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见严斐然没有反对,便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架住柳雅,拖到一张空席梦思上,并用绳子固定住她的四肢。
当然,这个过程中,柳雅并不配合,她大喊大叫,用力挣扎,还质问她的母亲,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柳雅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扭过身子,抹眼泪。
见没人能帮自己,柳雅面如死灰地看向严斐然,说:“所以,你是要在这里取我的性命吗?你终究为了那个女人,对我下了死手。呵,薇薇安那女人本来就该死,她卑微下贱,我只恨机会太少,没能杀了她!”
事已至此,柳雅还在大放厥词,宁子卿黑着脸吼道:“你杀不了薇薇安,但是我却能现在就杀了你!”
“那就来啊,到现在了,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宁子卿要冲过去教训柳雅,柳雅的母亲死死拦住他,并说:“你们不许动她!”
见母亲和宁子卿拉拉扯扯,柳雅的嘴角勾起淡漠的弧度,嘲讽道:“妈妈,你已经站在他们那一边了,何必在替我哭呢。”
“傻孩子,妈妈是在救你啊。你现在不要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等着,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啊,只要一个匕首,就什么都结束了。”
“是会结束,都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严斐然说着,将柳雅父母拿回来的箱子,扔到了地上。
箱子散开,里面零碎的东西掉落出来,柳雅立刻缩紧了眸子,质问道:“这、这不是我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马上,它们就不会属于你了。”
说着,严斐然将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入一个铁盆里,然后拿出了打火机。
柳雅意识到严斐然要做什么,便尖叫道:“不可以,你不可以动这些东西!”
宁子卿在旁边嘲讽道:“人已经留不住了,还要这些垃圾干嘛呢。”
柳雅好像没听到一样,还在尖叫着:“这些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动!!”
在她的尖叫声中,严斐然将打火机扔了下去,然后,柳雅眼睁睁看着记载了她美好年华和纯真感情的东西,一点点变成了灰烬。
这似乎是一种预示,让她知道,她和严斐然之间的一切,都会燃成灰烬,不留一点痕迹。
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柳雅又笑了起来,火光中,她的笑特别妖儿媚,道:“烧了又如何,这些东西早就融入到我的脑海里,这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宁子卿脚步缓缓地走到她前面,哼道:“真是这样吗?”
心底的不安再次浮现,柳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不断扭儿动着自己的身体,问:“你、你想干嘛!妈妈,快把这个人赶出去,别让他靠近我!!”
柳雅的母亲并没有靠近,她只是劝着柳雅:“听话,雅雅,很快你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你会重新开始的。”
“重新开始?他是想抹掉我的记忆!不行,我不能忘记斐然!!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宁子卿一边做着准备,一边说:“这只是你的偏执而已,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
“那只能证明你爱的不深!斐然就是我的生命,我宁愿去死,也不愿失去他!”
“你错了,我爱的比你深,但正因为爱,才不想看着她痛苦,而宁愿成全她。不过我想,你这种自私的家伙,肯定没办法理解。”
柳雅的确没办法理解,她也不想理解。此刻,她只想摆托面前这个可怕的家伙。
她扭头看向严斐然,苦苦哀求道:“斐然,求求你让宁子卿收手吧,我保证不会再捣乱了,好不好?”
严斐然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微垂着眸子,说:“我给过你警告,但是你一直选择无视,现在这个办法,对大家都好。”
“不好,对我一点都不好!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拿走属于我的记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杀你很简单,如果不是你父母帮你周旋,你马上就要被执行死刑了。你现在的命,是你父母救回来的,你应该体谅他们的苦心,别再任性。而且……”
严斐然语气停顿片刻,然后他直直看向柳雅,说了句狠话:“我不想让你记住我,这让我觉得很恶心。”
让他觉得恶心吗?
柳雅的嘴唇抖了下,她真觉得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也被严斐然给撕碎了。
可是那又如何,她是柳雅,她决定的事就没有……没有……
柳雅想说点什么,可是宁子卿在她的手臂上扎了一针。然后,她便到自己身体的力气再迅速流逝。
这种陌生感让柳雅感觉到恐惧,她想尖叫,但是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相比身体的麻木,她的大脑却很清醒。到最后,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病榻上,看宁子卿拿出一块怀表,在自己的面前晃。
柳雅没办法闭上眼,也没办法挪动身体,她只能流着泪,一点点被宁子卿催眠……
许久之后,柳雅闭上了眼睛,宁子卿也收起怀表,并打了个指响。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柳雅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四周。
当她的视线从严斐然身上划过时,并没有片刻的停顿,直到她看到了母亲,才沙哑地开口:“妈妈?”
柳雅母亲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雅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好累,感觉身体都动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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