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决定好和霍清婉订婚,日子都已经定下了,就在我和斯蓝举行婚礼的那天!”
景南骁的话,让她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手紧紧握着手机,整个人像是被震得麻木了一样。
“千寻,你还在听我说吗?”景南骁的声音再次传来洄。
她艰涩的吸了吸鼻子,却故意扬高声音,“我在呢!你说的,我都有听到。盒”
“这不是开玩笑,也绝不会和以前一样是些烟雾弹!现在媒体已经都接到了风声,千寻,如果这是真的话,五天后,他和霍清婉就会订婚!你不要再和他纠缠不清,将来受伤的只会是你!”
订婚……
应该没错。他今天说过的,只要让他母亲开心了,就能顺利出院。所以……
为了贺云裳,他选择订婚,真的无可厚非。
即使,曾经他那样坚定的说绝不会娶霍清婉;即使,就在刚刚他还动情的说希望有个家,有个像她这样的妻子;她无法怨他,更不忍心责问他。
这种左右为难的痛楚,再没有谁比她更有体会。
“千寻?”再次,没有听到声音,景南骁在那边唤了一声。
“我在……”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伪装轻松,是件很累的事,她再做不到。“我知道了,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就这样?”她太平静,平静得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我挂了。”飘渺的一句话后,她把电.话直接摁断了。
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像是在一瞬间被一只大手掏空了一样,变成了一缕无心的灵魂。
“小姑娘,你没事儿吧?”那热心的大妈还没走,见她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简直像鬼一样惨白,忍不住询问。
可是,她的世界却已经被闭塞,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前,只有一片暗淡的灰色……
耳边,盘旋的是他订婚的消息。
她知道,这次,绝不会有错了……
为了他最爱的亲人,他没做错!
.............
顾千寻失魂落魄的回到8楼,站在病房前,她试着推门进去。扭了下门,里面却被锁得死死的。
拒绝让她入内。
这一刻,她就像是被个抛弃在外的孤儿。
真的,什么都没了……
没有敲门,没有出声,冰冷的手从门把上缓缓滑下……
她就木然的靠在墙上,抱着自己缓缓蹲下身。此时此刻,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似乎,只剩下自己……
“姐。”顾千寒推着轮椅到了。
她回神,低着头,胡乱的擦眼泪,不想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被看到。
可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她的动作也忍不住跟着加重。一下一下,几乎将苍白的脸蹭得发红。
她这根本就是自虐!
顾千寒皱眉。
只以为她是在顾云萝那儿受了委屈,没多想,伸手把她的手给拽住,“姐,别擦了,在我面前哭一点都不丢脸!”
“我没哭。”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丝笑来,可是,很难!
顾千寒叹口气,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皱眉,两手裹着她的手,搓起来,“怎么蹲在门口?”
“门给锁上了。”
顾千寒又拧眉。
她想起什么,推了推他,“你别管我了,去叫叫门,把晚饭送进去。赶紧吃吧,不要凉了。”
顾千寒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得去。
顾千寻涩然的道:“你进去吧,妈不会忍心把你关在门外。”
顾千寒明白她说这话时心里有多酸楚,自己听着也不好受,最终只道:“妈会知道你的用心的,我进去和她好好谈谈。”
说罢,他抬手敲门。病房内,起先并没有动静,顾千寒扬声:“妈,是我,让我进来。”</p
果然……
门内,响起脚步声。
门,开了。
顾千寻蹲在门外,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多好?这至少证明,她没事,没因为她而被气得昏厥过去。
是,这明明好事,可是……
胸口为什么却像破了个洞一样,那么难受,那么苦涩?
连呼吸都觉得那么痛……
....................
翌日。
这个城市再次降温。顾千寻穿了长袖衬衫和牛仔裤,还是觉得凉,又套了件开衫才出门。
迎着晨曦,她依旧是挤公车。
车行到一半的时候,塞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
拿出来,看了眼屏幕,眸光闪烁了下,吁口气,终究是摁了静音,当做没有听到。
到了公司,放下包,机械的打开电脑。
“早餐。”杨木樨将一杯热牛奶递到她面前。
“谢谢。”她笑,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笑容有多牵强。杨木樨不敢开口,只能盯着她,眼有担心。
那眼神像是同情她此刻的遭遇一样,让她心颤。她不敢抬头,不敢对上那样的眼神,只是盯着热牛奶,眼眶酸胀的开口:“别这么盯着我,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杨木樨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已经知道了?”
“你也知道了,不是吗?”顾千寻苦涩的扯扯唇。啜了口牛奶,明明是暖暖的液体,可是,滑进口腔后,却暖不了她的心。
“刚刚一大早,蓝萧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五天后,陪他一起去观礼。”
五天后……
顾千寻手指收紧。
杨木樨冷笑,“慕家可真会挑时间。这样一来,五天后谁还会给秦斯蓝和景南骁去站台?给了秦斯蓝一个下马威不说,还连带让你难受……”
一边是前夫结婚,一边是现男友订婚。呵呵,这场面简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听说这日子是慕夫人订的。千寻,慕总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订婚就订婚了,你们的感情就那么经不起考验?”
热气,氤氲进眼底,顾千寻微红了眼眶。
“木樨,亲情和爱情之间,一旦让你抉择,你会选什么?选其中一个,你就会失去另一个,永远!”
“……亲情。”认真思考过后,她回答:“也是恩情。父母的恩情,这辈子无论用什么方式来偿还都不过分!”
她笑了。
“所以,现在你明白他的处境了吗?我不想让他为难。”
所以,连责问都不舍得。
“我相信……但凡他有一点退路,都不会把我们逼进这样的死角里……”说到这儿,眼泪,忽然一下子砸下来。
豆大的一颗坠进杯子里,在牛奶里晕出一圈一圈涟漪。
是,他们……终究还是走进了死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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