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素素忽然想到白雪曾经说过和太后有过过节,至今未和好,为了不让白雪继续闫凌峰的话题,也不让白雪过问自己和元闵翔的私事,闫素素便转了话题,八卦了一回:“你和太后,怎么关系闹的这般僵?”
“还不是她有病!”
“啊?”
“心里有病,二嫂你也知道,她不喜欢粉红色,就因为当年父皇宠爱丽妃娘娘,因着丽妃娘娘爱穿粉色衣衫,是以赐了丽妃娘娘一个红粉佳人的美名,后来丽妃猝死,父皇哀伤不止,将整座宫殿都刷成了粉色,悼念丽妃,太后因此心生妒忌,和一个死人吃了醋,父皇驾崩后,她命人将所有粉色盖住,从此以后,宫里不许出现一点粉色。你上次进宫赏花,该是看到了,连桃花都是红色的,没有粉色的。都是提前一个晚上,敬事房的太监宫女们连夜把粉色的桃花都给摘了,只留下大红色的。”
果然是宫里的那些勾斗之事,元闵翔倒是说过,“你不会爱听的”,却是,闫素素对此兴趣缺缺,倒也得出了和白雪一致的观点:太后有病。
白雪在那义愤填膺的继续道:“她不许宫女们穿戴粉色就算了,就连我们后宫的娘娘公主们身上,她也要来管。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命人给球球做了一件粉色缎面的小衣裳,想着球球也不会跑太远,估计惹不到她,不想球球调皮,独自一人跑去了御花园,被太后撞上了,愣是差点把球球掐死。
我和太后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不过我也不怕她,我也父皇赐给我的金牌,看着这块金牌,太后娘娘也要忌我几分。而且皇兄和王兄们,对我也是甚好,后来球球还是皇兄给我救下的。”
相对于白雪公主回忆起此事的愤怒,闫素素显得太过事不关己,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白雪公主心里颇感不悦,觉得闫素素这是怠慢了她,但是忽然之间,眼睛一亮,跳了起来:“凌峰回来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说罢,欢喜的朝着不远处跑去,闫素素侧脸看去,看到了闫凌峰无神的半个侧脸,而闫凌峰身后,跟着一个黄衣丫鬟,正是俞氏派出去寻找闫凌峰的那个小丫头。
看来,今日的闫凌峰,是难逃一劫了。
闫素素不便此刻去参与其中,便只顾自己躺着晒太阳。
左耳边是一群女人们的莺歌笑语,右耳边,有汩汩的暖风送入,她星眸微闭,吐气轻盈,正觉得昏昏欲睡间,脚边的草坪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踩踏。
她正眼望去,只见一个玲珑身段的女子,站在自己身边,因为她是背光而立,是以只看得到她身上一圈金黄的阳光,似给她整个人镀了一层金漆,却不见她的容颜样貌。
闫素素用手肘稍稍支起了上半身,眯着眼睛适应太阳光线:“你是?”
“闵王妃不认得我的,但是你却对我有救命之恩。”女子声音柔软,很是好听。
闫素素索性直起了上半身,女子也走了开来,和她并排而坐。
闫素素这才看清对方容颜,果然是陌生脸孔,这脸孔生的很是美丽,一种内敛不张扬的美丽,粗一眼或许只觉得十分好看罢了,细细品味一番,便觉得回味无穷,好似上好的龙井茶,让人喉间润甜,口齿留香。
“救命之恩?”闫素素怎么不记得自己救过这样一个女人。
“呵呵,我是安定侯的未婚妻子,我这么说,闵王妃应该就知道了。”
原来是她,上次同闫凌峰安阳侯府邸,安定侯和他的未婚妻恰巧不在,闫素素便没有见着,这次,她写请帖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居然也请了安阳侯府的女眷。
“呵呵,你的病好了吗?”
“好了,蝶谷仙圣手回春,只要他肯出手,我那病自然有的医,蝶谷仙于我有恩,但是算来真正的大恩人,是闵王妃你,若非你相助,也得不到蝶骨显的相救。”
女子面露感恩之色,对闫素素报十二分的感激。
闫素素轻笑一声,并不以功自居:“不碍事,举手之劳而已,今日就你一个来?”
“是,也想不到居然会收到请帖,当真是荣幸之至。”女子的笑容,有些微微的羞赧。
照道理,请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啊,这个女人都没有嫁入安阳侯府呢,怎么就在邀请之列,闫素素想来想去,这请帖,怕闫凌峰特地写的,处于朋友之情送去的。
“呵呵,几日阳光甚好,最是踏春好时候光,今日可玩的尽兴?”作为东道主,必要的客气闫素素还是懂得的。
“十分的好,主要是能亲眼看到恩人,和恩人道一声谢,原先听闻您遇难,我还食不下咽伤心难过了好几日,后来听闻您化险为夷,我才放心下来。”
闫素素微微一笑:“恩,福大命大。”
“这几日,我听闻太后已经开始调兵彻查此事,听说为首的是两兄弟,异国人,太后她老人家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这都能查探出来。”
闫素素眉心隐隐一皱,太后已经开始调查了?她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连她身在相府,身在王府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只有虚职不进朝廷的安定侯家的未婚妻子能知道。
不是刻意,而是本能的,闫素素对眼前这个女子,起了莫名的防备。
“是吗?我还当真不知。”
“哦!”女子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随后笑道,“总归这些贼人,赶紧抓到的为妙,闵王妃你说是吗?”
这话中,是否别有深意,闫素素正在斟酌回答之词,那厢白雪公主的召唤,算是解救了她。
“二嫂,你过来,二嫂!”
闫素素抱歉的对着对面女子一笑:“抱歉,公主叫我呢。”
“那,闵王妃你去吧!”
闫素素起身,拉了拉裙摆上的褶皱,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了头,却见那女子猛然憋开眼神,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越发让闫素素认定,这女人,有猫腻。
“喂,你叫什么?”
“我叫紫娜!”
闫素素轻笑,笑意浅淡:“我记下了,下回有空,我再和我哥哥去你家做客。”
“好!届时我必定亲自给两位泡茶。”
“那我先过去了。”指指白雪公主的方向,闫素素弯了弯嘴角。
恰白雪公主见她不过来,也开始催促了:“二嫂,你快些啊!’
“闵王妃,你快去吧,莫要公主等急了。”
“恩!”
说罢,闫素素转回了身,不再看身后的女子,但是她却能感觉的到,女子一直在盯着她看,那种寻味的,探究的目光。
若是这个紫娜靠近自己的动机不纯,是想打探些什么,那延伸想去,是不是安定侯兄弟也有不妥之处呢?
满腹心思朝着白雪走去,一靠近,白雪就一脸兴奋的上前搀住了闫素素的手臂,显的和闫素素十分的亲昵:“今夜我去你家睡,和你睡。”
“啊!”这是怎么回事?
“瞧把你惊的,别人可是求着拉着我去睡,我都不肯的哦!”
这么说,就是给了闫素素十二分的脸孔了,这脸孔,闫素素是情愿不要。
别说她从来没有和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就算有,也不想和白雪睡一个被窝。
“公主何以忽然要去我家睡?”
“因为凌峰说有话要和我说,但是这里说话不方便,让我一会儿跟着他回家。二嫂,我女人的直觉在告诉我,他喜欢我。”
若是换到现代,白雪公主现在的样子就是个花痴。
闫素素嘴角忍不住又要抽搐起来,举目望去,见闫凌峰正在俞氏耳边说什么,俞氏表情一僵,随后,笑的说不出的灿烂,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闫凌峰的肩膀。
闫素素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及至闫凌峰走近,她想了个法子支开了白雪公主,将闫凌峰拉到了一处柳后:“哥哥,你怎么请她来家里?”
“我自有安排,你只记得,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慌,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闫素素颔首,对闫凌峰的计划虽然好奇,却也不想在这种地方问及,免不了边上有人在偷听。
倒是关于那个安定后的未婚妻,闫素素颇觉得好奇:“那个女子,叫做紫娜,是哥哥请的?”
“恩,后来特地另外派的喜帖去,好歹安阳侯和我也是生死之交,我闫府宴请官家女眷,怎么也要卖他个面子。”
“哥,安阳侯和安定后,是中原人吗?”闫素素将心里的怀疑,问了出来。
闫凌峰一怔,随后嗤笑了一声:“自然是了,瞧你这问的。”
中原人,那难道,是闫素素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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