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防盗时间过后可看。 蛇妖见状眼眸一暗, 粗如成人腰身的蛇尾一摆, 眨眼间便至似玉身旁, 猛地冲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那美人皮骤然变成巨大的蛇头, 尖利的獠牙极为恐怖。
似玉被惊得双目圆瞪,直勾勾地看着那牙,可比她的尖锐锋利多了,她吓得连忙哆哆嗦嗦站起身,手却被修止拉着无法直起身,一时间左右为难。
沈修止眼眸极为深沉,拉着似玉极为虚弱道:“玉儿, 我不要……”
似玉更为难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蛇妖的尾巴, 整个人都有些晕眩起来, 她喃喃道:“你的尾巴真好看……”
蛇妖闻言彻底不耐烦,粗大的蛇尾一下甩来。
似玉当即一跃而起, 翻身避开, 那蛇尾打到一旁的树干上,轻轻松松便将那树拦腰折断。
似玉在远处轻身落下,面色凝重, 这可是修炼了百年的妖怪, 虽然她是活了千年, 可底子差得太远, 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这块到嘴的肉怕是得丢了。
蛇妖见她这般躲远,瞧着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不由扭着身子轻嗤了一声,尾巴缠上了沈修止,上半身靠近,蛇信子在他脸旁轻吐试探,“公子,你长得好生俊俏,与我堪堪相配,既不喜她那般粗鲁的,不如试试我这温柔乡,保管叫你乐不思蜀~”
沈修止看着似玉一动不动,闻言仿佛不曾听见。
蛇妖见状,当即看向似玉张开了血盆大口,“还不快走吗,可是要姐姐就将你一口吃了?”
似玉见了那大嘴和尖牙,都晕眩到有了呕吐感,她只得转身往外头走,可一想起沈修止那个眼神,心里莫名堵得难受。
蛇妖见她磨磨蹭蹭,一时心中生疑,注意力全在似玉身上。
沈修止虚弱无力的模样当即一变,眼眸骤起凛冽,伸手为指,使尽全力从上往下击向蛇妖天灵盖,手臂的伤本就撕裂开来,现下更是裂开了一条大口,血顺手臂蜿蜒而下,瞬间便到了指间。
妖者,自然会有命门,蛇妖更盛,一处在尾,一处在天灵盖,绝没有例外。
“啊……!”蛇妖头顶觉出灼烧痛意,当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似玉连忙转头看去,那蛇妖像是发了疯一样,伸手按着头死命扭动,头顶好像被烫伤了一块皮,没了先前的乌黑秀发,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
蛇妖疼得痛不欲生,巨大的蛇尾一摆,将沈修止一下甩了出去。
沈修止摔落在地,五脏俱一震,胸腔血涌,吐了一口鲜血。
“不知好歹的东西,本蛇看上了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竟敢这样对我!”蛇妖双目圆瞪,眸显妖色,怒到面目扭曲狰狞。
沈修止倒在地上仿佛只有一口气了,那眼眸透过蛇妖远远看向她,好像那数十世死在她面前的场景。
似玉不由想起了他头先替自己洗澡时的安抚,当即脑袋一热,不顾死活地往上冲。
沈修止窥一斑而知全豹,当即便知晓她的决定,微微启唇无声言道:“断蛇尾。”
似玉当即明白他说的是蛇妖的死穴,而那蛇妖已然上前,变回蛇头张开了血盆大口,下一刻便要将沈修止一口吞进肚里。
电光火石之间,似玉连忙纵身跃去,折下了前头手臂大小的树枝,枝头折断露出尖锐的折角。
她拿着树枝从上飞落而下,使尽了浑身力气将树枝尖头刺进蛇妖的尾巴尖。
如此动作不过眨眼之间,蛇妖被这般一刺,猛然尖利惨叫而起,声音极为刺耳尖锐,仿佛刺穿了耳膜。
蛇尾猛然甩起,胡乱甩大,大尾巴速度极快,力道又大,似玉几个闪身避之不及被她甩中,如一块石头被甩到了地上。
似玉在地上翻滚几遭,还没来得及觉出痛意,蛇妖尾巴已瞬间将她卷起,高高举起,正面对上了她那狰狞的蛇头,“小小乡下狮,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便教你知晓什么男色误人!”
蛇妖眼露凶狠,沾染血迹的尾巴骤然一用力,那巨大的压力碾得似玉五脏六腑疼成了一团,骨头仿佛快要碎掉一般咔咔响,她疼得面容扭曲,直呜咽出声。
沈修止当即抓起落在一旁的树枝划过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起身跃起从上往下刺去,树枝沾染了血迹猛然刺进蛇妖的天灵盖,直发出一道炙热的白光。
蛇妖一声凄厉惨叫响彻天际,蛇尾骤然脱力,将似玉甩在了极远处。
沈修止周身隐隐显出一番戾气,不复以往清冷谪仙,眉眼尽是凛冽杀意,握住手中的树枝用力一碾,彻底压碎了蛇妖的天灵盖。
蛇妖头顶似被血灼烧腐蚀,当即软倒在地,化成了原型,蛇尾一抽一抽,极小力地挣扎着。
沈修止随着蛇妖一到落地,倒在地上精疲力尽,虚弱地连手指都无法抬起。
蛇妖妖灵俱碎,再也无力回天,看向沈修止蛇目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你……你究竟是何人!”
凡人不可能杀妖,血也不可能杀妖,只有九重天上的仙才能诛杀六道轮回中所有的生灵!
这个人显然不是凡人!
沈修止握着手中沾了血的树枝,琥珀色的眼眸一片深色,似有几分疑惑,却没有开口说话。
蛇妖百年修行,却不想今朝毁于一旦,妖灵碎尽,原灵幻灭之间撕心裂肺一声嘶吼,引得周遭地震山摇。
片刻后,巨大的蛇目慢慢失了神采,归于寂灭,蛇身也慢慢僵硬,失去了生气。
沈修止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日光透过树叶间隙丝丝缕缕透进来,微微晃动。
沈修止被上头的光晃醒了,他微微睁开眼,只觉全身无一处不疼。
他慢慢坐起身,身旁粗如人腰身的蛇还在,昨日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这里显然就是凶名在外的枯崖谷。
似玉缩卷身子倒在极远处,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沈修止撑着树枝站起身慢慢走去,见她面色惨白,已隐隐透出几分死气。
他静看了许久,终是俯下身将她扶起来,极为吃力地往身上背去。
可到底身上伤重,才背上身便吃不消力往前一个跄踉,险些栽倒,他连忙以手撑地,强行支撑着二人。
不过片刻,她额间已然起了一片细密的汗珠,支撑的手已经隐隐开始发抖。
这样的情况便是他一个人走,都不一定能离开这枯崖谷,更何况还要带上昏迷不醒的似玉,这一处既有蛇妖,那必定还要别的妖,白日无妨,到了夜间只会更加凶险,极有可能两人都死在枯崖谷。
他很清楚个中利弊,可缓了一阵还是咬着牙背着似玉往前走去,三步一停,速度极慢却又固执地不肯将人丢下。
似玉在一路左摇右晃中微微睁开眼,还未彻底清醒过来,背着她的那人突然往前一倾,将将就要把她甩出去。
似玉吓得闭眼惊呼了一声,声音却极为微弱,几乎听不见,那人却闷声不吭撑住了,依然继续背着自己往前走,只是气息极为紊乱,浑身汗湿。
似玉只觉自己的衣裳也被他身上的汗浸湿了,他的身子很烫,体温传来叫她微微有些不适。
她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连抬脑袋的力气都没有,只得软趴趴地扒着沈修止身上,“沈道长,美人蛇呢,她有没有吃到你?”
沈修止闻言权作没听见,专心致志地赶路。
似玉见他不语,一时抬眼四处看,见沈修止越走越偏僻,直喃喃道:“道长,你要把我抓到哪里去?”
沈修止依旧不理不睬,仿佛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无用的包袱。
似玉伤得极重,才微微醒转了一瞬便又晕了过去,确确实实是一件不怎么顶用的大型摆件。
后头,沈修止再没有说一句话,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瞧着颇为严厉。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屋子本就破旧,又在山下,夜里山风阴冷,再下起雨自然比不得精砖细瓦御寒。
似玉上了石炕,将靠炕的窗子压了几块石头,才避免了雨水漏进来,屋里燃着一盏破油灯,驱散了些许寒意,外头雨声泠泠,如玉珠般颗颗落在灰瓦片上,显得屋里极为安静舒适。
沈修止本就虚了,又一动不动站了好一阵儿,早已力尽,一时间颇为昏昏沉沉,靠在石炕上时醒时昏,情形很不稳定。
似玉忙活了一整日也有些疲乏,上了石炕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见他身子暖得像个火炉,便越发凑过去。
沈修止感觉到温暖,无意识地伸手揽过,将她如一个暖炉般抱着怀里。
这般舒服的似玉有些想要幻化出原形,窝在他身旁,可又被发现了,只得伸手抱着他的窄腰,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几番才安分睡下。
沈修止第二日早间醒来,那烧才算是彻彻底底的退了,他慢慢睁开眼,还有些病后的无力,片刻才发觉身后有软绵绵的东西靠着他,整个被窝极为温暖。
他伸手掀开被子,便看见腰上缠着一只细白的手,有一些肉乎乎的,雪白细腻,像一块羊脂暖玉,透着温润的光泽。
他当即起身,却因为用力过猛脑中一片晕眩,直倒在了那一片温软上。
似玉胸口被压得一窒,当即被压醒了来,直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儿,问道:“道长,你怎么了?”
沈修止牙后槽紧紧一咬,极为费劲才从她身上起来,“你怎么这般……!”他一时怒极,又因为自己压到她身上,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厉声道:“我们男女有别,怎么能同床共枕!”
似玉一大早便被凶了一遭,很是不开心,“抱在一起多暖和,你昨日里还往我这处靠,怎么早上起来就变了,果然男人在床榻上做什么都是不能信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沈修止额角青筋隐显,几近切齿道:“我们男女有别,必须分开睡。”
似玉见他仿佛快要气晕过去了,连忙开口安慰,“好好好,分开睡便分开睡,你晚上冷了可不要来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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