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刀刀斋!”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响起。
终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刀刀斋一愣,手搭凉棚左右看看,茫然的搔搔光脑门,“唔,幻觉啊,哈哈。”然后便继续收拾行李。
“这里这里啊!”小小的身影努力的跳上跳下,终于引起了刀刀斋的注意。
“啊,啊这不是冥加吗?”看着跳到自己肩膀上的跳蚤,刀刀斋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是去找那个什么半妖去了吗?”
“哦,对了!”正擦着汗的冥加听他这么问也立刻想起了正事,胡乱的抹一把脸,严肃道,“刀刀斋,犬夜叉少爷已经拿到了铁碎牙这你知道吧?”
“嗯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刀刀斋快步走进洞深处,二话不说开始打包。
“唉,但是,”冥加重重的叹了口气,满脸担忧和遗憾,自顾自道,“犬夜叉少爷根本就没办法将宝刀铁碎牙应用自如。”
“哦,”刀刀斋又挪了个地方,奋力的翻找起来,“那个笨蛋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啊,话说那小鬼果然还是没办法使出风之伤吗?”
“也不是,”说到这里冥加有些莫明的兴奋,激动地挥舞着四条胳膊嚷嚷起来,“有一次,有一次啊!”他的表情也梦幻起来,“就在不久前的某一天,犬夜叉少爷很出色的控制住了铁碎牙,一下子就消灭了近百头妖怪呢!”
“哦?”刀刀斋手里的动作停了下,不过马上就又重新开始,随口道,“肯定是瞎蒙的吧。”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深有同感的冥加沉重的点点头,四臂环胸,“犬夜叉少爷果然还是太弱了。”
“那你干脆也跑好了,”刀刀斋好心的建议道,两只大眼睛咕噜噜的一转,“反正照这么下去他一定会被别的大妖怪杀死的。”
“当然我,咳咳!”猛地刹住车,冥加猛咳几声掩饰下,严肃道,“我可是老爷最衷心的仆人啊,怎么可能抛下无能的少爷临阵脱逃呢?!”
吱吱嘎嘎的在墙壁上刻下一行字,刀刀斋敷衍的一点头,直接跳上牛背,“是吗?再见了!”
“哎哎,哎?!”回过神来的冥加拼命地大喊,“刀刀斋,站住!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不要,我要逃命去了!”刀刀斋嘟囔道,又扭头喊道,“反正犬夜叉总会被人杀死的,帮不帮也没什么区别吧!”
“胡说!”手忙脚乱的爬上牛背,冥加严肃的瞪着他,“再怎么说犬夜叉少爷也是继承了老爷一半的血统,而且铁碎牙也是指明了留给犬夜叉少爷的,他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什么杂碎妖怪杀死。”
“呼呼,”给自己掩饰性的扇扇风,刀刀斋高高的挑起眉毛,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含糊不清道,“所以啊,想杀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杂碎嘛。”那可是现在就足够恐怖并且未来还有着无限成长空间的大妖怪幼崽啊,况且,还是两只!
想到这里刀刀斋的心情也变的复杂起来,重重的叹了口气,犬大将啊,将天生牙留给杀生丸,铁碎牙留给犬夜叉,可是,那个孩子呢?那个你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孩子呢?你又拿什么留给他,无穷无尽的思念?抑或是,恨意?
自说自话的冥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刀刀斋一瞬间黯淡下来的脸色,兀自喋喋不休,“所以啊,我想让你帮一下犬夜叉少爷,适当的激励他一下,刺激一下,绝境下才更容易进步不是吗?”
“绝境啊?”刀刀斋的眼睛猛然亮起来,紧接着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好吧,冥加,那么我就去看看那个小子吧,能发出风之伤的小子!”
哦哦,绝境,是的,想必没有比现在更绝境的了
身形萎缩的老头儿骑在大黑牛上缓缓前进,走着走着又有些不确定,“喂,你真的没骗我吗?那个什么小子,”歪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之后便自暴自弃的,“能发出风之伤?”
“是犬夜叉大人啊!”拉到后援的冥加也有了底气,连称呼都换了。
“啊,犬夜叉啊,”回忆状的抬头看看皎洁的月亮,刀刀斋搔搔脑袋,仿佛失忆一样,“就是那个更笨一点儿的笨蛋弟弟啊。”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冥加舒舒服服的蹲坐在黑牛背上短小的茸毛里,板着脸努力的回忆,“虽然只有一次,但是真的是风之伤呢。”说着又有些微微的沮丧,“虽然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唉,这可怎么办呢。”
“这样啊,”用尖利的指甲抓抓脑袋,刀刀斋下决心一样道,“那我就试一试好了,看那小子到底能不能配上我所铸的名刀。”
其实对于伏罗丸来说,铁碎牙还是天生牙都不重要,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所以这两个月的时间对他而言简直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杀生丸会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会在自己肚子饿的时候亲手准备吃的,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放任自己滚到他怀里
于是伏罗丸会在万里无云的时候追着一条鱼逆流而上,一口气跑出去无限远;
会在微风阵阵的时候跳到树上,蹲坐着与一只松鼠大眼瞪小眼;
会在偶尔阴天的时候追着一只兔子漫山遍野的跑,沿途洒下开心的笑。
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西国小王子,还是那个不知道哀伤为何物的,被母亲和哥哥宠溺着张大的小孩子,天真而烂漫。
“哥哥,哥哥!”伏罗丸笑着跑过来,手中举着几支漂亮的花,柔嫩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阳关下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送给你!”笑嘻嘻的把花直接塞到杀生丸怀里,少年眼睛亮亮。
“花么,”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杀生丸还是接住了,没有丢开。盯着手中花花绿绿的植物看了一会儿,杀生丸缓缓开口,“伏罗,你为何会喜欢,花?”
“花么?”伏罗丸闻言一怔,手中为邪见带花的动作停了下,歪头,“唔,这个么,”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精致的小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才慢慢道,“哥哥不觉得好看么?”
好看?杀生丸将视线投到手中,手指仅仅是微微用力,带着草木味道的汁液就渗了出来,这种柔弱的东西,会好看?
盯着眼前的花朵,伏罗丸有些出神,“呐,哥哥,很奇怪是不是?明明就是弱到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可怜东西,可是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特别是,当血溅上去的时候,特别,特别好看呢。”他的声音低下去,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梦境。
“伏罗。”杀生丸开口,打断了他的出神。
“哎?”如梦方醒,伏罗丸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发现杀生丸正盯着自己的手看,低头,红到刺眼的液体正一滴滴的落下来,顺着掌心,砸到脚边的花瓣上,引起那娇弱的小东西一阵轻颤。
嫩黄的花瓣,鲜红的血珠,极为强烈的对比,极为诡异的和谐。
眼睛不眨的将掌心的伤口愈合,伏罗丸抬头:“呐,哥哥,是不是,父亲也这么想?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那个人类?”
“两者,都是一样的不是么?柔弱,需要保护”
一阵风吹过,草丛合着花朵猛地弯下腰,发出剧烈的沙沙声;
华衫美服蓦地鼓起,精致的六瓣梅和樱花纹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上下翻飞;
银发疯狂地飞舞,激烈地翻卷,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亲密无间,无法分开。
良久,杀生丸轻轻的伸出手,缓缓揉了揉固执地仰脸看着自己的小脑袋,“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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