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闻言点头,其中一个主任对一个小护士说了句:“按院长之前的吩咐安排。”
小护士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几个“大人物”道:“请跟我来吧!”
于是,众人围着梅子凌的“遗体”一起走出了长廊,胥宁父子哽咽不止,随着护士一起进了电梯,直接去了28层,从电梯口出来之后,直接领着他们去了最里面的一间vip加护病房。
大门一关!
几个护士迅速动作了起来!
其中一个赶紧掀开梅子凌头上的白布,露出她苍白憔悴的脸,鼻子上戴了氧气罩,看起来气若游丝,那么脆弱。
余下另个当即打开了床头的柜子,将里面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跟药水端了出来摆在台子上,拉过梅子凌的手,给她注射药物。
另一个拉开一边的帘子,推出来一个硕大的机器,好像有点吃力,湛南还过去帮忙。
很快,梅子凌另一只手的手指上夹了个小夹子,测量心率跟呼吸状况,硕大的仪器在护士的一双巧手下,迅速运作起来,液晶屏上开始有心电图的波动数据。
萨姆一直守在门外,方言一直守在门里。
大家看着这一幕,心里难受。
护士撩开了梅子凌腿下的被子,露出了她一条打着石膏的腿,有些遗憾道:“抱歉,我们的医生尽力了,这条腿已经不能再站立或者行走了,因为整个膝盖都碎完了。之所以打上石膏,是为了碎骨愈合,不至于影响到腿部后续会发展到畸形的程度。”
胥宁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抬手,颤抖着,轻盈宛若羽毛般触上那一层层厚重的白纱,石膏外还夹了不锈钢夹板,外面还裹了纱布......
这条腿,连站立的能力都失去了......
胥宁一下子跪在母亲面前,哭的悲痛欲绝!
萨姆站在门外都能清晰地听见胥宁的哭声,乔欧也是心里难受,父子俩一起哭。
不出所料,萨姆看见长廊的一头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只是他身后门板内的哭声太过惨烈,所以电梯正对着萨姆远远地打开了,哭声传了进去,电梯里的人对着外面看了看,当即又关上了电梯,人没出来过,却也算了解过情况了。
门内的凌予,看着遍体鳞伤的梅子凌,拧着眉,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果循环,或许这就是她该受的吧,但是想这梅子凌骄傲了一辈子了,也算是个女中豪杰,要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废了一条腿,还不知道会怎样崩溃呢。
凌予扭头对着胥宁道:“给顾家管家打电话,准备葬礼。”
门外,很快来了解案情的警员,还是昨晚过来的那两个,在门口一听里面的哭声,问了萨姆情况,萨姆一脸悲痛道:“顾太太病情太重,抢救无效,过去了。”
闻言,警员们道节哀,也没进去叨扰,转身就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梅子凌的死讯传遍了整个盛京。
顾家大门里宾客如云,管家说遗体还在医院里,说三日后举行葬礼,还希望大家早点到。管家按照胥宁的吩咐,并未透露梅子凌遗体所放的医院,于是宾客们纷纷表示伤痛,说三日后一定早早地来。
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上,院长盖了章。
凌予亲自拿着去警局,给梅子凌的户口上报了个死亡。
于是,这个人死了......
纵然活着,也死了......
两日后的凌晨两点,医生悄悄跟凌予说,梅子凌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可以短途坐车了。于是,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载着梅子凌前往了凌予所在的军区内部医院,将她成功转移。
三日后。
葬礼!
顾家门庭若市,而胥宁是梅子凌亲生子的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
引起一阵哗然之余,众人七嘴八舌,都开始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梅子凌没有什么作为了,而是尽自己一切力量来帮着胥宁建设他的洗脚城。
如今放眼盛京,最华丽的两家娱乐场所,皆是胥宁的产业!
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也有各种妄自臆想的猜测纷纷而至,大家面上哀悼,心里其实对胥宁是鄙夷的,梅子凌将股价财产转移给自己的儿子孙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了!
当乔欧跟凌予一起穿着军装一起出现的时候,才是这样的流言蜚语彻底平息的时候!
乔欧上午刚刚去军区复职上任,就急忙抽身赶来,还多亏了凌予亲自领着,一个高大英气的将军,还有一个年轻帅气的大校,这样的强势组合,瞬间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尤其,对凌予,谁也不敢做出任何不恭敬的表现。
乔欧一进来,管家就上来了,让乔欧披麻戴孝!
大家傻眼了,这才明白,乔欧原来是胥宁的儿子!
终于,台下有人说了:“那个将军可是咱们宁国盛京的作战指挥司令部总司令,军事频道里经常能看见的!胥宁家儿子,可是人家总司令的宝贝女婿呢!”
“天哪!来头这么大!”
“难怪,那是个将军呢,你看他的金星!”
就在大家再次哗然,最后决定倒戈相向的时候,空气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悲痛的娇呼:“奶奶~!”
什么情况?!
众人放眼望去,大门口迎着光的方向,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那美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面色悲痛欲绝!
这小脸,似乎......跟顾家关系好的,都觉得有些眼熟!
管家愣愣地看着,最后,两眼冒出惊奇的光,抬手一指:“孙小姐!夜歌!”
乔欧双眸迸发出狠戾,当即就要起身冲过去!
凌予抬手狠狠摁在乔欧的肩上,不然他起来,冷着脸道:“忍!”
若是乔欧这会儿闹起来,还穿着军装,本就不合适;再加上这个节骨眼,当众一闹,不就明摆着是要跟顾夜歌争财产,还给人家留个话柄?
就瞧着,顾夜歌一脸悲痛奔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呜呜呜~奶奶啊,呜呜,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呜呜,爷爷一早就去了,夜歌就剩下您了,您现在也去了,您要我怎么办啊,呜呜~我一个女孩子可要怎么办啊,呜呜~”
胥宁眸光复杂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子。
她哪里还有十五年前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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