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道:“储君那边的情况如何?”心中虽然明知那是个冒牌货,可是却不可说。
朱姬轻叹道:“除非你率领大军,攻破邯郸城,否则休想把他带走,自异人郎君登基后,赵穆便调来二百名身手高强的武士,日夜不停轮班在大宅内陪守他,外面又加建高墙,形成宅内有宅,并长期有一营近千人的禁卫军在守卫着,除非你能化作鸟儿,否则休想潜进去见他。”
朱姬又若无其事地淡然道:“而且就算把他救出去也没有用,赵穆乃用药的大行家,给他喂了一种奇异的药物,必须定期服食解药,才可没事,若没解药吃,不出十天便要毒发身亡。”
李墨自然知道这个是假货,不过还是故作吃惊道:“这样扣着储君,除了用为出气外,对赵人有什么好处!”
朱姬淡淡道:“你也应听过赵穆的阴谋,故意以酒色把他变成废人,说真的,赵穆恨不得把他送回去当秦王。但现在却不是时候,因为会便宜了吕不韦,你明白了吗?”
朱姬忽然又狠狠道:“这小子死了倒好,见到他我便无名火起了。”
朱姬移了过来,挽起他的手,拉着他往秀榻走去,柔声道:“来!到榻上再说吧!”
李墨装作骇然下反手抚着她道:“这……这……这……”
朱姬没好气道:“你以为人家想带你干什么?只不过那些婢女奉命每隔一段时间便来看我,躲在榻上,安全得多了。”
李墨这才随她钻入帐内,立时芳香盈鼻。
其实李墨对于朱姬并没有野心,因为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虽然对于自己的女人之前的事虽会介意却也不会太过介意,可是在与自己好过的女人再去与别的男人那啥,那么他还是会有接受不了的,并且他还是有处.子情节,他刚刚用真气查探过,朱姬并不像赵妮那样是处子。
朱姬着他躺在内侧,以锦被盖着两人,凑到李墨耳边轻声道:“奴家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但要你先发毒誓,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才可以让你知道。唉!我也是别无选择,才不得不告诉你。我在这里不准踏出屋门半步,又没有任何可信任的人。”
李墨答道:“我李墨一言九鼎,答应了人的话,绝不食言,夫人放心好了。”
朱姬欣然道:“我知你是那种言必有信的人,可是奴家仍不放心,你便当迁就人家吧!”
李墨当即发了个毒誓,同时心中暗笑,不过无论是以前的李墨还是现在的李墨,都不会拿誓言当回事,不过既然答应了,自亦不会随便向人说出来。
朱姬犹豫片晌,压低声音道:“他们软禁着的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什么!”李墨故作震惊道:“夫人!那真的储君究竟在那里?”
朱姬道:“先告诉我你的计划,让我看看是否可行,才可以告诉你。”
李墨便扼要地把计划告诉了她,却隐去了乌家地道这最重要的环节,并改为由城西出城。
接下来朱姬将自己儿子所藏地点告诉李墨,并将信物凤纹玉坠交给了李墨。
翌日清晨,李墨偷偷溜到街上,故意绕了一个圈子,才来到城西贫民聚居的地方。
抓着一个路过的人问道:“张力的家在那里?”
“那就是他的家了!”
李墨来到门前,唤道:“张力!张力!”
“咿呀”一声,一位四十来岁样貌平凡的女人探头出来,惊疑不定的打量了李墨一会,问道:“谁找张力?”
李墨微笑道:“你是张家大嫂吧!”由怀中掏出玉坠,递到她眼前。
“砰”的一声,张嫂竟像见了鬼似的猛地把门关上。
不一会屋内传来男女的争辩声。
顷刻后门打了开来,一名汉子颓然立在门旁,垂着头道:“大爷请进来。”
步入屋中,只见那妇人坐在一角,不住饮泣,屋内一片愁云,半点生气也没有。
李墨道:“孩子呢?”
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
张力双目通红,痛心地道:“死了!”
李墨道:“怎么死的?”
张力凄然道:“旧年燕人来攻邯郸,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孩子都被征召去守城,被燕人的流箭射杀了。我们虽受了大爷你们的金钱,却保存不了孩子,你杀了我们吧!活下去亦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力在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递给他道:“这是从他身上取来的,他就葬在后园里,大爷要不要去看看?”
李墨接过玉坠。
……
当天,李墨便再次带着朱姬潜回了乌家堡。
乌氏倮亲自在广场迎接,朱姬这时的眼内只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童,正是赵盘,脸上现出无可掩藏,真挚感人的狂喜神色,往赵盘奔过去。
赵盘虽然转职成了英雄,可并不代表会有多少演技,只是一副有些怕生的样子,叫着母亲的语气还十分的生硬。
好在这也是一个小孩子在突然知道自己亲生母亲另有其人后,面对陌生的亲生母亲应有的反应。所以在场除了知情之人外,其他人都没有怀疑。
乌氏倮来到朱姬母子旁,感动地道:“夫人,这应是高兴的时候才对。”
号角声起,表示赵军已兵临堡下。
朱姬抬起俏脸,哭得又红又肿的秀眸看着乌氏倮道:“我们母子得有今天,全仗乌爷豪情厚义,感激的话不说了,只要我们母子一天在秦国还可以说话,便要保得你们乌家富贵荣华,子孙昌盛。”她已闻悉乌氏倮与堡偕亡,以掩护她们逃走的壮烈行为,所以掏出了罕有的肺腑之言。
乌氏倮目泛泪光,大笑道:“有夫人这句话,乌氏倮可含笑九泉之下了。”
乌应元和乌卓的乌家子弟兵精锐护着她们“母子”,与李墨除赵妮外的其她女人,往后宅通过地道潜往城外。
而李墨则是与一千精锐留了下来守城。
赵军并没有立即进攻城堡,只在外面布防,邯郸城内外的驻军不住赶来增援,运来各种攻城的工具,到第三天时才完成了整个包围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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