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不期而来,随着夜色的加重,黄石小镇里的灯光越来越少。街上和码头上的人也越来越稀少,最后变得空荡荡的了。
一个时间里,窗户外面照来一束雪亮的光束,伴随着的还有快艇引擎运转的声音。
宁涛将窗帘撩开了一点,看向了小镇码头的方向。他看到了几艘快艇,还有一艘体积不是很大的双层机动客船正往码头驶去。雪亮的探照灯光束正是从一艘快艇上照射过来,扫过湖畔旅馆的窗户,还有别的地方。
黑火公司接应的船来了。
宁涛从窗户后面的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天音,我们该出发了。”
软天音点了点头,她从床上下来,穿上了鞋子。
门外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往楼梯间的方向去。
有人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狄特里希的名字。
宁涛没有回应,也伸手捂住了软天音的嘴,他担心她突然叫出那种声音来。之前怎么叫都没事,这个时候再叫的话就是画蛇添足了。
门外的人似乎认为屋里的人已经先出去了,转身离开了。
宁涛等到听不见脚步声的时候才开门出去,走廊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事关生死,这些活死人谁都不想被落下,一个个的急着去码头登船。
宁涛和软天音走出湖畔旅馆,并肩往小镇码头走去。
码头上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活死人,排着队往双层机动客船上走。在别的路上,还有不少活死人往码头赶来。
宁涛和软天音也加快了脚步来到了码头上,然后排在了一列队伍的最后面。
“快点、快点!”还是那个带队的金发新妖,他挥舞着手臂催促排队的人加快登船的速度。
石川五右卫门和裕仁还在另一列队伍之中,位置靠前,两人很快就登上了船。上船之后两人站在第一层的护栏后面搜索排队的人,很快两人就看见了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狄特里希”和“南造云子”。却发现“南造云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个德国小子,裕仁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石川五右卫门也盯着“南造云子”,那眼神却显得有些奇怪。
宁涛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船上的两个日本人,一边与软天音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假装一幅正热恋的姿态,除了心上人,谁特么都不关心。
队伍不断缩短,很快就轮到了宁涛和软天音。两人登上了船,裕仁向软天音招手示意她过去。
宁涛二话没说,一口吻住软天音的唇,并将她抱了起来。软天音也配合,双腿一绕就圈住了宁涛的腰。两人就以这种姿势登上了二楼的楼梯,连看都没有看裕仁一眼。
裕仁目瞪口呆了。
如果还是他所统治的时代,他早就下令枪毙“南造云子”了,岂容她这样辣眼睛!可是这已经不是不是那个时代了,这是21世纪现代社会,就连日本皇室也成了一种精神象征,毫无实权,他哪里还有下令枪毙谁的权利!
宁涛抱着软天音上了客船的二楼,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聚集过来,然后就是一张张惊讶的面孔。
在他们这些古人的眼里,宁涛和软天音绝对配得上狗男女这样的称谓。也倒是的,在他们还活着的年代,谁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还吧嗒吧嗒亲个不停?
宁涛完全无视那些人的视线和感受,该亲亲,该啃啃。
不过,这却苦了软天音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人,宁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又亲又啃的,她都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了,可是她却要硬着头皮硬撑下去,偏偏宁涛还不断暗示她尺度大一点,主动一点……
最后一个活死人登上了双层客船,在码头上的黑火公司的佣兵快速返船,随后双层客船启动返航。几艘武装快艇行驶在双层客船两侧执行警戒。那个金发新妖并没有登上这艘客船,宁涛本来还担心被他瞧出什么破绽,这样一来他便放松了许多。
夜风吹拂着湖面,掀起层层波浪。一轮清月倒映在水中,无论是快艇还是双层客船都无法追上它。
宁涛终于送开了软天音,但却还是将她搂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随时都可以进入下一轮吻戏模式。
软天音的脸上就没有一块不被羞红的地方,她不敢去看别人,只敢看宁涛,可她又不敌宁涛的眼神,干脆将一个螓首埋载了樱桃的脖颈间。
“我要死了……”她在他的耳边低语。
宁涛心中顿时一荡,他觉得他也快死了。
如果不是在这艘穿上,而是在别的地方,比如酒店的房间,或者无人的树林里,他恨不得死给她看。
其实,如果不是不能让“南造云子”平白无故地消失,他是不会带软天音登船的。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也会给他的行动带来很多不便。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抛开“吃药”这种需要不谈,如果南造云子平白无故消失,没有登船儿引起黑火公司的调查的话,那反而有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做什么事都有风险,更别说是刺杀尼古拉斯康帝这种事情了。
双层客船行驶了十多公里之后,石川五右卫门和裕仁登上了客船的第二层,然后向宁涛和软天音走了过来。
宁涛的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在软天音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去上卫生间,我来应付这两个日本人。”
软天音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过还是从宁涛的大腿上下来,然后往前走。
“南造云子!”裕仁叫了一声,很是恼火的感觉。他就两个手下,石川五右卫门却什么都不懂,南造云子无疑是他最倚重和不能失去的手下,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狄特里希把南造云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容忍?
宁涛出声说道:“裕仁陛下,我的爱人去上卫生间了,你找她有事吗?”
他用的是英语,嗓子也是狄特里希的嗓子,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狄特里希的人根本就听不出什么破绽来。
裕仁移目看着宁涛,眼神之中满是轻蔑与憎恶:“德国人,你最好离我的人远一点!”
宁涛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裕仁的身边,声音冰冷:“你说什么?”
他的头几乎就要撞到裕仁的脸上了。
裕仁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宁涛却又逼上去了一步,贴着裕仁的脸说道:“你以为你还是日本的天皇吗?你没有皇权,你没有军队,你他妈甚至没有钱,你凭什么让我的女人为你做事?”
“你……”裕仁气得嘴唇直哆嗦,他移目看了一眼石川五右卫门,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石川五右卫门抱手在怀,怀里插着那把肥前国忠吉。裕仁看他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一个松手的动作,肥前国忠吉的刀柄就抵在了宁涛的胸膛上。只要他的手再一动,肥前国忠吉就会出鞘,但他并没有那样做。
裕仁又有了底气:“你最好放聪明一点,不然我会杀了你!”
宁涛的双眼浮出了一抹黑光。
石川五右卫门的神色顿时变了,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他是武士,对杀气的感应非常强烈,远非裕仁能比。裕仁感觉不到宁涛身上的变化,可他却感觉得到,而那一刹那间的感觉让他恐惧!
也就在这一点时间里,察觉到自己情况不对的宁涛已经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你的经》。
当!
神钟敲响,大道之音跌宕。
怒火与杀气都被镇压了下去。
这还多亏了刚才吃了那么多“药”的原因,不然能不能控制得住,那就说不一定了。
稳定下来之后宁涛冷冷地道:“裕仁,只要我现在将你身份说出来,我相信有不少人会对你感兴趣,比如那些亲人死在了日本的侵略战争的人,二战时期的美国人、华国人、苏联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杀了你?”
裕仁的神色顿时变了。
宁涛又补了一句:“识趣点就滚远一点,不然就算他们不杀你,我也杀了你。你带了一个战国时期的武士,你觉得是他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他撩起了衣服的下摆,露出了一支手枪。
这支枪远比他说的话有说服力,看见他腰带上插着的现代手枪,裕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宁涛探手抓住了枪柄:“滚!”
裕仁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石川五右卫门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要带他走。
“滚开!”裕仁甩开了石川五右卫门的手,转身往楼梯走去。
石川五右卫门看了宁涛一眼,也转身下去了。
直到这时宁涛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向软天音离开的方向走去。他的身上虽然有天字版阴谷镇灵符封印一身的灵力法力,但眼睛和鼻子的望术及闻术状态却不在封印之列。他很快就捕捉到了软天音留下的气味,然后找到了客船的卫生间。
他伸手敲了敲门。
卫生间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软天音紧张兮兮地从门里探出了头来,一看是宁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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