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玺离去后不久,夏彦然便找上门来,看到宋乐不言不语坐在那儿,惊疑不定问道:“师父,那魔物呢?”
“……逃了。”宋乐淡淡回道。
“逃了?!”夏彦然瞪大眼,错愕一瞬,而后气愤跺脚,往门外迅速跑去,想必是禀告去了。
宋乐揉了揉眉心,瞥了眼他的背影,浑身都像没了力气,长叹出声。
以后是死是活,要杀要剐都随封玺去好了。
封玺……
——
之后苍翠峰上上下下进行了一次严密的搜查,未果。
宋乐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被重重惩罚了——关在思过崖里整整一个月。
不吃不喝,以她的修为虽不会死,却是整日整夜要忍受着腹中空空、胃痛到打滚的折磨。
但过去也是过去了,没有封玺在身旁的时日,宋乐简直度日如年。
醒来时仿佛能听到少年一声一声可爱地叫着师父不依不饶缠上来,睡梦中总是梦见他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眸,认真道:“师父,这两个字你永远也不必对我说。”
哪两个字?
她变得越发沉默了。
她欠封玺一句抱歉。
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的话太过伤人。
明明有其他方法,可以好言相劝,可以缓兵之计,可是她却选了最剑走偏锋的一种,每每想到这里,宋乐便恨不得时光倒流、纠正她犯下的大错。
又恨不得尽数忘却,这样就可以不必再面对封玺一颗接着一颗的泪珠和一句接着一句的乞求。
……
两年后,峰主之位的继承,毫无疑问是落到了叶如渊的头顶上。
不过这也正得宋乐心意,太过繁琐的上下事务,她巴不得离远一点,乐得清闲。
但她这样养鱼逗鸟、似乎提早进入安逸晚年的生活也没能持续多久,终于是在这天打破了。
照例的晨会,她坐在偏座上安静听着其他人的言语,忽然听到有人凝重问道:“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最近北边有一座边陲小镇被屠了,魔物侵城,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屠城。
宋乐眉头一跳,抬眼看向发声的人。
心不自觉提起来。
大厅里在座的人纷纷被这话题吸引,又惊又怒:“魔物?”
“屠城?什么魔物这样厉害?”
“不清楚——似乎不是一个,是一群,宛如炼狱里放出来的一般,见人便撕,见血便饮。”
“天……”
“为什么屠城啊,未免也太骇人了!”
“谁知道呢,也不清楚那魔物是谁放出来的,哎。”
“但愿别来我们这儿啊。”
“可不是嘛……”
后面的宋乐已经无心听,她心里只有一个疑问高高悬挂,会是封玺么。
屠城是他的风格,但文中的封玺向来是只身屠城,从来不会放什么魔物出来。
而且——宋乐眼神茫然了一会儿,扶住椅子的手紧了紧,若真的是封玺,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上座的叶如渊忽然发话了:“这事在下其实已经知道,而且近日,不止北边的城镇,魔物的入侵同时也蔓延到了我们这边,望诸位不要掉以轻心,加强警戒,切莫让那魔物有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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