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全城都已经搜遍,没有搜到那些刺客的影踪,倒是刺杀督主的火炮来历已然查明,这门火炮是中山王府徐侯爷特意借去训练测试威力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在军营里被人盗去,小侯爷担心这件事会受到处罚,因此一直没有敢声张,今天小人们陈述厉害,他才坦白了出来!”
“果然是中山王府的人!”
坐在大厅里听到属下的汇报之后,李侠客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对旁边坐着的曹少钦笑道:“曹兄,这就需要你出面关照一下了!”
曹少钦哼道:“一门大炮都能在军营里丢失?骗鬼呢他们!我现在这就去中山王府问个明白!”
他说到这里,有点犹豫道:“这个人是杀不得的,杀了他们,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李侠客道:“杀不了,那就囚!囚禁三十年,胆敢走出大门一步,杀无赦!”
曹少钦点头道:“也好!不这么做,显示不出咱们的手段!”
现在李侠客率领京营卫一日之间战胜十万叛军,还活捉了叛军首领周淮安,尤其是他单枪匹马闯敌营的事迹,更是在一日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老百姓别的没有看到,不过李侠客骑马躲避轰向他的炮弹,单臂将四匹惊马扯住,这种情形却是被之前街道两侧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一时间整个京城之人都对李侠客议论纷纷,说李侠客是天上星宿下凡,天生神力,有项布之勇,有四象不过之力,据说还会妖法,能呼风唤雨,召唤天雷,这才将叛军一举攻克,保住了北京城。
这个时候的人,别说是不识字的普通百姓,就是识字的读书人,也都笃信鬼神,一旦遇到自己解释不通或者有点超出常理的事情,便自然而然的往神仙妖怪上面联系,从而在心理上自己给自己一个恰当的解释。
李侠客一日之间大破叛军,单枪匹马独闯敌营,甚至还斩将擒王,这等行为充满了神话演义中主角的气息,不能不让人往未知领域联想。
李侠客今日一战,已然竖起了自己这个“星宿下凡”的身份,无论是京城百姓还是京营卫的兵士,还有满朝文武百官,都对李侠客升起了敬畏之心。
之前李侠客把持朝政,力压百官,大家对他最多的是恐惧,而这次平叛之后,大家在恐惧之中有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敬畏,一个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那还是平凡人么?
现在即便是说他不是天上星宿下凡,都没人相信。
在这种莫名的光环笼罩下,李侠客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就轻松了不少,就算是把中山王府的人给囚禁起来,也没有几个人敢为此求情。
在有心人的散布谣言之下,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当街刺杀李侠客的就是当今中山王府的人,因为只有中山王府的人才有机会从京营里弄出大炮。
所以在得知中山王府所有人都被囚禁起来时,大家都有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怪不得李侠客这么做,原来是中山王的后人先招惹的他!”
将整个中山王府的人全都囚禁之后,东厂一群人番子还有锦衣卫,在王府里搜查了半天,竟然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算了,不要搜了!”
眼看一群手下在京城一连搜查了好几天,竟然一无所获,李侠客将王福、甲龙叫到身边:“那些当街刺杀我的人,一身本领都不错,他们要是想要藏匿起来,或者偷偷出城,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些人应该都已经跑远了!”
他嘿嘿笑道:“不过无妨!咱们手中还有一个周淮安,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周淮安应该是他们当中的重要人物,嗯,你们现在就去贴告示去,就说周淮安反叛朝廷,罪不容赦,三日后,午时三刻,将会在菜市口开刀问斩!”
他说到这里,对甲龙道:“甲龙,你身材与周淮安相差不大,到时候你假扮周淮安进入囚车,用头发将脸面盖住,在斩首之时,如有人搭救的话,你可以顺便抓人,如果无人相救,你再逃命不迟。嗯,以你的功夫,挣断绳索,在刽子手下逃命,应该不是问题吧?”
甲龙道:“只要主公不封我真气,一般的绳索是难不住属下的!”
此人修炼的是外家横练功夫,天赋极高,只是一开始练岔了,一直没能更进一步,直到遇到了李侠客之后,在李侠客的指点之下,一身横练功夫这才突飞猛进,在整个锦衣卫里面,足可以名列前十,伸手比周淮安只高不低。
由他来扮演周淮安,万一有人劫法场的话,到时候一定会有好戏看。
三日后。
在北京城菜市口,几辆囚车并成一排,监斩官坐在已经清理好的法场旁边的文案之后,静等午时三刻的到来。
在等待过程中,一名师爷走到台前,捧着一张文书大声宣告:“钦犯周淮安、王同林、何万年等人,图谋造反,作乱天下,使得天下大乱,死伤甚多,罪大恶极,法不容赦,本应凌迟处死,但经李侠客李大人求情,改为斩立决。午时三刻,便即行刑!”
无论哪个年代,都不乏看热闹的人,即便是杀头也有很多百姓来观看,看完之后,足可以吹上好长时间牛。这时候的人,胆子普遍大,看杀头完全不当回事,不像是后世,一个大小伙子,杀一只鸡都能吓的脸色发白,眼睛都不敢睁。
在监斩官面前的文案上摆着一炉燃香,在烟气袅袅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太阳快到了正当中,几个囚车相继打开,里面几个钦犯被刀斧手带到刑场中央,再次核对了一下姓名,几个刽子手各自喝了一口烈酒,将砍头的刀子喷了酒水,就等监斩官一声令下,这他们好手起刀落,赶紧交差。
也就在这些刽子手做准备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忽然骚乱了起来,随后几大包生石灰粉被人仍在半空,然后寒光一闪,石灰包凌空被斩为两半,生石灰面片刻间笼罩了全场,法场上的钦差还有围观的百姓,全都睁目如盲,惊慌失措之下,捂着眼睛乱撞。
就在这些人惊呼之时,几道身影凌空飞起,手一扬,一个个网兜飞出,将现场的几名钦犯罩住,微微一抖,这些网兜便已经收紧,随后这几道人影快速后退,奋力后扯,双臂较劲之下,网兜里的囚犯被甩的离地飞起,向远处的街道飞去。
此时远处的街道上奔来几辆马车,网兜里的钦犯被甩飞之后,恰好就落在这些马车旁边。
马车里有人飞出,伸手将这些钦犯接住,快速塞进马车,打马不停,每到一个街口便开始分开,不一会儿全都分散开来,向北京城各个大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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