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花坞,洛氏双娇娥,云衣花容貌,娉婷世无双。
隐藏在一片桃林间,蜿蜒不知去处的小道上,一间依道而建,简陋的茶舍下,一个穿着一身干净整齐、洗的有些泛白的蓝衫说书人正坐在茶舍的当中,对过往歇脚的旅人讲述着属于这十里桃花坞最为美丽的传说与新鲜的听闻。
听了几段故事后,便有些好事的年轻人忍不住跳出来道:
“哎,我说老头,我可是听说这桃花坞里住着两位仙子,可是真的?”
这年轻人话音一落,不由得引得在座之人纷纷侧耳倾听起来。毕竟这桃花坞里桃花仙的传说,可是闻名已久。
那说书人闻言则是微微一笑,随后拿起了桌上的粗茶碗饮了一口茶,微微清了清嗓子后,方才不急不缓地冲着在座的客人们,好似与有荣焉的样子道:
“若说这桃花坞除了这满眼望不尽的桃花外,就数洛家的对女双生女名声远扬。而这桃花坞里桃花仙的传闻,讲得也正是这洛家的一对儿姐妹花。虽说洛家两口子长得平平无奇了些,但不知怎么的,竟是生出了一对儿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闺名曰云衣,那容貌胜过青莲之清雅,如皓月之姿,清丽无双。二女儿名曰花容,那容貌胜似牡丹之华美,端庄而不失妩媚,雍容中流露出一股华贵之态。”
随着那说书人的话音一落,便引得一些大胆的年轻人纷纷开口质疑道:
“真的假的?当真有如此冰肌玉骨、国色天香的女子?”
那年轻人话音一落,便不由得引得其他过路人纷纷开口附和道:
“就是,就是,莫不是老头你在自吹自擂吧!”
那说书人闻言则是很不高兴的沉下了脸色道:
“休得胡说,一般的人间女子又怎么可能有如此的花容月貌,更何况,人的名树的影,这桃花坞里桃花仙既然得以广为传播,定是有它的道理存在,小老儿可是听这当地人说过,当年这对儿姐妹花出世的时候,可是异象频生,祥瑞尽显,想必是花神娘娘的座前的花女侍者转世重修,莫要只顾得口舌之快,惹得花神娘娘的不快!”
那几个本是说笑取乐的年轻人见这说书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模样,本身他们也就是闲来无事调笑几句,哪成想竟是惹得这老头儿如此的不快,再一想老头说的话认真想想似乎的确有些道理,更何况鬼神之说,实在是玄之又玄,故而一下子竟是觉得自己的身后冷气直冒,忍不住纷纷打了个冷颤,一脸强笑的扯了扯嘴角,冲着那老头拱了拱手后,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原地,不再多说多动。
茶舍的一脚,坐着一对儿穿着不起眼的主仆二人。为主的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清俊,道是一身玉树兰芝之姿,低垂着双眼,轻轻喝着大碗粗茶。明明喝得是再普通不过的茶叶,可此刻看去,这少年周身却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高雅姿态。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好茶一样,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流露出的是刻入骨子里的优雅高贵。
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年岁看起来小上一些,但却长得白净的小厮。一双滚大的眼睛滴溜溜的乱撞,透着一股鬼精灵的神态,侧耳倾听着说书老人的话后,不由得撇了撇嘴冲着自家的公子小声嘀咕道:
“瞧他这般遮遮掩掩的作态,想必定是随口杜撰胡说的话语,在小的眼里这世上,除了公子的未婚妻纳兰小姐外,当真没有什么女子还能配得上国色天香一词,啧啧,真是好大的口气!”
那原本顾自品茶的少年闻言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喝道:
“休得胡说,本公子与纳兰师妹乃是同门之谊,莫要出去胡说,坏了纳兰师妹的名声。”
那小厮闻言则是低低回了声“哦”后,便又转而嬉皮笑脸、神秘兮兮的冲着自家的公子道:
“公子,不是小的多嘴,来的时候奶奶可是明着暗着都说了,要给您说了纳兰小姐做夫人,故而才让公子亲自来给纳兰老爷送这贺寿之礼,也是暗含着两家考核之意。既是如此,小的这只不过是讨个巧,提前祝贺公子罢了,又如何有这‘胡说’之意呢。”
少年公子闻言则是再次蹙了蹙眉,头疼无力的想起自己临出门前,自家母亲一副跃跃越试的模样,大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似乎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不该仅是如此,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那件事似乎又是一件他必须要亲自去做,而且很着急,否则会后悔终身的事。
可是他很清楚,在他这十几年的人生里,并没有一件像是这样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但是那个声音却随着他一天天长大而变得越来越急迫了起来。
会是什么呢?
少年公子把玩着手中的粗茶碗,神色不明地顾自猜测道:
“若不是今生?难不成是… …前世?这也太可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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