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18章(1 / 1)

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 防盗时间过后可看。  似玉跟着沈修止在荒山里慢慢吞吞找出去的路,之所以慢,是他非要自己走,他身上的伤都是害命的重伤,再加之每日只能吃果子, 伤重又饿, 瞧着离鬼门关也就一步之遥了。

似玉自然是不能让他死的, 只好带着他去有人的地方找大夫看病,奈何来时她只记着离浮日观的人越远越好,根本没功夫记路, 这进山容易出山难, 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路出去,加之他虚弱至极走得慢, 便越发困在山中蹉跎。

似玉本想背着他走, 可这人耳朵硬得很, 既不愿意让她背, 也不愿意让她搀扶,身上的伤每走一步都形同于受刑,他却闷声不吭整整走了几日,后头硬生生晕了去。

似玉以为他醒来会寻求自己的帮助, 却不想他醒了之后依旧当她不存在, 固执得像块铁板, 踢都踢不动。

似玉百无聊赖往前走数十步, 坐下来看着沈修止慢慢走近了, 便又起身蹦哒到前头继续坐着等,一路上像在游山玩水,而沈修止则似行在刀山火海里。

走了大半日,沈修止感觉到了极限,便扶着树坐下歇息。

似玉见他不走了,又慢慢悠悠溜达回去,见他看着不远处的溪水,忽然想起以往跟着他们马车的时候,他半夜里会独自一个人找个僻静的溪边洗漱。

似玉偷偷跟去过,远远打量了几眼,只隐隐约约瞧见他的身子生得极为好看,腿是腿,腰是腰,比她的身子长条许多。

“你是不是想要洗漱呀,我扶你过去罢。”似玉十分好意地提出帮助,毕竟当初他替自己洗过澡,虽然动作一点不温柔。

沈修止垂眼静默了片刻,终是扶着树站起身,慢慢往那处走去,“我自己可以。”

似玉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心中多少疑惑他要怎么洗漱。

沈修止走到似玉身旁,似很不放心,又冷着声警告了句,“你离远些,不准看我。”

似玉多少有被这眼神伤到,好歹一路同行了这么久,他看自己的眼神却还是这么冷冰冰,没有半点温暖,比她以往的邻居还要难相处。

似玉有些幽怨地瞅了他一眼,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儿往一旁走去。

等他走了便又转头看去,见他往极远处的溪水旁走去,还寻了一处大块的岩石旁避着,不由满脸不开心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看过……”

好在沈修止听不见,他要是知道自己身子早被看光了,可能会怒到连天都掀翻了去……

沈修止极为吃力地走到溪水旁,正要用冰冷的溪水清醒一下,却不防一个动作便天旋地转,径直栽倒在溪水里。

似玉这厢还伤心此人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忽然便听“噗通”一下落水声,她连忙转身跑去,果然见他又晕倒了……

这人真真难搞,她给他洗不乐意,非得自己来,什么都要自己来!现下好了,又晕倒了,这般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挥霍!

似玉只觉自己操碎了心,连忙跑去将他从水里拖出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有些许微弱的气息了。

她不由仰天长叹,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这块肉真的好难吃到,又凶又会折腾,都快生生累死灵怪了。

似玉抱着他满面愁容,低落了许久,见他衣衫湿透,面色几乎苍白到透明,想了想还是低头贴上他的唇瓣,启唇渡以她最珍贵的灵气,为他保命。

他的唇瓣虽然失了血色,可贴上去还是极为温软的,那感觉不像是看上去那般棱角分明,反而极为温润柔软,唇瓣微启那清甜的野果香气伴着清冽的男子气息缠绕上来。

似玉好奇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果然有果子的清甜滋味,想来是早间吃得果子残留在唇瓣上的。

灵气渡入,沈修止的身子慢慢回暖,他长睫轻轻一颤,意识渐渐回转,感觉唇瓣上有什么东西触碰着,像一只兽类正小心翼翼舔着,舔……?!

沈修止猛然睁眼,瞧见了似玉当即一把推开她,似乎满是惊怒,“你竟……竟然……!”

他平生头一次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这个女人,唇瓣上还残留那湿润的触感,沾染女儿家若有似无的幽香。

他一个修道之人被妖女这般欺辱,如何能受得了,一时间只觉头痛欲裂到了极点。

似玉被凶巴巴的肉突然推开,不由伸出小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神情颇有些意犹未尽,见他脸色不好,只得收敛一些,“你的衣衫都湿了,脱下来晾晾干罢。”

沈修止闻言脑中又是一阵晕眩,再没有力气和这色胚多纠缠一刻,暗自深吸几口气,强行平稳下来,直伸手狠狠擦拭了几番唇瓣,冷冷的声音中带上一丝隐怒,“不需要!”

似玉蹲在一旁看他半晌,到底还是没得法子,总是这般闹别扭,也不知为何?

她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自然也不知晓该如何处理,一时也只能由着他,可由着他的结果便是风寒入体,还没到半夜就又发烧病倒了。

夜半风大,似玉只得将他拖回到林子里,在一旁燃了火堆。

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间,非常烫手,正不知该怎么办时,他似无意识呢喃,这声音太过虚无缥缈风风一吹便散了,只依稀听见了“水”字。

似玉连忙跑去溪边用手兜了些水,小心喂到他嘴里,轻声道:“水来了……”

沈修止尝到了冰冷的水,朦朦胧胧似有些清醒过来,抬眼见是她神情有些怔然,片刻后便又陷入了昏迷。

日头渐沉,风越发刺骨,似玉当即将他搂住,以身子给他温暖,低头瞥见他的脸,不由感叹这面皮是真的巧,和她这张一比,衬得她越发俗气了。

似玉想着,心中刺痛万分,神情很是怅然若失,仿佛抱着情郎的烟花女子,爱而不得。

到了深夜,沈修止才微微醒转,他恍惚以往自己靠卧在床榻上,这床榻极为柔软温暖,与他以往的硬板床完全不同,尤其是枕着的地方极为温软舒服,还微微起伏着。

似玉正搂着沈修止百无聊赖地折草环,见他靠在胸前的脑袋微微偏离了位置,便又伸手将他的脑袋移到正中间。

沈修止骤然一怔,猛地起身离了她的怀抱。

似玉被他这般弹簧一般跳起,吓了一颤,不明所以间抬眸看去,只觉他眼中的冷意可以冻死人。

沈修止看了眼刚头枕着的地方,一时忍无可忍,“你……你真的不知羞耻为何物吗?!”

似玉闻言有些不开心,不明白他又怎么了,成天儿没个消停,还是病了安分听话些。

沈修止眼中骤起严厉,伸手指向她鼓鼓的胸口正要开口,又觉不合礼数收回了手,别开视线根本无从说起,一时心头怒极,连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你流血了耶,不要浪费了!”似玉见他难得流了血,眼中一亮,连忙扑了上去,贴上了他的唇角。

沈修止本就还虚弱着,被这般一扑直接压倒在地,唇瓣贴上一片温软,他当即紧紧闭着唇,额角青筋跳得极欢。

似玉尝到了一丝腥甜,舌尖正要往里头探却见他闭着嘴,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微微吸吮他唇瓣,流连仅剩的腥甜。

沈修止何曾被人这般肆意轻薄过,使出浑身的力气都挣不开似玉,一时勃然大怒,直怒得一拳捶向地,浑身那阴沉沉的戾气不自觉流露而出,惹得人心头惶恐。

似玉一点没受影响,她磨了片刻再尝不到一丝滋味,这么一点点血根本不够她塞牙缝的,她照顾了他这么久,少不得要拿回些利息。

她微微支起身按住他的手,好声好气问道:“我等了这么几日,你现下应该能让我飘飘欲仙一会儿了罢?”

沈修止气得面色都一片涨红,怒极直骂,“滚!”

似玉其实也只是礼貌性地问一下,闻言当作没听见,低头顺着他的唇角一路往下贴上他的脖颈找下口的位置,那温软的唇瓣一下下轻碰着,含着莫名意味,惹得人血脉喷张。

沈修止怒上心头,额间青筋暴起,手握成拳,指节用力到发白。

似玉妖媚的眼眸微微一眯,微微张开嘴巴变幻出了尖利的獠牙。

“哎呦,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女子霸王硬上弓呢,这位妹妹着实有趣得紧。”一个极端妖媚的声音从上头幽幽传来,听着便让人软了身骨。

似玉瞳孔微收,猛然顿住,骤然收回了獠牙,缓缓转头看去。

前头那参天大树上盘着一个女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一圈一圈的蛇尾盘在树上,扭着柔若无骨的身子盯着他们,嘴里的蛇信子“嘶嘶”轻吐。

那日当众领罚过后,尤醨一路上言行多有收敛,不敢再出言无状,唯恐惹了沈修止的责罚,只是一路还是与子寒相看两生厌,连带着对似玉也极其厌恶。

似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他们之中,为爪子省了不少力气,只唯一一点不好的,便是脑袋上的毛快被撸秃了,本来是极蓬松漂亮的毛发,现下掉了不少,让她有些不开心。

正想着,一弟子又拿着肉干在她眼前晃,“小球儿,吃肉干啦,很好吃的,快张嘴吃一口。”

似玉小小一只趴在倒放的竹篓上一动不动,见了肉干也是懒洋洋的,很是没精打采。

一旁的子寒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扁扁的肚皮,十分忧虑,“它肚子都是扁的却又不吃东西,这可怎么是好?”

似玉伸爪揉了揉自己的扁肚皮,这一路上没有香火吃,身子也确实虚了,可肉干、野果子只是可有可无的磨牙之物,又如何比得上香火可口,一时间精神越发萎靡地趴着。

“想来是不吃这些罢?”一弟子闻言琢磨道。

“可我们什么东西都喂过它了,它都不喜欢,按理说这种兽类应该是喜欢吃肉的呀,怎么就一口不吃呢?”

“我瞧着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再找不来它喜欢吃的东西,它可真的会生生饿死。”

似玉闻言越发焉巴巴,直勾勾看向远处的沈修止,一脸垂涎欲滴,若是能玷、污掉沈修止这样的极品,定能狠补一番身子。

可惜沈修止一直不曾搭理她,他眼中仿佛只有修道,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倒不怕,她也没指望他能自个儿同意这事,可怕就怕在,她跟了这么久却摸不到他的弱点。

一行人中唯他是主心骨,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都是问他,从来没有一次难倒过他。

山路凶险,官道又多流民土匪,世道极为不安定,可他们一路走来却极为太平,什么事也没有遇上,甚至连打雷下雨这样的恶劣天气都不曾遇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心里推演过一般,轻易便避开了这些麻烦。

似玉曾好奇他的路线为何频频变化,还特地趁他们入睡时去他原先要走的路探了探,见之情形让她心头大骇。

原本他们要行的路出现了塌陷,巨大的深坑塌了整条山路,如悬崖般深不见底极为可怕,若是他们走这条路必定逃不开!

若说一次巧合便也罢了,可后头几次皆是如此,每一回他改变路线,似玉都去探过,没有一次出错。

什么人能未卜先知,将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推算得明明白白?!

便是仙人也无法事事知晓,这如何不叫人心生畏惧?

一弟子见似玉这般直勾勾盯着沈修止,不由朝子寒小声嘀咕,“你捡的这只兽倒是会挑人,瞧它一直盯着师兄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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