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动作都很用力,衣橱的门被他粗暴的砸得轰轰作响。半夜里听起来,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鉴于他曾经犯下的那些过分的前科,顾千寻自然是不敢真的和她呆在一个房间里。抱着枕头就要往外走,景南骁回过头来,冷冷盯着她,“顾千寻,你站住!”
她只加急了脚步。
他咬牙:“我让你站住!顾千寻,你现在最好是别惹恼了我!”
他现在就是个随时都会被引爆的炸弹。尤其一想到她竟然该死的真的把第一次给了慕夜白,心里就像被大火在炙烤着煎熬着一样难受洄。
顾千寻停下脚步,抱着枕头回过头来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即使是用威胁的手段把我留下,也只留了一个无心的空洞的躯壳!景南骁,用逼迫的手段,逼不回一个人的心!”
景南骁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他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不用时时刻刻都提醒我,你的心在别的男人那儿!盒”
“还有……”他将手里的睡衣捏成一团,深吸口气,看着她,“今晚,你睡卧室……”
“我……”
她刚想要反驳,可是,景南骁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我睡书房。”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却已经转过了身,径自朝浴室里走。
背影,僵冷,在卧室的灯光下,身形被拉得越显颀长而孤单。
她轻微的皱了下眉,抱着枕头在沙发上坐下。不等他出来离开,她也没办法放下心里的警惕。
...........................
浴室的门,‘砰’一声,被重重的甩上。
景南骁双手撑在琉璃台上,沉重的喘息。每一根手指都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都会绷断一样。
她……和慕夜白……
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绽放,吟.哦的画面,他就觉得心痛难忍。终究是不能再往下想,打开水阀,捧了冷水拼命的将水往脸上泼。
不就是第一次吗?
第一次,没那么重要!没那么重要!!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在喃喃到第十次的时候,心里的压抑和痛楚才勉强淡去了一些。
............................
卧室里很安静。
只有浴室里偶尔传来的水流的哗哗声。
她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发呆,是真的累了,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景南骁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一眼就见到沙发上睡着的她。
她明显很不开心,即使是睡着了,清秀的眉也始终皱着。小脸半边埋在枕头和黑发下,可是,他却也清楚的能看到她面上那一层淡淡的伤感和阴霾。
离开那个男人,就真的让她如此难过?
景南骁的呼吸略显沉重了些,缓步朝她走过去。
他动作很轻,不想吵到她。
他们之间,现在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可以如此安静的看着她。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像个刺猬——恨不能时时刻刻都竖着刺将他刺痛,刺伤。
景南骁垂目深凝着她,听着她浅淡的呼吸,他心里竟然难得的觉得平和。
仿佛,这么久以来心里沉压的苦楚和压抑,都暂时消弭。
秦斯蓝的孩子,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现在的他、顾千寻以及秦斯蓝三个人,就像走在一个死胡同里。
他不想放弃千寻,可是,要秦斯蓝拿掉一个无辜的孩子,他亦做不到。
深吸口气,不愿再想这些。下一瞬,情难自禁的伸手,将她面上的发丝轻轻拨开。
很小心,连指尖都不敢碰到她的肌肤,生怕自己稍有动作就坏了此刻难得的平静。她并没有醒来,他就这么看着,唇角微微扬起。
下一瞬……
弯身,将她合着她怀里的枕头一并打横抱了起来。
这一下,怀里的她猛然就醒了。睁开眼,见到景南骁正抱着自己,她惊得立刻将手里的枕头朝他脸上砸去。
景南骁气不可遏。
该死的!
这女人,他连沾都不能沾!那个男人怎么碰就都可以?!
他恼火的将她一把摔在床上。她已经完全没有睡意,双目警惕的瞪紧了他,“你别过来!”
他不但不听,反倒是一下子扑过去,将挣扎的她死死摁住。她气得眼都红了,拼尽全力扭动。
景南骁亦气红了眼,“顾千寻,如果我说,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你想都别想!”她立刻打断他的话。
他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那些资料发给警方。”
她挣扎的动作僵住,他从上而下冰冷的看着她,“怎么样?生么?”
她死死咬着唇,像是要将唇瓣咬出血来。呼吸沉重,双目似有很多控诉之词,可是,最终却是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说。
她已经在无声的反抗。
景南骁眸光复杂,盯着她半晌,正当她以为他真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压抑而痛楚的开口:“千寻,我们就这样彼此折磨,一起下地狱吧……”
.....................
一起下地狱……
顾千寻独自躺在床上,还在想着景南骁这句话。
他说得没错,如此行尸走肉在景家的日子,真的有如下地狱。可是,现在她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门外,隐隐传来陈怡的尖刻而锐利的质问声,“你怎么回事?还把她往家里带!上次那些照片,就证明了她出轨,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要,你嫌自己绿帽子带得不够吗?”
照片?
什么样的照片?又是谁拍的照片?
顾千寻心里疑惑了下,可是,下一瞬便闭上眼没有再多想。什么照片都不重要了。
“妈,你少说两句!她是我老婆!”
“你……你简直是鬼迷心窍了你!”
......................
另一边。
慕夜白今晚喝了不少。他的应酬一向不少,可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喝酒一向有节制。可是,今晚是喝得来者不拒。
“慕总,您还好吧?”陈英豪替他拉开车门。
他没应,默然的坐在后排。双目看着车窗外,外面霓虹弥漫,他眸底却是暗淡无光。
陈英豪惆怅的看他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关上车门,默然的坐上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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