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皮肉一划开,内脏的腥臭气飘出来,四周围观的食肉野兽们兴奋地呜呜叫唤,但有大妖们压着,这些猛兽也不敢乱来,只是焦躁地来回走来走去,内脏的气味在它们闻来那是佳肴的香味。
这头十八棘死于严重内伤,腹部打开后,内脏和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稀里哗啦流一地,肠子半截在地上半截在肚子里,光是淌出来的粪便就有半人高,臭味吸引了各种飞虫在旁边嗡嗡嗡。
卢小曼当机立断,下次她得做两个防毒面罩。
两个生手费了老大的力气,掏干净了内脏,累得话都不想说,嗅觉好像也麻木了,反正香的臭的已经闻不出来了。
扔掉脏污的口罩,脱掉同样沾满了碎肉的围裙,两人走向上风处的湖边洗手洗刀,顺便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然后就看到先前那个瘦巴巴的男孩子已经在离他们几丈远的地方搭了一个简陋的帐篷营地,土灶上坐着一个冒热气的锅子,不知道在煮什么,顺风飘过来很奇怪的气味。
“是我嗅觉还没恢复,还是真的又有怪味?”卢小曼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小师兄身上,一脸困惑。
席默张着嘴大口呼吸,无力地摆了摆手,“别问我,我什么都闻不到,我现在全凭回忆来想象这湖水是什么气味。”
“好吧,可能真是我嗅觉失灵了。”卢小曼揉揉鼻子,深深地吸口长气,湿润的水气洗涤鼻腔,带来清爽的空气。
身心俱疲的两个人呆在湖边哪都不想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起下次带着猎物回来时应该离营地远一点,现在因为掏内脏弄得他们小四合院附近有些脏,等会儿还得清理。
他们这叽叽咕咕地聊着,卢小曼时不时地吸一下鼻子,那股说不清的怪味始终在她鼻尖萦绕,就在她四下张望时,看到先前那个难民似的男孩子一手提着一只肥硕的兔子一手握着一把菜刀,到湖边清洗宰杀,那剥皮切肉的动作相当娴熟,兔子皮整张从头撕到尾,可见这人别看瘦得要命,实则身上蛮有力气。
卢小曼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孩将一只大兔子斩块备用。
席默注意到她的目光,也跟着一并看过去,同时也看得入神。
而那个低头准备晚饭的男孩注意到了这两道目光,本以为人家是好奇多看两眼,可接着就发现人家的目光就盯着他不动了,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把兔子肉处理好了,不能再蹲在水边了,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来,假装才发现有人在看他,小心翼翼又不失这礼貌地笑了一下。
“你们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脸上扬起兴奋欢喜的笑容,抬脚走向那个男孩,而且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一溜小跑。
难民似的男孩子更紧张了,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等着。
卢小曼和席默当然也没想吓着这个男孩子,让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下脚步,双方之间保持着一个属于陌生人的安全距离。
那个男孩子轻轻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两个人会直接冲到他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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