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左朔功回去之后的确是到皇上面前告了素熠飞一状,而且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堆,把素熠飞说成十恶不赦的人。
素明德实在听不下去了,出来与之争辩,但因为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大,他的出言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这样的压力几乎快将他那把老骨头给压倒了,让他对如今的朝堂心灰意冷。
或许退出朝堂,做个山野村夫也不错。
“素明德,你教子无方,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话?子不教,父子过,这个你比谁都懂的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素熠飞是天平上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无恶不作。亏你们素家还是书香门第,结果却教出了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左朔功振振有词,竟是拿素熠飞纨绔子弟的头衔做文章,将素明德堵骂得快要气晕过去了。
而素明德是个读书人,在人前说话都很文雅,不可能像左朔功那样说骂就骂。
好在这个时候雨天瑶和素熠飞回来了。
素熠飞大老远就听见左朔功对他的父亲恶语相向,他怎么能不气?至尊剑主一生气,后果是很严重滴。
“左朔功,我是天平上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请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前几天你为了寻找那个什么仙女姑娘,把全城的姑娘都抓了,连我这个纨绔子弟都做不来的事,你左朔功做到了,我真真是佩服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可能是你左家的权势较大,我素家自然比不上,所以我平日里就只是去赌庄赌两把,或者是跟钱大少去怡红院喝喝花酒,要么就是跟街上的地痞*打一架。没有强硬的后台撑腰,我哪里敢做无法无天的事呢!像你这样胡乱在大街上抓人的,连天瑶公主都敢打、敢杀的,我就算有那个胆做,也没那个本事做啊!要不然的话凭我老爹那点势力,怎么可能罩得住我?”
素熠飞这么大一段反驳的话语,直接将左朔功的气焰全部给压下去了,就连刚才帮左朔功的人也都低着头不敢再发言。
仔细想想,这左朔功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的确比素熠飞要恶劣百倍,只是左朔功是将军府的少将军,长得又一表人才,前段时间还为了所谓的爱情,舍弃天瑶公主娶柳千荷,让市井小民都颇为赞赏。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其实也是一头大恶狼,一头比素熠飞还要凶恶百倍的狼。
如今左朔功的名声不比素熠飞好多少,只是平民老百信不敢多言,所以才没有传得沸沸扬扬。连皇上都要忌惮将军府几分,他们老百姓又怎敢多说?
“素熠飞,你弄瞎了我一只眼睛,还敢在这里嚣张?请皇上为臣做主。”左朔功跪下来,求情皇上出面帮他。
他之所以敢求皇上做主,那是因为他可以肯定,皇上定不会为了一个素熠飞驳了他们左家的面子。谁让素家在朝中的影响力如此之小呢?
这个时候,就到雨天瑶登场了。素熠飞知道她肯定会出场,所以把对付左朔功的招数暂时留着,等会若是要用便用,不用就留着以后用。
从今天开始,他不会让左朔功活得太好。
“父皇,左朔功刚才对我放了一箭,差点就把我射死了。要不是素熠飞救我,我恐怕就回不来了呢!左朔功真的很过分,他仗着自己是将军府的少将军,不仅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就连父皇也不放在眼里,还说我们平家的江山是靠他们左家打下来的,所以这天下是他们左家的天下,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让天平上国改朝换代。”雨天瑶到皇上面前告状,添油加醋的本事她也有,而且还不小。
“雨天瑶,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天平上国改朝换代了?”左朔功急着跟雨天瑶争辩,心里已经把雨天瑶骂了个千百遍。
以前雨天瑶哪里敢这样跟他说话,更不会这样害他,时时刻刻都围着他转,为他着想,哪怕在他这里受了委屈,她也不会去向皇上告状。可是现在,她真的是把他往死里整。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雨天瑶这方面的好处呢?有她在身边,就算他犯了天大的事,皇上也会看在这位公主的面上对他法外开恩。
“什么时候说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说过这句话。你对本公主放了一箭,真以为左少将军这个身份能保得住你吗?”
“我只是想射你怀里的小老虎,并不是要对你射箭,请你说清楚。”
“我怀里抱着老虎,你要射我怀里的老虎,哇……真是个好借口啊!不如这样好不好?你怀里抱个苹果,站在那里不动,让本公主拉弓箭射苹果,怎么样啊?”
“你……”左朔功突然无言,似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看向周围的人,再看看皇上和左为武的脸上的表情,不是讥讽他就是想把他给吃了。
他怎么会在众人面前承认对雨天瑶射箭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啊!原本只要他死不承认,雨天瑶又拿不出真凭实据,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重罚他。可是现在,他竟然自己说出对雨天瑶射箭的事实,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都怪他气糊涂了。雨天瑶是故意气他的,好让他在气急败坏之下胡乱说话,可恶。
雨天瑶计谋得逞,对左朔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还对他扮鬼脸。
跟我斗,你还嫩着呢,笨蛋。
刚才左朔功瞎了一只眼睛回来,左为武挺为他不平的,誓死要为儿子讨个公道。可是现在,他还有脸说话吗?他还有资格说话吗?没有,即便皇上赐左朔功死罪,他也无话可说。
对天瑶公主射箭,这和刺杀公主有什么区别?
现场没有一个官员愿意站出来为左朔功说话,刚才帮着左朔功的人都纷纷退到一旁去了,很担心会受到牵连。
这可是刺杀公主的大罪,以皇上对天瑶公主的疼爱,肯定不会轻饶了左朔功。这个时候谁要是为左朔功求情,肯定会一并被治罪。
“父皇,左朔功已经亲口承认,他对我射箭了。要不是素熠飞拼死相救,我可能已经死了。这只小老虎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左朔功看到之后,竟然厚颜无耻的让我交出来。我当然不肯,所以他就直接对我拉弓射箭,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就只是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那支箭就射中我的心脏了。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怕怕的呢!”雨天瑶继续煽风点火、添油加醋,非要左朔功从此无法再翻身不可。
“别说你怕怕,朕都怕怕呀!你说你也真是的,出去怎么都不带护卫呢?这次要不是有素熠飞,你岂不是没命了?”皇上一想到雨天瑶差点被左朔功射死,心里就发毛,紧紧拉着女儿的手,感受她还活着的气息,心中暗暗道:爱妃,咱们的女儿再一次差点就没了,朕真是对不起你啊!不过好在老天保佑,她现在还好好的。
“我不喜欢一大堆的人跟着我的屁股后面转。父皇,你打算怎么处置左朔功?虽然左家是天平上国的大功臣,但这‘功’可不仅仅是他们一个左家的‘功’,若无皇室的支持,他们哪里来的军饷和粮草?没有军饷和粮草,他们能打胜仗吗?这军饷和粮草都是来自老百姓,我认为最大的功臣不是他们左家,而是那些在背后默默付出奉献的人。当然,左家的确是功不可没,如果他们懂得感恩,继续效忠皇上便好,若是有了功高盖主的心思,欲取而代之,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雨天瑶的话非常犀利,现场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心里都在颤抖。这个刁蛮公主的嘴可真够厉害的,硬生生地将左家推到风尖浪口之上,偏偏左家出了个不争气的左朔功,左家这次恐怕要倒霉了。
左为武跪到皇上面前请罪:“末将教子无方,任凭皇上处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怎么样?之前天瑶公主已经给过他很多次面子,他也警告左朔功许多次,但还是没用。左家终究是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毁了呀!
“左将军,朕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前几日胡乱在大街上抓姑娘的事,朕宁可被老百姓误会是昏君也没有降罪于左朔功;微服私访那时,左朔功贪生怕死,向敌人投降,欲将朕交出去,朕念在你护驾有功,也未降罪于他。而这一次狩猎大赛,朕已经取消左朔功的资格,可是因为你的苦苦哀求,朕最后还是给了他参加比赛的机会。你扪心自问,朕对你们左家有何不薄?”皇上对左朔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想再对他法外开恩。
之前那几件事他可以容忍,但这件事不能容忍。别说是左朔功,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只要是伤还了他的宝贝女儿,他都会重重的罚。
“皇上,末将自知无脸再为犬子求情,但还是请皇上看在他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的份上,从轻发落。”左为武毕竟是个父亲,不管左朔功再如何的不济,终究还是他的儿子。
“左将军,你跟随朕这么多年,应当知晓朕的底线。当初瑶儿还围着左朔功转的时候,受了多少委屈,朕是一清二楚。但瑶儿不说,朕也不好过问。可是如今,瑶儿已经不再围着左朔功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末将知道。”
这意味着,左朔功在失去雨天瑶这个保护伞之后,皇上不再有任何的顾念。他跟随皇上多年,怎会不知天瑶公主对皇上的重要性?如果天瑶公主真的有个什么万一,即便是倾全国之力,皇上也会为公主讨公道。
天平上国最为尊贵的公主,可不是单纯的身份尊贵而已。
“既然你知道,那朕就不多说了。如你所言,左朔功已经瞎了一只眼睛,朕会对他从轻发落。杖责一百,禁足三年,永不录用。”
“谢主隆恩。”
左为武已经谢恩了,但左朔功却不甘心,还想出言争辩,但是却被左为武拉住,不让他再多说。
这个时候说得越多,受到的惩罚就越多,不说还好。
雨天瑶脸上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断对左朔功扮鬼脸,气死他,然后替素熠飞向皇上讨功:“父皇,这该罚的人是罚了,那该赏的人呢?素熠飞拼死救我,那可是大功一件,该赏,赏他一千两黄金,好不好?”
“的确该赏。素熠飞救公主有功,赏黄金千两。”
“谢皇上。”素熠飞跪地谢恩,然后对雨天瑶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这鬼丫头真是明白他的心思啊!他那个固执的老爹不愿意花来路不正的钱,就算捡到的也不花,家里都穷得没米下锅了,这一千两黄金真是个及时雨。
原本是左朔功力求皇上做主,惩治素熠飞,结果却是左朔功受罚,素熠飞受赏,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其实这功和过就是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咱们尊贵的公主殿下,这个左朔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天瑶公主,更不该拿箭射公主。
左朔功被拉到一旁去重打一百大板,还没打完人就已经晕过去了。即便是晕了,执行的人依然继续打,直到打够一百大板为止。这一百大板下去,左朔功只怕不残也废咯。
一场局势逆转的风波之后,狩猎大赛还得继续进行。不过皇子皇孙、达官子弟们的狩猎成绩都不太好,所有人只打到了几只野兔子,大一点的猎物都没有。
不是他们打不到猎物,而是根本没有猎物可打,整个狩猎场都不见有大型兽物的踪迹,真是奇怪了。
但更奇怪的是,皇上对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更不生气,也不理会,只是按照打得野兔的多少来论赏。
皇上对皇子们的猎物不感兴趣,倒是对雨天瑶怀里的小老虎感兴趣,问道:“瑶儿,你怀里这只小老虎是怎么得来的?”
“我无意中看到了一头受伤快要死掉的老虎,它在死前将孩子托付给我,事情就是这样的。父皇,要不你给这只小老虎赐个名字吧,我打算养它。”雨天瑶抱着小老虎很久了,已经对它有了感情。
她大可自己给小老虎取名字,但她不要这样。如果是父皇取的名字,那这只小老虎的身份可就不同了。皇上亲自赐名的老虎,说出去都威武。
“如此危险的猛兽,你还是不要养的好,万一被咬着了。”
“不会的,它非常的听话,而且很有灵性。父皇,你就给它赐一个名字嘛!要威武霸气的名字。”
皇上最受不了的就是雨天瑶的哀求,几乎是什么都听她的,她说要赐名,他就赐名:“那就叫它天虎好了。”
“天虎。这个名字不错。我叫天瑶,它叫天虎,是我雨天瑶的虎,天虎。”
“瑶儿,你竟然知道朕取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了不得啊!”皇上听了雨天瑶那句‘我雨天瑶的虎’,惊讶不已。
他给这只老虎取名天虎的真正意思就是这个。
“那是因为咱们父女连心嘛!”
“父女连心,好好好……真是好啊!看来朕的瑶儿长大了,懂事了。你最近的表现真的让人非常吃惊,但也让朕很满意。你娘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人都是会长大的,不可能一直不懂事。我以前就是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所以才会盲目围着左朔功转。”
“那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感情了吗?”
“这个嘛……”雨天瑶答不上来,看向素熠飞,然后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她对素熠飞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不认为短短的几天自己就会爱上一个之前从来都不认识的男人,可是心里对他的感觉却不太一样。
或许这是感情的萌芽阶段吧。
素熠飞接触到雨天瑶的目光,对她微微笑了一笑,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其实很复杂。他们刚刚就聊到了感情的事,只是这段感情来得太突然,他一时还不能接受,无法适应,但心里对雨天瑶的好感不是假的。
鬼丫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雨天瑶似乎感应到了素熠飞心里的所求,面带微笑对他点头,像是答应了给他时间。
而素熠飞也很默契的回她一笑。
两人眉来眼去的,皇上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怎么中意素熠飞,所以没有吭声,转移话题,免得这两人还在眉目传情:“瑶儿,过两天就是祈福之日了,按照惯例,由皇后带领宫中的女眷以及大臣的夫人前往云佛寺烧香求福。你身为一国的公主,肯定是要去的,到时候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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