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若是谁赢了这场比试,你真的会将‘无解’传给赢的弟子吗?”夏彦然对那把名剑很是心动。
无解。无解。剑如其名,世上无药可解。
凡是被无解刺中或是被掠伤,那伤口哪怕再小也会永不愈合。
宋乐点头,认真道:“那是自然,难道我会反悔不成。”
夏彦然眼睛亮了亮,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道:“那师父,我和封玺,你希望谁赢?”这段时间师父对封玺的特别,还有封玺的进步,都令他隐隐不安,因而他这话说得轻轻的,实则带着微妙的紧张和不甘。
屋内的两人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个身影在听闻这句话后,停下了原本的脚步,退到了门边站定。
宋乐纤细的手指按着书页,有些意外,怔了怔,没有立即回答。
其实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封玺和夏彦然之间究竟谁更胜一筹,但是当时心急脱口而出的‘我想让你和洛景宸一决高下’其实只是想对他好的托词,现在既然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那么也不必给封玺施加那么大的压力吧……
“我没有希望谁赢,你们都是我的弟子。”宋乐淡淡道。
“是吗。”夏彦然愣愣地,这疏离的语气让他不禁有点低落,“师父为什么现在,对我如此冷淡……”
宋乐无奈,这话他不止一次地问过,可是她不是宋无忧,她做不到像宋无忧那样对他百般纵容的好。
就算再问一百遍,又有什么用呢。
但夏彦然咬了咬唇,抬头固执地盯着她道:“如果我赢了,师父……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对我好?”
他像是错失了什么东西一样,每每想到,两相比较,都觉得揪心的难受。
也许从前的师父对他那么好是有所企图,但总比现在这个眼里仿佛没有他的师父好!
宋乐听了,更是无奈,想了想后,劝道:“夏彦然,从前的好并非真的对你有所好处,知善恶,明是非,才是你现在应该学的,我宠着你纵容你,那是害了你,懂吗。”
“……不懂,不想懂。”夏彦然低头,鼓着腮帮,声音闷闷的。
宋乐真是对他的小孩子脾气没辙了,便也冷下声音道:“好吧,你不懂就不要再问我了,左右我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
夏彦然闻言,更是难受,自顾自赌气了一小会儿后,又委屈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连名带姓地叫我,你好好说我就听,不好吗!?”
宋乐噎住:“!”真是个祖宗!
但如果好好说他就听的话,那她就好好说吧。
书是看不下去了,宋乐索性合上书,顿了顿道:“彦然,我希望你清楚,从前你欺负封玺和其他同门的事情,我并非一无所知,只是我总以为你会自己醒悟,可是你没有,所以我只能亲自去教你这些,还有,封玺他……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世事无常,你若想真有所成就,便要抛却那些世俗的眼光,一视同仁,见贤思齐,见不贤内自省,这样说,你能听进去了么。”
她的语气只有在说到封玺时才稍稍柔和一些,夏彦然察觉到后,心里更是烧起一股无名火,但面上还是不情不愿乖乖道:“嗯,能,我喜欢师父叫我彦然。”
宋乐叹气,也不知道是真听进去还是左耳进右耳出,但她能做的都做了,能教育的都教育了,无愧于心就好。
夏彦然心情不愉,表面可爱满足向师父告别,可一转身那笑容便瞬间消失,甚至还有点阴沉地出门。
没走几步,便撞见像个木桩子一样、面无表情立在拐角处的封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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