有点怪怪的,他忙止住笑,“阿囡,你在想什么?”不行了,媳妇儿的眼神太古怪,他不的不问一下,“是不是觉得我笑的很不厚道?”
“我只是觉得你们男人真的是很善变!”顾雨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当初的顾怀中一心护着柳月,不惜为了她与我母亲吵架,现在呢?一转眼又被秀儿给抓在了手里,他一转身就要去掐死柳月。”
“这不能以偏概全吧。”云恪就知道顾思雨会胡思联想,忙撇清自己,“我就不会!”
“你当初为了张宛仪,也没少做蠢事。”顾雨绮诡异的看了云恪一眼。“这一世呢?你甚至利用了张宛仪的死。”
云恪开始滴汗,幸亏媳妇儿不知道张宛仪是死在他的手里的,不然的话,他的行径倒是真的与顾怀中那老匹夫差不多了。
“那不一样。”云恪马上说道,“我上一世是受她的蒙蔽,这一世我醒悟了。”
“顾怀中又何尝不是被柳月蒙蔽了?”顾雨绮起身,缓步朝房间里走去,“就连顾思阳与顾思雨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都不知道!”
云恪忙追了过去,却被顾雨绮一把给推开,房门也在他的眼前关上。
“媳妇儿啊!”太子殿下开始挠门,“我与他真的不一样啊。你不要误会啊,我的心底如今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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