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愿意。”

杨阿暖突然挣开了周寒的怀抱，目光闪亮的看着他：“难道师兄你忘了，我生来就拥有血脉天赋，我就是血脉特殊的人。”

“阿暖？”

周寒听到杨阿暖的话，眸光凝重地看着她：“这不行，我怎么能牺牲你来换取自己活着的机会呢？”

“师兄，是我自己愿意的。”

杨阿暖目光清澈的一笑：“从小，要是没有师父，没有几位师兄，我可能早就死了，是师父救了我，收养我，是几位师兄一起照顾我，保护我。我的眼睛自小就能看到很多可怕的东西，还会招惹很多恐怖的存在，若不是师兄你们一直保护我，就不会有今天的我，而且……我虽然一心想要成为玄门第一女道士，可是我知道，虽然我的血脉特殊，但是在修行上我没有什么天赋，我的悟性也差，我成不了一个出色的玄门修士，可是师兄你不一样，你是师门里天资最好的，若不是这些年你一直静心研究风水，恐怕你的修为早就超过大师兄了，所以，用我的命来换师兄你的命，绝对是很划算的买卖！”

杨阿暖一点也不害怕，此时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都是淡然的神色。

看到她的表情，周寒不由得抬起手，轻轻帮杨阿暖整理了一下睡乱了的头发。

“阿暖，为了不相干的人失去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你是我师兄啊！就像哥哥一样，哥哥会保护妹妹的，一直都保护着妹妹，那么，当妹妹长大了，看到哥哥有危险也绝对要冲上去保护他啊！”

“明知道会失去一切，也要去保护吗？”

周寒看着杨阿暖追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何，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拼了命……也要去保护！”

在这一刻，杨阿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杨阿暖还记得当年周寒他们是如何保护自己的，所以……她并不害怕死亡，只是希望自己能有价值的死去。

“真是……”

周寒叹了一口气，突然猛地拍了拍杨阿暖的后脑，杨阿暖整个人两眼一翻，就缓缓地倒在了周寒的怀里。

“愚蠢的人类。”

周寒突然低低的轻语着，只是唇角的弧度却无比的复杂。

如果……

这就是人类的感情的话，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个人。

而不是一只冷血的血族，一只被所有人背叛和抛弃的血族。

五百年的暗无天日，五百年的痛苦折磨，谁能体会？

周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抬起手，拍了拍自己怀里的杨阿暖。

他的嘴里哼唱着低低的，让人听不懂的歌谣。

若是佩什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听得懂，因为这个歌谣，是血族的摇篮曲，是艾斯小时候最喜欢哼唱的歌谣……

周寒就是艾斯。

更确切的说，真正的周寒早就魂飞魄散，此时支配着他的身体的，就是灵魂不灭的艾斯。

五百年前的乾云山就是白云观师祖的一处洞府。

艾斯当年是被人算计落入了那洞府，被当时的洞府主人抓到关在自己的洞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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