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面的龙阳君和他交换了个眼色后,郭开便打量着他,但显然认不出他就是李墨。
此时厅内闹哄哄的。来宾都趁宴会开始前的时刻,互相寒暄和询问近况,独是李墨这一席无人过问,只是间中有各侯国来的使节和他挥手打招呼。
一名女婢过来为他斟酒。
李墨瞅了她一眼,两人对了一个眼神。
这时宾客来得七七八八了,门官逐一报上来人的名字,来人不是王族就是重臣,身分显贵。
门官这时唱喏道:“且(音同“居”)兰王驾到!”
李墨往大门望去,首先入目是肉光致致的玉臂和美.腿。
它们的主人是充满野性美、青春迫人的性感美女。
此女身穿以薄皮革缀成的衣服,秀发垂眉,坦胸露臂,诱.人至极。
最引人处是她流波顾盼时,毫不吝啬甜甜的笑容和媚.眼,登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李墨再看向她身旁的“居”兰王处,他头顶羽冠,披上长袍,身形矮胖,五官都像挤到脸孔中间处,走路时左摇右摆,正与旁边的春申君说话。
身后的十多个亲卫无不比他高上至少个半头,都露出粗壮的腿臂,使人感到异族蛮风的特色。
此时李墨不由愕然,这不是原著中的且兰王和他女儿吗?怎么叫居兰王呢?难道是口音不对?
当春申君往他的一席指点时,李墨知道且兰王正向春申君问及自己,果然且兰王那对细眼朝他望来,摆脱了春申君后,大步带头往他举步走来。
李墨忙起立施礼。
且兰王隔远便大笑道:“万端光不愧滇南第一勇士,才到寿春,便把斗胆占据滇王府的鼠辈立刻赶走,大快人心之至。”
这番等若公开支持的话,登时令全场为之侧耳侧目。
李权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且兰王不知是真听不见,还是听而不闻。迳自来到席前,举起右掌。
李墨忙举右掌,与他互击三下。
且兰王向那迷人女郎道:“采采快来见过万勇士,哈!这是小女娜采采,我今趟是要带她来见识一下大楚的繁华景象。”
娜采采盈盈施礼,勾.魂的眸子送了他一记秋波,未语先笑道:“万将军真强壮哩!”
这句话立时惹起一阵嗡嗡低语,如此大胆和肆无忌惮的对初识男人评头品足的美女,确是罕见。
此时春申君赶了上来,正要引他坐到右方首席处,且兰王指着李墨上首的一席道:“我就坐这一席。”
春申君眼中闪过不悦之色,仍是无奈地答应了。
正扰攘时,门官唱道:“夜郎王到!”
且兰王完全不顾仪态,“呸”的一声侧头吐出一口涎沫,表示不屑听到夜郎王之名,这才领着火辣辣的且兰公主娜采采坐到李墨上首那席去,摆明和李墨扮的万端光站在同一阵线。
一切部署妥当的眼色。
歌姬退下后,夜郎王一阵长笑,凶光毕露的双目落到李墨处,举杯道:“先敬万将军一杯,然后再有一事相询,请万将军指教。”
李墨与李园交换了个眼色,都知道好戏要开锣了。
李墨一动不动,沉声喝道:“我万端光一向不和是敌非友的人祝酒,故酒可免了,侯王有什么事,即管赐教!”
整个宴会场立时肃静下来,人人都感觉郅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夜郎王点了点头,连叫两声“好”后,才阴恻恻地以凶睛瞅着李墨道:“听说万端光你曾夸下海口,公然表示想要滇王李令的命,小王闻言后大感奇怪,万端光你手上兵力不过五十之数,连保护妇人孺子都力有未逮,所以才想请教你究竟有何能耐,敢出此狂言,万端光你可否解说一二。”
这番话登时惹起夜郎人、李权、黄战等一阵哄笑,极尽挪揄羞辱的能事。
李墨故作讶异道:“侯王真爱说笑,滇王刻下正在滇王府内,亦没有改姓换名叫作什么李令,侯王是否给三杯水酒就醉得糊涂了?”
夜郎王登时语塞,正要说话时,李园接口哈哈笑道:“花刺瓦侯王不但弄错了,还僭越了我大楚君权,私下对奸徒加以封赠,不知夜郎王现在和这叛主祸国的奸徒,有什么关系呢?”
且兰王落井下石道:“异日花刺瓦你给人篡了王位,看来本王也可以享受一下私自封赏王位的乐趣了。”
夜郎王老羞成怒道:“眼下谁坐上滇王之位,就是不折不扣的滇国之主,此乃不争的事实,只有无知之徒,才会斤斤计较名份之事。”
龙阳君“娇笑”道:“侯王此言差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李令正因名不正,侯王才会言不顺。此乃先贤所说,难道先贤们也是无知之徒吗?”
韩闯也接口笑道:“龙阳君之言有理,背主叛国之徒,怎能登上正统。”
除李墨外,全场均感愕然。想不到魏韩两国代表,齐对夜郎王百般奚落。现摆明反对李令当滇王,自是教人大感讶异。
夜郎王随来的十多名高手,无不手按剑柄,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李墨笑道:“现在万某人除了手中长剑和数十个不会卖主求荣的从人外,拿得出来见人的东西并不多,侯王若有兴趣,不妨遣人出来见识一下本人究竟有何能耐,不是更直截了当吗?”
一时间,大堂静至落针可闻,显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声暴喝下,夜郎王席上扑出了个三王子花奇,左右手各提一斧,两斧互击一下,发出一下脆响后,大喝道:“夜郎王第三子花奇,请万端光落场比试。”
李墨并未如同原来那样让手下出手,而是亲自己出手,毕竟如此可能那个娜采采就会被他收入房院之中了。
李墨微笑着向春申君道:“君上该了解眼前这场比武可非一般较量,动辄流血送命,坏了欢宴的兴致,说不定还会形成群斗的局面,故若君上反对,我便不接受挑战了。”
夜郎王还以为李墨胆怯,冷喝道:“生死有命,若万端光你有能力损我孩儿半根毫毛,我花刺瓦绝不会因此事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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