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攻势越发凶猛,犹如暴雨席卷,天空都映成了红色,不断有火箭落地,也不断有火箭无端飞来,源源不断。但奇怪的是,这些火箭不管射到任何东西都会自动熄灭,不造成任何的破坏,除了射中人亦或者其他血肉生命体才会发挥威力,而这个威力异常强大,只要沾到一点就是要命的伤害。
阎历横和木若昕左闪右躲,尽量避开对他们飞射而来的火箭,实在避不开则用金剑或者藤条对抗。
可是这样做却很耗费体力,想要在密密麻麻的火箭雨中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真的是一件极难办到的事,就如同站在暴雨之中,要用尽各种办法不让衣服沾到一点雨水。
这可能吗?
可能是可能,不过很难。
木若昕和阎历横就这样左闪右躲,出剑出藤,并肩作战,在火箭中坚持了将近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他们尝试了不下百种方法,但始终没能脱困,只能继续在如同红雨磅礴中奋战。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木若昕体力已经快要耗尽,已经吃撑不了多久。
阎历横见状,站到木若昕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这样一来,阎历横就不能再左闪右躲,必须要定定站在木若昕前面,只要他乱动,那些火箭就会攻击他身后的人,所以他只能强行挡住飞来的火箭。
一道金色透明的光墙再次出现,如一个大圆盘之状,在阎历横手掌心的灵力掌控下阻止那些朝他们飞射而来的火箭。
一支支威力极为霸道的火箭射在光墙上,立即火熄掉落。但阎历横却要承受很大的攻击力,咬紧牙关挺着,脸上的血管均膨胀而起,几乎要爆破了。
“阿横……”木若昕很是担心,想说点没用的废话,但话到嘴边就被她卡着了,转而利用这短瞬的时间想法子脱困。可是她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意境不能用,神兽召唤不出,连轻功都使不上,如果是逃走,只怕你一转身就被火箭穿身而过了。
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阎历横就这样死撑,既然是被震伤五脏六腑,他也不收手,若是光墙变弱,他立即输入灵力,坚决不让这道光墙被毁。
如果这道光墙一毁,那就是他和若昕的死期了。
阎历横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口中满是血腥味,但他却死撑着,把嘴里的血吞回去,不让木若昕知道他此时的伤势有多重。一旦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躲在他的背后,而是要与他共同进退。可他不希望她犯险,所以身上所受的内伤他必须挺住,绝不表露出来。
“阿横,你不要紧吧?”木若昕站在阎历横的后面,看不到阎历横脸上的表情,只好随口问问,时而瞄一两眼,没瞄到啥有用的东西,索性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解决当下的问题为好。
“无妨。”阎历横把嘴里的鲜血吞回去之后才回到,还说得中气十足,将受伤掩饰得完美无限。
不过掩饰终归只是掩饰,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异样。
木若昕何尝不知道,正心急如焚中,催动草木生长,长出密密麻麻的藤枝树木,形成一道一点空隙都没有的木墙。她本来不抱任何希望,只是想给阎历横减径一点负担,却不知误打误撞,这道木墙还真的能挡住那些火箭。
火箭碰到树木之后就熄灭掉落在地,再无任何杀伤力。
其实这样的应对办法很容易就能想得出来,无数的火箭飞出,周围的花草树木竟无一受损,从此就能看出对付无数火箭的办法。
只是木若昕和阎历横太忙,时时刻刻都在闪闪躲躲,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周围与自己无关的事物,所以才忽略了这点。
有了木墙的阻挡,那些火箭都被挡住了,阎历横总算是能喘口气了。木若昕立即给他检查伤势,发现他的内伤不轻,想要出手治疗。
阎历横拉住木若昕的手,不给她治,“若昕,我并无大碍,不用耗费气力为我疗伤。”
“我是大夫,你的伤势如何我比谁都清楚。你的内伤很重,外伤也不少,要及时处理。”
“这点小伤并不算什么。你方才也耗费了很多气力,该好好休息才是。”
“真拿你没办法。你不接受我的治疗,总接受我的丹药吧。把这个吃下去,可以让你的伤势瞬间好一半。”木若昕知道拗不过阎历横,所以就不再浪费时间去纠结这件事,干脆直接给他一颗丹药,这样来得实在。
其实她自己也是累得发慌,要不是木墙起了作用,后果不堪设想。
阎历横没有拒绝,把丹药拿了直接服下,药效立刻生效,内伤好了一大半,外伤的伤口已经结巴,已无大碍。
而这个时候,火箭的攻势似乎已经停止了,原本被映红的天空此时已经恢复原来的色彩。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木若昕并没有一下子就全部把木墙撤走,而是用手指轻轻划出一道缝,透过缝隙偷偷看看前方的情势,待确定真的没有火箭时才把木墙撤走。
前方,不再有不计其数的火箭飞来,被劈开的山峰露出了一块大石盘,石盘上刻有阴阳五行卦,卦中间有个锁眼。
这个石盘就这样立于山顶之巅,盘面极大,足足可以将整个山头覆盖。
“这是……”木若昕抬头看着眼前的大石盘,那个阴阳五行卦,心中大概能猜出这东西的来头。
“这应该就是所谓玄霄传承之地的入口吧。”
“应是无疑,却不知道如何开启?石登思曾说,这个入口需要他们石家人才能打开,只可惜……”阎历横看着石登思离去的方向,眉头紧蹙,怒意极大。如果石登思还在他面前,他一定一掌拍死。
此次回去之后,他定会取石登思的狗命。
石登思,是等死,那就等死吧。
“我倒觉得未必。”木若昕不认同,走进一点,来到石盘下,认真观察。
“我记得石登思曾经说过,不仅仅是石家有办法打开这个入口,路家、莫家、苗家同样有能力打开入口。这四大世家的崛起不到十万年,而这个传承之地已经有数十万年的岁月,无论怎么算都跟四大世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连天星门的人来了都得空手而归,凭四大世家那点本事能有什么气候?所以我敢断定,打开入口的方法绝对不是石登思说的那种,而且打开方法和四大时间没有任何关系。”
“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阎历横点头赞同,“玄霄此人我也略有耳闻。据说是数十万年前,他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迅雷般成长,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了玄灵界的玄帝,一统玄灵界。成为玄帝之后,玄霄不惜耗费重资建立玄霄宫,每年数次对外征美,不到一年的时间,后宫佳丽便已成千,三年后真正做到后宫佳丽三千。而与玄霄共同患难走到今天的发妻却沦为冷宫一可怜的女人,不久便郁郁而终。发妻死后,玄霄的运势急剧下滑,不知何故一身修为渐渐散去。玄霄心中惶恐,日以继夜赶到换日城,从此再不见此人出过此城,而他的事迹也到此结束,至今无人知晓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看来这个玄霄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花心大萝卜,贪恋美色,忘恩负义,这样的人怎么能开创出玄灵界这么美丽的地方呢?其实世间的男人都差不多,贫苦的时候觉得发妻千般好、万般好,一旦飞黄腾达了就会把发妻沦为下堂妻,甚至休弃。休弃还算是好的,有些发妻很有可能会被别的女人阴谋害死,而她的丈夫却不为她伤心半分。”
早知道玄霄是这种烂人,白送她都不要他的传承。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其实在石登思说玄霄乃是开创玄灵界之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诸多怀疑。我在金族出生,一出生便是金族少主的身份,所以可以接触到很多古书典籍,其中就有一本书记载着金族的来历。天地初开时,灵气浓厚而浑浊,有一位大能者将浑浊的灵力区分为五行,然后从五行之力中找出合适的人作为首领,发展本行。这就是金族的邹行,但那时候还没有真正的五族。数百万年之后,五行之力渐渐泾渭分明,五族也相应而生。五族中人只能修炼本族的术法,若是修炼其他则会被反噬,有害无利。就算天赋再好的人,最多也只能修炼两种属性。比如你我,火中金、金中木,若想金木水火土一并修炼到家,绝不可能。”
“可时间依然有这种奇怪的事发生。不知是哪两个族的一对男女,因为相爱而结合,但却遭到族中反对。这对相爱的男女为了能厮守一起,毅然决定离开本族,到外面去过自己的生活。可是这样做却犯了五族的大忌,遭到了五族人的联手追杀。在逃亡过程中,他们两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男婴。他们自知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于是将这个孩子偷偷放在一户人家门前,然后就离开了。”
“最后这两人被各自的族长带回,但五位族长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孩子,于是每天对他们严刑拷打,逼问孩子的下落。这两人死也不说,最后被折磨致死。但他们死的时候却笑得很开心。”
“这两个人真的好可怜啊!什么五族的禁制,什么狗屁的规矩,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五族的人太不是人了,是人渣。呜呜……那后来呢!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木若昕听得眼泪哗啦啦,感动又气愤。难怪现在的五族那么的乌烟瘴气,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腐烂了。
“那个孩子被一户农家收养,天赋异禀,不到五岁就已经无师自通,修得一身的本事,十五岁便已经名震玄灵界,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身份的暴露,因为他长得和他的父亲极其想象,身上还有父母亲留下的东西,这些东西将他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五族又开始联手对付这个孩子,非要置他于死地。可是随着一次一次的逃亡和战斗,这个成长为少年的孩子,实力在不断提升,身体里拥有五种属性的灵力,金之力、木之力、水之力、火之力、土之力,每一种属性他都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哇……这个人太牛了,后来呢!”
“后来金族出动所有强者围攻他,但他怜悯苍生,不希望天下苍生因为他这一战而受到牵连,于是在和五族强者联手对战的时候,以自身之能,创造出玄灵界,把自己和五族的强者困在其中,在里面大战。”
“原来玄灵界是这样来的啊!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没有后来,这怎么可能?这个少年和五族所有强者对战,不管输赢,总应该有个结果吧?我敢肯定一定是他赢,老天爷是会疼爱好人的。”
“至于谁输谁赢无人知晓,因为当时没人能去玄灵界观战,而玄灵界已经独自成为秘密空间,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如此数百万年过去了,至于那一场战斗的结果,真的没人知道。”
“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猜五族一定输得非常惨,要不是五族现在在玄灵界的地位不会那么低,因为五族在此时玄灵界人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先辈地位,照此说来,当年五族的人应该死得差不多了,就算没死也废了。”木若昕对五族的意见很大,不想给他们说任何好话。
不过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看看现在的五族,连一般的势力都比不上,可见他们的祖辈没有留给他们任何的资源。
阎历横微微苦笑,不想去评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看向立于山峰上的大轮盘,疑惑说道:“玄霄数十万年前才出现,而玄灵界早已存在数百万年,从这个时间差就能判断得出石登思所说之事的真假。所以玄霄肯定不是创造玄灵界的人,或许他只是得到了某种与这位创造玄灵界之人有关的东西,因此才有了这样的传说。”
“不管玄霄有啥机遇,总之就是个渣,对这样的人渣我才懒得理会。阿横,我们回去吧。”木若昕拉着阎历横的手,想要带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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