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和刘成离开公寓半个小时，接到付佳妮母亲报警后，刘成山和苏曼亲自率领人马来到了方正家。

当刘青山和苏曼来到方正家的时候，那些被方正打伤的‘秋田帮’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同他们被方正撕下来的手臂和徒手劈下来的手掌，以及他们带来的枪，都消失不见，只是地上残留着的鲜血，以及空气中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证明刚刚这里确实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伤人事件。

“刘队，苏队，就是这对母女报的警！”付佳妮母女被带到了刘青山和苏曼面前，此时母女二人满脸的惊恐，似乎还处于惊吓之中。

“之前你报警的时候，不是说这里有很多人受伤，有的连手都被砍下来了吗？人呢？”刘青山问道。

“警察同志，就在你们来之前，突然有一大群人跑了进来，把那些受了伤的人给弄走了！”

“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刘青山一愣怔，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那些人好凶，我们当时被吓坏了，都不敢去看他们，哪里会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不过那些人当中，很多都有纹身，估计不是什么好人！”付佳妮母亲说道。

“这里是‘秋田帮’的地盘，会不会是‘秋田帮’的人干的？”苏曼若有所思后猜测说道。

“有可能，最近‘天成帮’的人频繁在‘秋田帮’的地盘活动，不排除是他们两伙人所为，只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偏偏选在这个地方？”刘青山疑惑看了看四周，早在他们听说方正家的公寓出了严重伤人事件的时候，他们就很疑惑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不发生在别的地方，偏偏方正的家里呢？该不会这次的事件又和方正有关吧？

刘青山和苏曼来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将屋里内外给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方正的踪影，这样一来，会不会方正是畏罪潜逃呢？

算上之前唐宏德自杀的事情，方正该不会又一次被刘青山他们当成嫌疑犯吧？

上次唐宏德自杀的事情，到头来刘青山他们始终没能证明方正和姜美玲以及那二十多个人的死有任何的关系，因为当时唯一的目击者唐宏德已经死了。

而这一次虽然没有出人命，可是听付佳妮的母亲说，那些人的伤势都非常的严重，有的人整条手臂都被撕下来的了，可见行凶者的手段是何等的残忍。

和唐宏德自杀的事情一样，这一次目击证人有两个，就是刘青山和苏曼面前的付佳妮母女。

“你们和方正的租客？”刘青山问。

“是的！”付佳妮的母亲回答道。

“住在这里多久了？”

“好几年了！”

“平时和房东的关系怎么样？”

“你是指方正吗？关系挺好的！”

“你们对方正这个人了解吗？觉得他那个人怎么样？”刘青山再问。

“方正人挺好的，当初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人生路不熟，也没什么钱，是他好心收留我们在这里，而且当时还免收我们的房租，到后来虽然收了房租，可是他收的很少，基本上就好像是象征性的收一点儿而已，而且他平时对我们也很照顾！”付佳妮的母亲说道，在她看来，方正就是个‘好人’，刘青山和苏曼自然也听出了付佳妮母亲对方正的良好印象。

“警察同志，这件事和方正有什么关系吗？”付佳妮母亲好奇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们和方正认识，刚才来的时候又发现方正不在，所以就好奇的问一下！”

“哦，我回来的时候方正就已经不在了！”付佳妮母亲说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苏曼问。

“不知道，我们母女两个每天晚上都去银座街那边卖烧烤，今晚……”付佳妮母亲将平时的生活状况告诉了刘青山和苏曼。

“这么说，你们平时和方正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苏曼说道。

“是的，警察同志，不过你们为什么老问方正？你们该不会是在怀疑方正吧？不可能，方正的人那么好，他不可能伤人的，而且当时受伤的人还那么多，他也没那个能力吧？”付佳妮母亲说道。

“呵呵，大婶，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对方正还不足够了解，方正可是很厉害的！”刘青山笑道。

“再厉害我也不相信他和这件事情有关，对了，我女儿比我先回来，她可以作证！”

闻言，刘青山和苏曼齐齐看向了一直在旁边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付佳妮。

“付佳妮，为什么你一个晚上都不说话？”苏曼问。

“佳妮是被吓到了，她当时回来帮我拿东西，根本就没想到屋里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被吓坏了！”付佳妮的母亲说道。

“是吗，付佳妮？你当时有看到屋里发生的事情吗？”

付佳妮有点失魂落魄，她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可是那血腥的画面却如同噩梦一样的无时无刻不浮现在她的眼前。

闻言，她无精打采的抬起头，却闭口不言。

“你不用害怕，把你当时看到的情形告诉我们，我们会保护你的！”苏曼柔声说道。

付佳妮依旧没有开口，不是那个‘噩梦’般的场景吓得她开不了口，而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情其实一直都很矛盾，她的内心一直在挣扎，到底要不要把她看到的事情告诉警察？到底要不要把方正给供出来？

“不要怕，把你看到的告诉我们！”刘青山也迫不及待的问道。

“佳妮，不要怕，把你看到的告诉他们吧！”付佳妮的母亲也在一旁怂恿着。

“我……我看到那些人都倒在地上，地上好多的血，好多人的手都被砍了下来，好可怕……”付佳妮沉默了半响，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终于开了口。

“你是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在打伤那些人，还是回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人打伤了呢？”苏曼问。

“我回来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被打伤了！”

“有没有看到是谁打伤那些人的？”

闻言，付佳妮突然又沉默了起来，因为这是她内心最挣扎的时刻。

刘青山和苏曼自然不会知道付佳妮的心里在想什么，见付佳妮若有所思，眉头紧锁，恐怕他们都以为付佳妮是在努力回想着，便没有开口打扰付佳妮。

“没有，我没看到！”最终，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和心理挣扎，付佳妮摇了摇头，她对刘青山和苏曼说了谎，并没有将当时看到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虽然她看到方正用枪打瞎了‘秋田帮’的人的眼睛，也猜测到其他‘秋田帮’的人也是被方正所伤，可是在理智和恩情上面，付佳妮还是选择了恩情，她选择了替她们母女的恩人方正隐瞒事实的真相。

“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些人全倒在地上，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付佳妮说道。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受到惊吓的付佳妮反应有点异常其实也很正常，可刘青山阅人无数，似乎从付佳妮的这点异常当中察觉到了异样，他有点不太相信付佳妮的话的样子。

“没有！”

“有没有看到方正？”刘青山问。

“没有，当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付佳妮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不可能和方正有关的啦！”

“好吧，一会儿我的同事会跟你们录一份详细的口供，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如果你们想起什么的话，可以来告诉我！”刘青山说道，跟着便招来了一个手下，将付佳妮母女带到一旁录口供。

“你刚才那种问话的方式我很不喜欢！”苏曼将刘青山叫到了一旁，不满说道：“你为什么一直在跟付佳妮强调方正的存在？你是不是怀疑方正一定跟这个案子有关？”

“我并没有刻意那样做，之所以问付佳妮有没有看到方正，我也是想确定方正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刘青山解释说道。

“我们现在只是怀疑，这里是他的家没错，可那并不代表他就一定和这个案子有关，而你那种问话的方式，我觉得你并不是在确认，而是已经将方正当成了嫌疑人，我不希望你因为某些原因，影响到你的判断，青山！”

“某些原因？”刘青山一愣怔，一下子就知道了苏曼所谓的‘某些原因’指的是什么，他立刻反驳说道：“没有，我只是按照正常的问话方法去问而已，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客观的因素影响到我的判断，倒是你，你突然对我问话的方式这么反感，是不是你自己的判断已经受到了影响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刚才我跟付佳妮说起方正的时候，她明显的犹豫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苏曼面无表情说道。

“我觉得付佳妮在说谎，她肯定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们！”

“我没觉得她在说谎，我倒是觉得你在钻牛角尖！”苏曼说道。

“好吧，我不想跟你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执下去，总之，我一定会努力找到证据，证明我说的话！”

“我也会努力证明我说的话！”苏曼不甘示弱的说道，跟着转身离开。

她和刘青山共事这么多年，虽然以前也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可却还是第一次有像这次一样的口舌之争，而且居然还是因为一个第三者--方正。

刘青山留在方正的公寓继续调查，而苏曼则是有点郁闷的上车离开，刚上车她就拿出了电话，翻出了方正的手机号码，给方正打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是，方正的手机却关机了，苏曼本来还想连夜找到方正，找他问个明白的，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实现不了了，她也想不到，此时的方正居然和‘天成帮’的老大刘成在一起，而且还住进了刘成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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