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是水一般的人儿,不过这水却不是清亮的涓涓细流高原上一汪冰冰在大湖,站在岸边,只见到表面的清浅,而湖心深处却是看不透的。
侯卫东笑道:“李晶,你别把我当作酒坛子。”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清脆的笑声:“卫东少骗我,卫东在酒场的辉煌事迹,曾县长和失局都跟我说起过。”又道:“今天见面的几个人都很有背景,只有有个叫姬程的人很讨厌,你过来当我的临时男友,帮我抵挡一次色狼,哼,你不过来,我就拖着不给你办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两句玩笑话就将侯卫东的理由堵住了,他只得道:“岭西我不熟,进了城肯定就没有方向,怎么找你?”
“我让人到入城口来接你,是一辆红色的皇冠。”
侯卫东的皮卡车在青林镇和益杨县算是中档车,开起来还觉得很威风,可是此时要到岭西省,连迎接的车都是皇冠,皮卡的档次就有些低了,但是此时换车已是不行。
想到晚上要帮着李晶喝酒,他就给王兵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益杨城里等着,两人一起到岭西省去。从吴海县到益杨县,由于新修了路,只须一个多小时,再从益杨县到沙州市,也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总时间就在两个半小时左右,虽然这样走要绕一些,但是由于路好,同吴海县直接到沙州市的时间也相差不多。
等到刘光芬回来,听说侯卫东又要走,很有些失望,生气地道:“你这家伙,每次回家都这样匆匆忙忙。真是儿大不中留。”
侯卫东就把下巴放在刘光芬肩膀上,道:“老妈,真是天大的冤枉,我这是奉命去给二姐找钱,这一次机会很好,沙道司的副总让我去见一面,如果沙道司同意付款,我手里就有余钱了。”
刘光芬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还是要先把你二姐放出来,你二姐能干,管理厂子没有问题。”侯卫东就笑道:“都学女婿当半子。关键时刻你还是见外。”
“这是人的本性,以后你就明白了,不管丈母娘对你有多好,关键时候还是向着女儿地,你慢慢去体会就会明白。”
当汽车启动以后,刘光芬趴在车门道:“你才学会开车,一定要慢一些。有句俗话叫做什么来着,宁停三分,不争一秒,这点要向你哥学习。”
看着汽车走远,刘光芬忍不住叹口气,道:“养儿养女有什么好处,从怀上的哪一天起,就要为他这一辈子操心。”
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成绩是带大了二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三个子女都有一根细线牵着她的心。
大儿子侯卫国最为稳重。偏偏在刑警队工作,工作不仅劳累而且有危险,每当电视里演到警察受伤或是因公殉职的时候,就禁不住要为儿子操心。作为警察妻子,她太理解这个看似威风的工作岗位中藏着的辛酸,因此当年她也反对大儿子当警察,只是反对无效而已。
老二侯小英虽然是女子,正就了一句古话,叫做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就和老三一起调皮捣蛋,爬树、游泳、打架,男孩子做的事情她一件也没有落下。着实让人操心,厂子破产以后,就和女婿何勇一起鼓捣生意。生意倒是越做越大,现在想起厂里贷了这么多款子,如果还不了,也不知他们是否害怕。
老三好好的机关干部,总算弄了一个副镇长,却非要走去开什么石场,钱倒是赚了,机关干部去经商,总不是正道。
她征征地在院子时站了一会,买来地鱼也不想做了,更别说卤排骨。
侯卫东将皮卡车玩得极熟,这一趟从吴海开到益杨,没有要到一个小时,他将车开到沙州学院的住房,取了三万块钱在身上,这才过来接王兵。
王兵早在驾校门口等待,他上身一件青色短袖,下身是普通的牛仔裤,很随意的打扮,再加上一头精神的短发,皮鞋铮亮,看上去很是干练,上了车,继续由侯卫东来开车。
开了十来分钟,王兵赞道:“侯镇的技术当真不错了,比许多老司机还要开得好。”侯卫东谦虚道:“学生开得好的原因,主要是老师教得好。”
“开车也要靠悟性,我教过不少学生了,有地人就和木头差不多,一件事情说了十七八遍也教不会。”
侯卫东对王兵很有好感,道:“你别在驾校干得太久,想不想调到交通局去,给局领导开车,将来机会也多一些,朱局和我关系不错,这事给他说一声就行。”
王兵手里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双白手套,有一下无一下都拍打着,道:“算了,等侯哥当了大官,配了专车,我来给你开车,我这人也没有别的能力和爱好,就爱喜欢开好车,这辈子要是能开奔驰、宝马,也就心满意足了。”
“以后买了奔驰、宝马,一定请你来开。”
一路上都由侯卫东开车,他的技术倒底不如王兵,王兵在关键路段也不时点拨两句,车速并不是特别快,但是一路通畅一个多小时便到了沙州,他们没有进城,从环城路绕过去,直奔岭西。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房屋就渐渐多了起来,路也由两车道变成了四车道、六车道、八车道,建筑也是越来越好,白瓷砖的房子渐渐减少,装饰风格还是多样化,更有现代气息,眼看着岭西省会便要到了,侯卫东一般都在沙州以内活动,到岭西的时候很少,最近一次到岭西还是读大学之时,
着车进入了宽阔的大街,见车来车往无数,哪里看得冠。
“你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看了看周围最显眼的建筑,然后把车靠边。等我过来。”李晶问清楚了侯卫东地位置,对正在打牌的几个人道:“侯卫东过来了,我要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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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抬起头,道:“李晶,那个侯卫东是你的男朋友吗,还要亲自去接,叫他直接过来不就得了。”眼镜内垂涎李晶地美色很久了,他听说这个李晶素来风流,但是他弄了好几次,都没有将她弄上床去。
李晶也不生气。道:“侯卫东是精工集团的大股东,这才从益杨县赶过来,你们继续玩,我们很快就过来。”在这伙人眼里,益杨县青林镇副镇长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职务,因此,李晶一直介绍说侯卫东是精工集团的大股东。这样反而能抬高身价。
走到门口,李晶打了一个电话,道:“小莫,你回来吧,他们是从东大门过来的,我去接他们。”
李晶对于岭西也不陌生,很快就来到了东大门,在岭西工程设计院的大楼下,一辆灰尘扑扑地皮卡车龟缩在绿化带前。岭的车牌这辆车来自沙州,在岭西,沙州也是落后之地,这就和沙州人看益杨人一样。
侯卫东黝黑面容让他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上了车,便给车里带来了男人的汗水味道和淡淡烟草香味。
李晶很喜欢这个健康男人的健康味道,悄悄地贪婪吸了两口,才道:“今天见面地几个人都是岭西的公子哥们姐们,有几人经商,有几人在省政府机关,就是大家都常所的公子圈,见了面以后,你就说是精工集团地大股东,副总。”
侯卫东很敏感地意识到:在这群人的眼里。副镇长的身份实在是不值一提,他只是听说过岭西有一个公子圈,参与者是家庭有背景高干之弟。以及事业有成的少壮派,这个***被传说得很历害,但是很少人接触过,现在猛然间要与其接触,心里也是暗自忐忑。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诈金花,每人一百元的底,一千元封顶,你带钱没有?”
“幸好有准备,否则就要出糗了。”侯卫东淡淡地道:“我身上带了三万块钱,勉强能打一打。”李晶叮嘱道:“这些人都欺软怕硬,你不**他们,他们就不会翘尾巴。”
伊顿宾馆是岭西新建的五星级宾馆,三楼是极为名声的名仕会所,王兵很懂规矩,停了车,并没有跟着李、侯两人,他来到宾馆一楼的茶厅,要了清茶,又拿起一本围棋棋谱,津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李晶就与侯卫东上了楼,进入会所大门地时候,李晶伸手挽着侯卫东的手臂,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
里面的人正在激战,侯卫东和李晶进来之时,除了眼镜男,其他人头亦不抬,关注着牌桌上地缠斗。
眼镜男目光在侯卫东面前停留数秒,低头数了十张百元钞票,道:“跟。”另一位宽脸汉子鼻尖有一滴汗水,他把桌上的牌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放下,道:“我再跟。”
两人轮番上阵,连打十手,都不肯起牌,那位宽脸汉子从包里取出一叠钱,道:“我们一人出一万,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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