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寂空委屈的叫了一声。 李慕禅摇头看他一眼:“你呀,枉自学了罗汉拳,不知拳法精义,只一味的用蛮力!”
“是,弟子知罪!”寂空无奈的低头道,他肚子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合上,血也止住,肚心处一片温暖。
李慕禅道:“且看为师如何施展罗汉拳的!”
他说罢扭头对三女淡淡道:“多谢三位姑娘对小徒的赐教,他学艺不精,受伤了怨不得别人,贫僧向三位施主请教一二!”
“打的小的,老的出来!”当首的白衣少女冷笑一声,斜睨着他:“你是那小和尚的师父?”
李慕禅点头:“正是。”
“看你年纪比那小和尚还小嘛!”白衣少女冷笑道:“莫不是骗咱们的吧?”
李慕禅微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哼,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猖,你们和尚哪有一个好东西!”白衣少女不屑的撇撇嘴,冷笑连连:“你们和尚最会骗人,说什么西天极乐世界,那就是最大的骗人鬼话!”
李慕禅皱眉,看来这是个仇视佛门的,淡淡道:“施主莫要妄语,以造口业,死后坠无间地狱!”
“那好得很,我倒要看看有没有地狱!”白衣少女不屑道:“你这臭和尚,来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她越说越恼,明眸迸射出冷光,拔剑便刺。
李慕禅心下恼怒,若非自己心中起了警兆,提前出现,现在寂空的小命已经没了,还要自己大费周章的救回来。
若自己没救人的本事,寂空真会被杀,无力回来,寂空虽说与自己相处不长时间,但平时嘘寒问暖,小心恭敬的伺候,真拿自己当父母一般,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实在对不住。
这三个女人心狠手辣,虽有一幅美貌,却是恶毒心肠,他心下恼怒却不动声色,想要好好教训一番。
不过教训也要讲究方法,不能失了自己高僧的风范,否则让大伙看了失去恭敬,信力减少,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面对电光一般的剑势,轻飘飘踩出一步,徐徐出拳,“叮”一声脆响,长剑荡了开去,他随即又一步踩出,到了白衣少女身侧,左拳跟着捣出,撞上白衣少女的左肘。
“砰!”白衣少女飞了出去,飘飘落在一张桌子上,轻盈如羽毛飘下,众人诧异,怎么会如此模样,不该是重重撞上去吗?
“喀嚓”桌子四分五裂,白衣少女一下陷落,有些狼狈的落地,竟然没能站稳,摔倒下去。
另一少女顾见状不妙,忙伸手扶住了,跟着晃了一下。
李慕禅微笑道:“寂空,可看清了,关键不是出拳快,而在于时机,在于寻隙而进,悟其轨迹!”
“是,师父。”寂空点点头,若有所悟。
李慕禅摇头:“这也需要实战经验,需要一种玄妙的感觉,你只埋头苦练,不跟人动手很难掌握!”
“师父小心!”寂空忙叫道。
李慕禅扭头跟他说话时,第三个白衣少女忽然一剑刺出,无声无息,近乎是偷袭,剑尖奇快无比的到了他后背。
李慕禅摇头叹道:“剑法虽好,可惜火候不够!”
他轻飘飘一拳击向后面,正中剑尖,“叮”一声脆响,宛如金铁交鸣声中,长剑一下荡起来,白衣少女踉跄后退三步,撞上一张八仙桌,“喀嚓!”八仙桌裂为碎片,坍塌一地。
她又踉跄退了两步,踩在一地的碎木块上,脸色苍白如纸,接着“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却恨恨的瞪向李慕禅。
李慕禅这一下看着轻飘飘,好像没什么威胁,但劲力透过长剑传到她身体里,一层一层的劲力汹涌而来,宛如海浪拍击,一浪接着一浪,一口气六拨,她费尽心思才挡下来,却难免受了重伤。 李慕禅摇头道:“三位女施主是何人门下,有如此精妙的剑法?”
“你管不着!”当头的白衣少女冷笑道:“你是何人?”
李慕禅道:“湛然。”
“好一个湛然和尚,咱们记住你了!”当头的白衣少女冷笑道:“今日之赐,咱们改日定当报答!”
李慕禅眉头挑了一下,笑了笑:“与人为善才是至理,三位女施主何必咄咄逼人?”
“你是找死,我倒要看看你这臭和尚能逍遥到几时!”白衣少女冷笑一声,哼道:“咱们走!”
“是。”另两白衣少女答应一声,扶着她慢慢出了东来楼。
李慕禅摇头叹了口气,一幅失落表情,目送她们离开,却没有动手留下的意思,看得寂空直跺脚。
待她们完全离开了,他跺脚埋怨道:“师父,你怎么放了她们呀!”
李慕禅温声道:“不放又能如何?咱们是出家人,不能破杀戒的,她们是误会咱们了,待查清楚就没事了。”
寂空跺脚不已,恨不得再去追回来,但看李慕禅温润而笑的神情,又把多余的话咽了下去。
他知道师父看着一幅好脾气,其实骨子里杀伐决断,绝不是迂腐之人,可能是故意要在别人面前装成那个样子,自己这个徒弟帮忙,配合他的表演,但绝不能过了,否则事后要吃苦头的。
李慕禅转身对众人合什一礼,来到胡老郑员外一桌旁,笑道:“郑施主,胡施主,多谢了。”
“大师来得及时,要不然可悬啦!”郑员外微笑道。
李慕禅道:“不知郑施主与胡老可知她们的来历?”
他早就看出来他们两个是武者,而且是宗师,绝非一般的高手,隐居于此,不知道是看破了红尘,不想再掺合到武林中,还是因为别有内情,并不相熟,还不宜问得太多。
胡老皱眉,扫了周围一眼,摇摇头。
郑员外也皱眉看一眼周围诸人,低声道:“湛然大师,咱们到楼上说话!”
李慕禅点头,三人起身,李慕禅扭头吩咐道:“寂空,回去歇一歇,然后练罗汉拳!”
“是。”寂空点头。
他想起来了,师父曾跟自己说,这罗汉拳的心法玄妙,不仅能以动带静,还能治伤疗伤,效果极好。
李慕禅摆摆手后,再跟众人合什一礼,随着郑员外胡老一块上了三楼,来到一间独立的屋子。
这间屋子颇为宽敞,里面布置得豪华奢侈,却又典雅大方,可见是有高人布置,非同凡俗。
李慕禅打量两眼,看一眼郑员外,这位郑员外果然是位高人,绝不是一般的市井之辈,胸口有丘壑呀。
三人落座之后,郑员外与胡老都皱着眉,没说话,一个清秀灵巧的侍者进来,轻手轻脚的将茶沏好,郑员外摆摆手,侍者知机的退了去,关上房门。
“湛然大师,这件事有点儿麻烦了。”郑员外皱眉叹道。
李慕禅拿起茶盏轻啜一口,从容自若,微笑道:“郑施主,这三位女施主的来历不凡?”
郑员外叹道:“若我所料不差,她们是莫离宫弟子。”
说罢他转头望向胡老。
胡老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慢慢点头,苦笑道:“应该错不了。”
李慕禅沉吟:“莫离宫?”
他初来乍到还真没听说过莫离宫,这一阵子没去天京城,没现独孤景华见面,所以不知道西华朝的消息,对西华国的一切都不熟。
“大师是世外之人,可能没听说过莫离宫,但在咱们武林中人而言,却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胡老叹道。
李慕禅道:“这莫离宫是天下第一大派?”
胡老道:“虽非天下第一,却也不远矣!……莫离宫最要的命的不是她们的武功,是她们的脾气!”
李慕禅沉吟道:“我看这三位女施主蛮横不讲理,一味杀伐,有失宽恕,所有莫离宫弟子皆如此?”
“差不多吧!”胡老叹道:“莫离宫的宫主李玉冰乃是天下有数的顶尖高手,而且极为护矮,但凡出事不管理曲理直,一味袒护自家弟子,有敢伤莫离宫弟子者,杀无赦!”
李慕禅沉吟道:“如此说来我是惹下了杀身之祸?”
“唉……,莫离宫的弟子是不讲理的,看来那赵无极是受莫离宫弟子驱策的,实在失算,不该放走他的!”胡老摇头叹气。
郑员外道:“早知道赵无极是莫离宫的狗腿子,就该一掌宰了,免得留下这么大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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