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是,梅子凌现在这样,乔欧跟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乔欧红着眼眶,低低地哭了:“奶奶孙儿想你啊,奶奶!您知不知道,顾夜歌那丫头回来了,她回来了呢!”
梅子凌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手指头也不会颤一下。
这两天,军医院里的专家也给梅子凌做了详细的检查,她的内脏出血的状况在手术后便止住了,器官都在恢复期,颅内出血也已经止住了,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脑部受伤严重,这一做开颅手术,便再也没醒来。
凌予找专家们仔细研究病情,让他们尽量想想办法。
可是梅子凌毕竟年纪太大,受伤太重,目前除了保守治疗,别的有创意性的点子都不敢往她身上用。
现在,每天有专人给梅子凌擦洗身子,给她做肢体按摩,所有保守治疗的药物也都在继续,至于还能不能醒来,只能说,看命了。
凌予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拍了拍女婿的肩:“乔乔,咱们先回去了。”
乔欧闻言点点头,缓缓站起身,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奶奶,还是走了。
这一下,成了植物人了,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乔欧心里堵得慌!
迎着晚风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人都齐了。
温暖的屋子,柔和的灯光,飘香的食物,还有心爱的人期盼温柔的眼神。乔欧现在,越来越喜欢回家了。
洛天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他们进屋:“爸爸,三哥!”
那两个穿着翡翠色军装的男人,便是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乔欧大步走过去,拉着洛天星的手,细细地问着她今天的身体状况,吃了多少,吐了几次,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接到顾夜歌那个疯子挑衅的电话什么的。
洛天星笑,依偎在他怀里。
这些天他一回来,就会不厌其烦地这样问她,而她也会如此不厌其烦地回答。
两人之间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乔欧一直在忙,不是在医院忙,就是在顾家忙。今天葬礼总算结束,可是他又年轻,手里工作任务重,以后只怕会比凌予还要忙。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她理解他,理解他身为军人,有保家卫国的责任。
她只要好好待在家里,保护好自己,还有他们的宝宝们,等到宝宝们平安出生之后,她便也忙活了,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再说,家里还有外婆洛美薇,还有妈妈靳如歌陪着呢。
在乔欧看来,他这辈子能娶到洛天星,真是前世积了极大的福分!
靳如歌道:“第一天上班,还适应吗?”
乔欧点点头:“嗯,妈妈,我都好。”
闻言,靳如歌笑了,有了孩子这句话,就足够了,别的她不用多问。
可是一边的靳子洛坐不住了,拉着儿子道:“你们领导对你好不好?你手下的兵听话吗,背地里会不会说你闲话?还有你现在还要出操吗,每天还是要一早就起来?双休日假期什么的,有没有影响?”
“妈!”乔欧被靳子洛问的头皮发麻,拧着眉:“我都三十岁了,不是幼儿园的孩子了,妈妈,我要是连正常的工作交际、人缘交际都不会,我还不如回幼儿园重新修炼去!”
靳子洛撇撇嘴:“我,不是担心吗?”
洛美薇叹了口气:“你就是瞎操心!”
几人正说着呢,娇娇在一边的沙发上喊了一句:“妈妈,我饿了,今天作业特别多,吃完我还要看书做题呢!”
“呵呵,好,这就开饭了!”靳如歌浅浅一笑,起身的一瞬,凌予已经上前揽过她的肩,嬉皮笑脸地说着:“老婆,我们一起去洗手吧。”
“你自己去!”
“哎呀,人家想跟你一起嘛!”
夫妻俩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真的是羡煞旁人,靳子洛看着,心里憧憬着,抬手拍了胥宁的肩:“咱们也去洗手吃饭吧!”
胥宁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一样,点点头:“好。”
靳子洛诧异地看着他,之前她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葬礼是假的,那么这男人是怎么了?儿子今天正式复职升了司长了,这男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儿子从进门到现在,他仿佛都没看见一样。
两人起身往水池去,靳子洛开门见山:“胥宁,你怎么了?”
胥宁摇摇头,但是心情显然非常沉重,道:“没事。”
循着多年的夫妻默契,靳子洛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秉性?
他不说,她便也不问了。
最近因为儿子的婚事,她跟胥宁的夫妻感情受了些影响,还没有回到最初最和谐的状态呢,她不想没事找事。但是她不问,不代表她不想知道,她可以想办法找姐姐,让姐姐跟姐夫帮忙看看胥宁到底怎么了。
打定了主意,靳子洛便忍下了,只当没事发生。
洛天星为了好好陪着乔欧吃一顿好的,她强忍着胃部的不适,陪着他上桌了。
纵然乔欧舍不得,可是她微微笑着,一口咬定没事的。
乔欧见她这样,以为她身子好些了,妊娠反应也小了,于是心情舒畅了起来。
仔细算一算的话,已经一连好几天,一家子没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呢!
只是,这边刚刚坐下,门外就传来了阵阵吵架的声音!
叽里呱啦的,吵得好凶!
凌予蹙起了眉头,大喝一声:“方言!搞什么?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还吵成这个样子!”
这边吼完了,那边方言没过来,郭晓妍倒是过来了:“老爷,你们只管吃,不要管了,门口来了个疯子,她要是再叫,我就放狗了!”
凌予扶额:“家里没养狗,放什么狗?来了个疯子,又是什么疯子?”
郭晓妍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没看的方向,从她厌恶的表情,靳如歌不难猜出:“该不会,是顾夜歌那个丫头,找上门来了吧?”
郭晓妍点点头:“就是,所以方言才不放她进来的。她先说找干爹干妈叙旧的,又说带了个律师过来,要从她爷爷的遗嘱开始,说什么翻案什么的。方言说你们都不在家,让她走,她说咱们家车子全停着呢,明明就是在家,就是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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