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世间有一种眼睛叫‘阴阳眼’,这个很出名,电视剧小说或者民间故事中都经常提到,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阴阳眼其实是两种眼睛,一种‘阴眼’一种‘阳眼’,阴眼的作用是见到所有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包括鬼怪以及神仙,阳眼的作用是相人望气,可以看见山川河流的气脉所在,钱扎纸一双祖传的眼睛确实很厉害,能让他看见很多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但他的眼睛却并不是所谓的‘阴眼’,只是他的祖先同鬼差交易后得来的一种很奇特的本事,比阴眼要低上一等,属于天生‘冥途’不关,就和之前提过的那些死而复生后能见鬼的人差不多,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能看到很多常人见不到的异常现象,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所以此处略过不提,单讲讲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只见钱扎纸对着我轻声的说道:“你没有听清么?我是说那个铁球子有点邪门儿。”
我有些无奈,这句话当然听清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到底是怎么个邪门儿法啊?”
钱扎纸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具体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瞅着那东西心里发烦,这种感觉很奇妙,怎么跟你形容呢…………嗯,就是我好像在那东西上面看见了一些只有在那些想要害人的鬼身上才有的气,而且那些气好像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就是这样了。”
想要害人的鬼身上才有的气?那不是阴气就是怨气了,我心里面刚想到此处,不由得一阵后怕,奶奶的,要说青荔丹参那可是传说中李淳风用来续命的东西,是能延年益寿的宝物,上面怎么会有阴怨之气?要说这两种气我还都遇到过也都尝试过,实在是想不出这两种气能怎么让人益寿延年,你要说能减寿我倒是十分赞同。
钱扎纸对我说,他当时瞧见那盒子里面的东西有点不对劲儿,不过也没敢说话,毕竟当时春叔还在蹦迪状态,而且说起来,他对那黄善家里怎样也不感兴趣,于是就事不关己既不劳心了。
我对钱扎纸十分的信任,虽然他平时很不着调,但是却从来没有拿他眼睛看到的东西骗过我,既然他这么说,那就百分之百没错了。
想到了此处,我心中顿时一阵轻松,轻松之余还有些后怕和难过,这种心情很复杂,轻松的是我终于不用做那该死的选择了,难过的是,那东西可能真的不是青丹,而青丹的线索又断掉了。
我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心里面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想来想去,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感叹道,今晚上的事情可真是巧了,真没想到那黄善家居然还真有脏东西,而且还被我给说准了,你说我怎么在这方面这么有运气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过去了,就像钱扎纸说的那样,想想那个铁球也在他家放了那么长的时间了都没事,如果黄家的传说没错的话,那多半是因为这个宅子建立在什么‘地龙’上面的关系吧,所以应该没事。
钱扎纸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而我思前想后,好容易才让脑子不是那么乱,于是翻了个身,也逐渐睡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还没睡踏实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摇我的手,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漆黑,是钱扎纸推醒了我,不过我却并没有恼怒,而是瞬间坐起了身,因为我发现屋子里很冷,之前也有过这种经历,跟这小子睡在一块的时候,如果半夜被他弄醒那绝对没好事儿。
有了之前小村子里的经验,于是我也没废话,直接摸起了枕头边儿上的老七给了自己脑袋一下,在确保现在不是被黄皮子迷了之后便问那钱扎纸:“怎么了?”
钱扎纸当时也坐了起来,他拉着我的胳膊,然后对我说:“别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个不对劲儿?”我攥着老七提高了警惕。
下雪的夜晚,只要适应了黑暗之后,其实外面还是很亮的,因为雪地能折射微弱的光芒,那些微光从窗户里面射了进来,钱扎纸的表情莫名的严肃,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周围的鬼越来越多了。”
“啥?!”我惊道:“你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没鬼么,这些鬼哪儿来的?”
“我也不清楚。”我似乎头一次见到钱扎纸露出这种表情,只见他小声的对着我说道:“刚才我忽然一哆嗦,然后就醒了,四周忽然冒出了好多,好像是过路的,就从那里!”
钱扎纸坐在被子里伸手指向了斜对着床头的窗户,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多,排成了队,一个个飘了进来,f**k,它们看我了,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这么恶心?!”
虽然我当时看不见那些鬼,但是光听他说就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姓了,半夜醒来,发现屋子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鬼,谁还能淡定?于是我心惊之余,便对着钱扎纸说:“你在这待着,我去干掉它们。”
说罢,我也顾不上想这些鬼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多年同鬼斗争的经验告诉我,永远要先下手为强,于是将老七拴在了手腕上就要下床,可是钱扎纸却拉住了我,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别,先别动手,它们好像并不是要害咱们。”
这么多鬼钻你屋子里不是要害你难道还是要跟你同学聚会啊,我心里想着,而钱扎纸对我说,他说那些鬼虽然从窗户飘进了屋子,但是却没有停留,直接直线飘出了门口儿,而且拍的队伍非常的整齐,就跟上电梯似的,所以他才觉得有些诡异。
他说的诡异,我听的自然要比他说的诡异一倍,于是我心里面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些鬼难道当真是过路的?不对啊,要说他们飘去的地方是二楼的走廊,这么说……“不好!”我心里面想着,虽然不知道这些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听钱扎纸说这队伍还没有消失,所以再怎么说这么多鬼魂在屋子里面都不是件好事儿,于是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快穿衣服,这屋子似乎有些邪门儿,咱们下楼找春叔和聂哥一起跑路。”
钱扎纸很赞同我这个观点,于是我俩便慌忙起身,穿好了衣服后,我下床将开元鼓放进了我的背包里面,钱扎纸开了灯,但是灯居然没有亮,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安,于是也没说什么,拉着钱扎纸就出了门,出门以后,只见钱扎纸对我惊呼道:“天啊,这么多!他们都到楼下去了!
糟了,老家伙和聂宝中还睡在楼下呢,我心里面暗骂道,奶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也没理会钱扎纸,而是同他快速跑到了一楼,在黑暗中摸到了韩万春的卧房,然后推门进去,可是刚一进门我就呆住了,那卧房里面的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韩万春的影子?
一时间,我和钱扎纸面面相觑,虽然我当时看不见那些鬼魂,而且听钱扎纸说它们似乎也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但当时的我却也不敢大声叫嚷,生怕激怒了它们,毕竟在这种睁眼瞎的环境中对我很不利,于是我只好对着钱扎纸小声的说道:“再看看旁边的房间。”
聂宝中和那黄善的房间就在在隔壁,于是我和钱扎纸便慌忙摸了出去,可是我俩发现,那两间房子,居然也没有人,或者说,现在这栋郊区的大屋里,只剩下了我和钱扎纸两个人,还有一些我看不见的,鬼。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见这三人竟然离奇的失踪后,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他们去哪儿了!
就在我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钱扎纸大声叫道:“这些鬼往那边去了!”
我回头望去,只见站在门口的钱扎纸的手正指向这客厅旁边,走廊的尽头。我当时心里已经完全慌了,要说这种事情我倒是头一次瞧见,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三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难道和这些忽然出现的鬼有关么?钱扎纸指向的地方并没有门,只是一堵墙,钱扎纸说,那些排队飘着的鬼魂都一个个的消失在了那里。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不是发愣的时候,于是我想了想后,便跟钱扎纸说,走,先去厨房!
韩万春他们的失踪确实让我恐慌,不过现在的情况对我很是不利,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我也不敢轻易上前查看,所以只好先去厨房,那里应该有我需要的东西。
果然,在厨房里面我找到了咸盐,然后又拿起了晚上宵夜没有喝完的酒,然后跟钱扎纸一起来到了门口,推开了大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雪打在脸上,让我俩浑身不由的颤抖,但是好在外面遍地积雪,可视度很高,能看清楚东西这是很庆幸的事情,只见院子里停着两辆车,车身上都已经盖了层雪,这是聂宝中和黄善的车,院门锁着,车子还在这里,可见他们三个并没有离开,但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惊恐,当时我看了看手机,后半夜三点一刻,我记得我是十二点多睡着的,在这短短不到三个消失的时间里,他们怎么会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啊!
心惊未定,我用手机给韩万春和聂宝中两人分别打了电话,全都是没人接,我越来越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了,一旁的钱扎纸对我说道:“姚子,要不咱报警吧。”
只要涉及到鬼魂,那你报警也没用,我心里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那忽然出现的鬼魂和韩万春他们的失踪一定有关,还有这房子,还有那黄善,甚至还有这次的委托,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我这时越来越觉得这很不对劲,于是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别报警,让我先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到此处,我便翻过了那铁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门外就是一片柳树林,果然让我在树林之中找到了很多干枯的柳叶,于是我又翻了回来,在院子里面挖了个浅坑,用钱扎纸交我的方法抹了眼睛,虽然我早有准备,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鬼的数量,当真是太多了。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居然有好五列鬼魂,它们就是从这院子的雪地里面出现,然后排起了队伍,好像十分有默契似的顺着窗户一个个飘进了屋子里。就跟火车站里面售票口前面排的长队一样,居然络绎不绝的,的确如钱扎纸所说,这些鬼魂们的样子实在诡异,我好像头一次见到这种鬼,它们衣着破烂,表情痛苦,但是如果发现了你以后居然还会对着你咧嘴阴森森的笑,而且手里面都拿着一根蜡烛,那蜡烛发出幽幽的绿光,它们飘在搬空,黑夜之中,就好像是一个脚上装着很多灯泡的蜈蚣风筝一样!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那种场面已经谈不上诡异,简直他吗的壮观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些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忽然,我心里面好像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脸色煞白,钱扎纸看见我这样子,便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我望着数以百计的鬼魂飘进那屋子里,然后咽了口吐沫说道:“但是我敢肯定,这他吗一定是邪法!”
没有错了,除了邪法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些灵魂变得如此诡异,而一说起邪法,我就马上又想起了金巫教。
吗的,难道那黄善是金巫教的?可是这不合理啊,即使他是金巫教的,那找我干什么,难道是那马天顺的报复?想来想去,我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时,钱扎纸对着我说道:“邪法?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金巫教么?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咬了咬牙,然后对着他说道:“进屋子,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吗的,既然已经做到这地步了,那咱只能奉陪了。”
是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似乎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这些鬼魂或者说某个人分明就是想要把我引到某个地方,而春叔他们的失踪就跟这个有关,于是伸手从背包中取出了开元鼓,我心里面暗骂道,如果是金巫教干的那就最好不过了,找你们还找不着呢,既然你们想让我去,那我就顺了你们的意,看我怎么找票兄弟拆了你们的老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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