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

方文道观察了专车司机两眼，看到车门上刻印着网络约车的字样，没有多说，和陈蓉一起坐在后排。

时值除夕，街道上偶尔可以听到鞭炮声，车辆稀少。

十一分钟，一家三口抵达了方成爷爷奶奶家。

这是个最近几年才建起的高层小区，老两口卖掉了老房子，作为首付，与方成二叔住到了这里。

方成拎着从后备箱取出的东西，跟在老爸老妈身后，一家三口很快走到了方成爷爷奶奶家的单元门。

方文道一边说着，一边按着单元门上的电控锁。

“密码是2015吧？”

“滴！”

单元口咔的一声解锁。

一家三口走进去，坐上电梯，上行到十一楼。

方成咚咚敲响了防盗门，不一会，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打开了，瞄了方成三口人一眼，笑呵呵道：“你们来啦。”

眼前这位是方成二叔家的方原华，在帝都大学拿到奖学金，身高一米七四左右，不胖但天生脸圆，为人处世也继承了二叔的风范，刻薄、自傲。

方成二叔叫做方文学，在三兄妹里排行第二。

陈蓉不愿来方成爷爷奶奶家的主要原因就是方文学。

方文学当初没怎么读书，选择了做买卖，一来二去结识了许多朋友，在林江市有了一份小生意。

生意虽不大，可方文学心气很高，尖酸刻薄就罢了，总是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

每次年夜饭，他都装作老大的样子，对方成爸指指点点，说一些上班族苦逼的话语。

“恩。”

方成冷冷瞥了方原华一眼，基本礼貌都没有，伯父婶婶都不叫？你们？

这一瞥可吓到了方原华。

他脸皮一抖，眼前表弟的目光，似是冰块一般寒冷，穿透他的内心。方原华不愿多呆，转身走到客厅中，喊道：“爸妈，他们来啦。”

这一下，方文道也皱起眉来。

一个中年有些秃顶的男子走出来，身材发胖，正是方成二叔，方文学哈哈一笑：“大哥，大嫂，快进来快进来。”

即使他心里看不上自己的大哥大嫂，但表面功夫还是要有的。

“我们倒是想进来，拖鞋都没有怎么进来啊？”陈蓉不高兴的说了一声。

大过年的，刚上门准备吃年夜饭，就被方原华这孩子弄的心情不适。

“你们”，“他们”，这两个词太刺耳。

方文学讪讪道：“原华没给你们拿么？这里，拖鞋……”

说着，他从一旁的鞋柜背面拿出了三双拖鞋，轻放在地上，笑着和方文道寒暄了几句，又看向方成。

“小成，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二叔关心。”方成礼貌的客气回答。

一家三口人走进客厅，一排沙发上从左到右依次坐着：方原华，方成二婶，姑父，以及方成的表姐和表妹。

方成走进客厅，笑着看向他姑父。

“姑父？姑姑呢。”

那是一位中年精神干练的男子，依稀可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看到年轻时的帅气。

方成姑姑方文敏是一名初中老师，姑父华亮是某公司的总监级高管，生活过的颇为滋润。

他们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可惜生了两个姑娘，也就放弃了再要孩子的想法。

华海燕是他们的大女儿，已是二十二岁了，和他们的小女儿华海慧差了整整六年。

表妹华海慧上高一了吧？

方成看了一眼表妹华海慧，额头被齐刘海微微遮挡，露出下方可爱的面容，继续姑父华亮的优秀基因。

“你姑姑和你奶奶都在厨房忙活呢。”姑父华亮看着方成笑道：“小成新的一年变化挺大嘛，上了大学有气质了。”

说完，他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女儿。

表姐华海燕从沙发上站起来，望向方成爸和方成妈：“大舅，大舅母新年好。”

华海慧也嘻嘻一笑，附和着道了一声新年快乐，随后跑到方成身旁：“堂哥，你这衣服哪里买的呀，哇，名牌哎！”

她眼尖看到方成衣服的品牌。

几个大人闲聊起来，华海慧拉着方成胳膊，叽叽喳喳地吵着让方成讲一讲大学生活，一旁的华海燕嘴角勉强扯起笑容，看着自己妹妹和堂弟方成有说有笑。

她心情很烦躁，很忐忑。

她上学早了一年，到现在都毕业半年，还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好不容易有个税务局发来面试邀请，又因为毕业半年无工作，眼瞅着就要被刷下去。

她正等着税务局的通知，是否让她去面试。

过年也没了好心情。

方成目带笑意，华海慧的雀跃，让他有种年轻的感觉。

“是啊，大学很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听到方成的话，华海慧嘻嘻笑道：“谈恋爱也可以吗？”

“咳咳，当然可以了，但你要做好地下工作。”方成瞥了一眼和老妈闲聊的姑父华亮，小声说道。

“哇。”

华海慧萌萌的大眼睛亮了一下，有些期盼。

方成看的直发笑：“你才这么小，着什么急？”

“切，不早点下手，好货都被人抢走了！”华海慧撇撇嘴，她们高一班级中，都有两三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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