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发梳整齐。”当刘坤失魂落魄地从房间出来,被刘军叫住。
刘军和刘坤父子两人有明显的区别,刘军黑瘦,刘坤白胖。一个衣着简朴,一个衣着时尚,此时,黑瘦的刘军拍了拍刘坤的肩膀,道:“人这一辈子都要经历坎坷,你是男子汉,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到,挺起胸膛,勇敢一些,我和你妈,还有你姐姐和姐夫都支持你,就算是丢了工作,只要人自.由,还可以经商做生意。”
刘坤还是有些心虚,道:“我担心走进纪.委的门就走不出来,爸,你陪我去吧。”
刘军道:“我陪你到门口,你就按照我们商量的说,我相信那个方案是可行的,我估计省.纪.委和市.纪.委很快就要找你谈话,甚至双规都有可能,主动把问题说清楚,至少争取一个好态度。”
昨天夜里,刘军和刘坤连夜进行了商议,刘军的想法是:“如今易中岭被全.国.通.缉,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情,被抓住以后,那三十万的事情肯定会被捅出来,在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之下,任何意.志都将被粉碎,这是几.十.年的经验可以证明的事情,而黄.子.堤目前.逃到境.外,他被解.送回.国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因此,把三十万的事情推到黄.子.堤身上是一条可行之策。”
刘军还是陪着刘坤到了沙.洲市.委.大院,他看看刘坤进了大楼,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他知道这样做也实在玩火,可是为了儿子,他也只得出此下策,看看儿子走进了市.委.大院,他暗自祈祷:“但愿黄子堤永远不要回国,只要黄子堤不会国,刘坤就安全了。”
刘坤交代完了事情,果然如刘军的判断,还是很正常的走出了纪.委的大门,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
“怎么样?”
刘坤道:“纪.委的人是狗眼看人低,问清了材1料,还说我随时要接1受调1查,经调查以后才给结论。”
他哼了一声,道:“以前我到纪e,纪ei的人态度好得很,今天全部都在装眼虫。”
刘军很生气地道:“你别总想着别人的错误,得想一想自己为什么落到这一地步,与侯卫东比起来,你”说到这里,他将到了口边的话又吞进了肚里,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刺激刘坤。
“还有那三十万,你不能留在手里,要想办法处理了,留在手里始终是个祸害。”
刘坤闷声道:“我当不了官,手里总得有点钱,我想辞职出去做生意。”
“你没做过生意,拿着三十万,能办什么事情?”
刘坤很有些痛苦,道:“姐夫是财.政.局.长,我从他手里找些事情,总是一条生路。”
他工作四年来大部分时间在当领.导,又给黄子堤当了一段时间的秘书,正.规.收.入虽然不多,杂七杂八的灰.色.收.入却也不少,存折上还有将近二十万元算是合法收入,再找爸妈和大姐借一点,从银行贷一点出来,也就可以勉强开个公司了。
晚上,刘军找到女婿季海洋,季海洋与刘军以前是同事,现在算是父子,两人关系挺好。
聊了一会,刘军落了泪:“刘坤不争气,我们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都被他浪费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现在想辞职做生意,我觉得刘坤在仕.途上已经没有发展前途了,他现在把事情推到了黄子堤的身上,如果黄子堤被引.渡.回.国以后,他还是有牢.狱.之.灾。”
季海洋很理解刘军的选择,作为女婿,很多话他实在不好说,只是道:“我现在还在财.政.局的位置上,既然他要做生意,我可以介绍一些业务给他,只要是合法赚钱,拿起来心安理得,晚上能睡得着觉。”
第二天,痛苦万分的刘坤上交了辞职信。
紧接着这一段时间,省.纪.委、市.纪.委多次找刘坤谈话,除了这三十万,刘坤还有选择交代了黄子堤与外地商人的两次交易,这位省.纪.委侦办黄子堤案件提供了线索。
在交代问题之时,刘坤按照父亲刘军的交代,只谈外地商人与黄子堤的交易,凡是涉及沙.洲.市的干.部他就尽量绕过,只要本地的事情不被搞大,刘坤也就有了容身的位置。
与此同时,在刘军的坚持下,刘坤还是将三十万交到了廉.政.帐.户,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的三十万哪!)
刘坤辞职以后,女朋友谷枝毅然决定与他分手。(我的女朋友啊!)
听到了刘坤辞职的消息,侯卫东也有些默然,虽然他与刘坤一直性格不合,可是从沙.洲学院一个寝室以来,他就和刘坤纠缠在一起,至今已是十来年,此时刘坤终于黯然退出了沙洲的政治舞台,是否受到牢狱之灾还是未知数,他还是有些不忍。(侯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兄弟一马吧----刘坤)
只不过,每个人的道路是自己所选择,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刘坤也要为他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侯卫东坐在金星大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车窗下面车来车往,不禁询问了自己。
这一次他来到岭西,是为了常1委职务而来,宁玥成为代1市1长以后,杨森林由常1务1副1市长改任为市1委1副书1记,这也是平衡之道。
此时,沙1洲市1政1府就差一位常务1副1市长,而沙洲几位副1市长,侯卫东年富力强,很有竞争力,他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今天,他和蒙厚石一起来到岭.西,就是为了和省1长1朱1建国见一面。
等到了五点,蒙厚石才打来电话,道:“卫东,建国省长临时有事,今天晚上不能出来了。”
侯卫东笑道:“秘书长,那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沙洲印象,这是沙洲人在省城开的饭馆。
吃罢晚饭,蒙.厚石到其二哥家中,侯卫东没有办成事,心情也不大好,他让驾驶员和晏.春平留在酒店,自己开着车在岭西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逛着。
不知不觉,他将车开到了李晶的楼下。
这半年时间,侯卫东和李晶联系甚少,每次打电话,谈的最多的是儿子,他进入了小区,抬头看了看那扇窗户,却意外的发现窗中闪着灯光。
“你在屋里吗?”
“我在屋里,你在小区?赶紧上来。”李晶的声音带着惊喜。
进了楼,小屋依旧,李晶正孤身一人坐在小圆桌边吃饭,菜很简单,一碟咸菜,一小盘香肠,稀饭里有些菜叶。
你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办了点事,明天早上的飞机。”李晶放下碗,道:“你吃了没有吃点。”
“好,吃一碗稀饭。”侯卫东与蒙厚石见面之时,两个人没有喝酒,因此,侯卫东见到了清淡的稀饭,仍然还有些胃口。”
两人坐在小圆桌前,喝着稀饭,吃着咸菜。
“黄子堤逃.出.国了,易中岭被全国通1缉。”
“当时我在机场看到了黄子堤的夫人和女儿,就有了这个预感,如今国内官员流行裸||官。”
喝着稀饭,谈着闲话,李晶表情很自然,既表示了对侯卫东的欢迎,有没有过分的热情,这让侯卫东很舒服的同时,隐隐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你到岭西来做什么?”
“宁玥当了代1理市1长,杨森林任了市1委1副1书1记,我想争取进常.委,过来找找人。”侯卫东吃了一口脆生生的咸菜,叹息了一声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不知道这种生活何时是个尽头。”
“你烦了吗?”
“有点”
李晶温柔地看了侯卫东一眼,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道:“这十年你也辛苦了,稍稍把自己放松也不是坏事,你在沙洲是改1革1先1锋,又搞国1企1改1革,又在南.部新区搞独.立.王.国,压力不小吧。”
侯卫东有些惊奇地道:“你现在很少回岭西吧,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精工集团很大一部分业务放在岭西,我必须关心岭西的发展,沙.洲日.报和岭.西.日.报我是每期必看,你的情况报纸上清清楚楚。”李晶这话是半假半真,她看这两份报纸,固然是为了了解岭西的发展,而更主要的原因,他经常能在报纸上看到侯卫东,特别是沙洲日报,如果接连好几期都没有侯卫东的消息,他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两个小家伙还好吗?”
“很好,我准备把他们两人都送到美.国去接受教育,假期就住在香.港,偶尔到岭西看一看。”
侯卫东面对着李晶,却觉得她与自己的距离是越来越远,心里只觉得堵得慌,却无法说出口。
(省略五百字。。。。。。。)
早上,李晶起得很早,他在卫生间照了镜子,见自己。。。。。。年轻了好几岁,便微微有些心酸,来到床前,。。。。。。。看着如婴儿般熟睡的侯卫东,几滴泪珠落在床上。
“我爱你”
“我永远想着你。”
“但是,你有你的生活,我也要有我的生活。”
“我要让儿子们受到最好的教育,要让儿子同你一样优秀。”
侯卫东醒来之时,见到李晶坐在桌前,看看桌上的稀饭和包子发愣,道:“你起得这么早.。”李晶将满腹心事藏了起来,笑道:“我还得坐飞机,当然要起得早一些。”
出门之时,李晶紧紧拥抱着侯卫东,用舌头亲吻着脸上的每一块皮肤,弄得侯卫东有些伤感。李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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