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红旗不想回赵家,赵长风约在了城东的茶艺会所见面,红旗进来的时候,赵长风正坐在古香古色的茶桌前品茶,他身边坐着一个相当漂亮的茶艺师,那种漂亮不是红旗后母那样的俗艳,很有些古典美,尤其她穿着一件红色苏绣旗袍,头发用一根古拙的簪子别住,修肩长颈,皮肤雪白,十指芊芊缭绕在茶香中,令人几乎离不开视线。
这样的美女在侧,他的父亲赵长风却无丝毫动容之色,笔直的坐在哪里,目不斜视,看上去仿佛一个端方君子。
红旗曾经问过他妈当初为什么会嫁给爸爸,他妈说当年觉得你爸是个端方君子的……后面的话妈妈并没有说出来,但红旗想,他的父亲即便称不上衣冠禽兽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即使在事业上如此成功,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成功,才令他变得这么虚伪。
尤其,他父亲不止一次的说过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就是妈妈,但他却一个又一个的找女人,就算他父亲表现的如此端方正经,红旗心里清楚,说不定早跟他身边的女人搞到了一起,他父亲从来不知道对爱情真诚,对婚姻忠实,这些最基本的品格,他侵淫在权色里的时间太久,久到他的人生中就剩下了这两种东西。
“看着我做什么?坐。”
红旗挑了挑眉坐下,赵长风挥挥手,旁边的女人退了出去,赵长风亲自执起紫砂壶把红旗面前的汝窑小瓷盏斟满:“真正的88青,这里倒真有好茶。”顿了顿才进入主题:“红旗你是我赵长风的儿子,一直以来爸爸以你为傲,即使你跟着你妈妈改嫁到党家,但你永远是赵家的子孙,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爸爸并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爸爸也曾年轻过,也有过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岁月,但前提是,那个女人要值得你这么做。”
红旗目光冷冷看着他:“您想说什么,直接说,我不是您的下级,理解不了您的语言艺术?”
赵长风放下手里的茶盏:“普洱是越陈越香,女人却不然,党蓝跟叶潇的事你知不知道?”
红旗异常干脆的吐出两个字:“知道。”
赵长风眉头皱了起来:“爸爸理解不了你,但有一点你要知道,叶潇是你弟弟,兄弟俩同时跟一个女人不清不楚,赵家丢不起这个脸,你必须跟党蓝分开,我不允许这种*的事情出现在赵家。”
*?红旗忽然笑了起来:“既然叶潇是我弟弟,他为什么姓叶而不姓赵,您能解释吗?哦,您会说当初跟叶潇他妈有的他,爸,当时叶潇的父亲还在吧!你跟他妈这样算什么?j□j还是苟合?您当父亲的苟合在前,现在却要用*的借口管教儿子,您不觉的自己可笑吗?”
啪……赵长风抬手一巴掌挥过来,正打在红旗脸上:“你混账,这些都是你跟党盛学来的?”
红旗摸摸脸站了起来:“如果可能,我真不想当您的儿子,我恨不能党叔叔才是我爸,在医院我已经说过了,既然又找回来个儿子,我这个儿子就当没生过好了,我跟蓝蓝的事,轮不到您插手,另外请转告叶潇,蓝蓝是我的,永远都是,没他叶潇什么事儿。”红旗撂下话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赵长风怒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红旗已经走了出去,赵长风气的脸色铁青,缓缓坐下,拿了手机拨通了党盛的电话。
党盛接起来,没好气的说:“这么晚了你不抱着你老婆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党盛这句话成功戳到了赵长风的腰眼儿,党盛现在抱着的可不就是自己的老婆吗,这是赵长风永远化不开的心结:“党盛你少给我装蒜,当年抢了云清,现在别想抢我儿子,只要我赵长风活着一天,你女儿永远别想嫁进赵家。”
党盛没想到赵长风这么幼稚:“赵大省长有这功夫多操心点儿国家大事吧,你我都清楚当年是不是我抢了云清,而现在,红旗貌似姓党,跟你赵家狗屁关系没有。”
赵长风脸都黑了:“不姓赵,也不是你党盛的儿子,就算他姓党也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勾搭自己的哥哥*,你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党盛忍不住乐了:“我这个上梁正不正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至少比你正,还有,我不在乎乱不*,我就让我闺女嫁给我儿子,你管得着吗。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一抬头发现云清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托盘里是他的宵夜。
党盛站起来过去接在手里,圈着她进来坐下:“这些事让阿姨来做就好,刚做了手术没多久呢,应该多躺着休息,回头又累出病来。”
褚云清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病,早好的差不多了,总躺着骨头都要生锈了,做个宵夜罢了,能累到哪儿,我是怕阿姨做的不和你胃口,快吃吧。”
看着党盛吃完了,褚云清轻轻问了一句:“刚才是赵长风打过来的?”
党盛抬头看着她,仿佛也就一转眼的时间,岁月便溜走了,可他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云清的样子,看上去这么如此软弱的女人,却拥有一身傲骨,带着儿子坚决跟赵长风离婚,即使出了赵家之后生活一落千丈,但她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那种温柔很是令人心动。
赵长风大概也清楚他失去了什么,所以才在这么多年后依然耿耿于怀,或许在他心里始终保留着云清的位置,因为失去,因为遗憾,所以这个位置更加鲜明。
想到此,党盛伸胳膊把她圈在自己怀里:“我想我是该感谢他的,感谢他离婚,这样我才能娶到你。”
褚云清忍不住老脸一热,推了他一把:“多大岁数了还说这个,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该告诉你的,叶潇其实是赵长风的私生子。”
党盛皱紧了眉头:“我说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即便公开场合不得不见面,他也当我是隐形人,原来如此,不对啊!如果叶潇是赵长风的私生子,那么当时……”
褚云清苦笑一声点点头:“当时我还见过那女人,竟然没看出来,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他们的事,但知道叶潇是那女人的儿子,还是前些日子的事,有时候想想命运真是奇怪,明明这么多人,怎么兜兜转转的都凑到了一起,我倒不担心赵长风怎么样,红旗的性格你我都知道,在爱情上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不然这么多年咱们也不用愁了,说实话,当初我还想过最坏的结果,如果党蓝嫁给叶潇,红旗说不定就终老一生,但上帝终究是仁慈的,给了两个孩子机会,赵长风左右不了红旗,我担心的是他们自己把握不住,毕竟年轻,一旦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党盛站了起来搂着她出了书房,进了卧室扶她躺下才说:“有误会说明有心结,如果他们彼此坦诚,怎么可能会有误会,如果有心结通过误会能解开,比积在心里强,就当这是他们考验吧!我们当父母的担心也没用,只有经过了考验他们的心才能更坚定,尤其蓝蓝这丫头,直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赵长风那一巴掌打的不轻,第二天红旗脸上还留着清晰的指印,党蓝没问红旗,因为知道问了红旗也不会告诉她,红旗总是把她当成温室的花朵一样护着,其实有些事她能自己解决。
接到蓝蓝电话的时候,叶潇忍不住雀跃,这种雀跃的心情,令他想起了大学时期第一个跟蓝蓝约会,那时候的他,甚至没有一件体面的衣裳,但那时候他却拥有蓝蓝追随爱慕的目光,她总会盯着他看,有时候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问她:“看什么?”
蓝蓝会捧着他的脸说:“看我怎么能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她说这些时候,漂亮的眼睛眨啊眨,湖水映进她黑漆漆的眸光里,荡起一圈一圈涟漪,那一圈圈的涟漪仿佛荡进了自己的心里,然后他忍不住吻了她,那是他们的初吻,直到现在叶潇都还记得那种味道,虽然青涩却幸福的味道。
什么时候起,他把这些珍贵的东西都忘记了,不,不应该说忘记,应该说被现实尘封在脑海里,因为幸福一直在他身边,她就开始忽略了,直到失去才知道这些幸福究竟有多珍贵,而那些被现实尘封的记忆也鲜明的仿佛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所以他后悔,他不甘,他要用尽一切手段夺回她,她本来就该是他的,不是吗。
党蓝一进来就看见了叶潇,无论什么地方,他都不是一个能让人忽视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段时间不见,明明看上去该熟悉的人,党蓝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尤其他眼里早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炙热,此时从眸光里倾泻出来,党蓝觉得异常讽刺。
党蓝走了过去,看了叶潇良久开口:“叶潇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做已经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着怎么了,你是我媳妇儿是他媳妇儿,怎么总向着他说话儿。”莫东炀气的两眼直冒火,狠狠盯着莫小宝,那眼神恨不得把莫小宝掐死,大概觉得他爹目光不善,莫小宝眯着眼瞅了他爹一眼,又裂开大嘴嚎上了,苏荷没想到这快四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幼稚,跟自己儿子吃醋,白了他一眼,忙抱着哄,一边往外赶莫东炀:“你在这样不讲理,我带着小宝真回莫家了。”至少老爷子还能帮着哄哄小宝,小宝这个爹净搞破坏了,这招真是百用百灵,莫东炀真怕他媳妇儿又跑莫家去,除了他家老爷子,唐一杰调到了那边儿呢,莫东炀忽然想起小宝刚出生时候,唐一杰送来花篮,上面的卡片上写了一句话母子平安,吉祥如意,署名唐一杰,虽然简单,但莫东炀还是觉得这小子肯定还惦记他媳妇儿呢,小心眼的把那花篮当即扔了出去,那张卡片烧的灰都不剩,所以有唐一杰的莫家,绝不能让小兔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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