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和弯刀交流起来太困难了,说真的,在心里,我已经把他规划进精神病患者的行列了,只不过他的精神病没有许开熠那么严重罢了。
“先出去吧。”我拽了弯刀一把,不打算跟他继续交流,示意他先离开这间古怪的屋子。
弯刀于是不再写字,而是跟着站起了身,便在我俩要准备离开之时,忽然间,这房间的大门,竟然自己关上了。
“砰!”
大门关的很快,发出一声响。
没有人,也没有风,它就在我们眼前,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一般,自己关上了。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心说:这地方闹鬼!绝对闹鬼!
下一刻,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之前大门处的地面,竟然出现了一对脚印。
如同有一个幽灵踩在地面上一样,只见脚印不见人,并且,这双脚印,开始朝着我和弯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弯刀抿了抿唇,灰色的瞳孔缩紧了,他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可眼下,我们前面只有一个脚印,拔刀有什么用?大约只能用来壮壮胆子了。
脚印无声无息,一步步朝着我们逼近,我和弯刀被它逼的不停后退,很快后背就抵到了墙,而那东西还在朝我们靠近。
我和弯刀立刻开始顺着墙躲,不过我俩没啥默契,我往左,他却往右了,而那脚印却不去追他,反而跟着往左一拐,朝着我走了过来。
靠!
弯刀看准这个机会,立刻往大门口冲,并且一把打开了大门,看样子要丢下我自己跑了。我心说哥们儿,之前两次救我不挺痛快的吗?这会儿怎么自己跑了?能再救我一次不?
不过,弯刀打开门,人却并没有出去,外跨的姿势只做了一半,就迅速将脚给收回来了,并且立刻关上了门,就仿佛在门外看到了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一样。
我一边退,一边儿关注着那脚印和弯刀的动静,见弯刀此举,我不禁琢磨:外面怎么了?难不成比这屋里幽灵般的脚印还恐怖?
我和这个脚印,开始绕起了圈子,我顺着四四方方的墙面一直躲,它则一步步紧跟着我。
很快,我绕到了门口的位置,和弯刀站在了一处。
弯刀看了那脚印一眼,便也跟着我一起兜圈子,一边躲,我一边张口,刚想问他为什么没有出去,是不是外面有什么危险。
谁知还没开口,弯刀便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且指了指大门的位置,示意我不要开口,免得惊扰到外面。那模样,看上去极其忌讳。
我心里头不禁咯噔一下,心说: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屋里诡异的脚印儿,就已经够吓人的了,还有什么比这个脚印更恐怖?
就在这时,那脚印突然停止追踪我和弯刀了,它似乎失去了兴趣,开始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
弯刀灰色的瞳孔突然瞪大,紧接着,便见那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又打开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感觉那脚印,就像是一个隐形人留下的脚印。
之前我们要离开时,那个隐形人关上了大门,而此刻,大门外充满了危险时,它又要将大门给打开。
我虽然没有看见门外的具体情况,但能让弯刀这么大惊失色,必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
弯刀反应极快,在大门刚刚开出一条缝时,他猛地冲上前去,将大门给重新合上了。
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在跟他较近,弯刀咬着牙,显得十分吃力。
我见此,也顾不得害怕了,跟着冲上去,一起顶住了门。
这时,我便感觉到,有一股大力在和我们较着劲儿,想把大门给打开。我和弯刀必须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能抵抗住那股想要开门的力量。
明明是大冷天的,这么一番较劲下来,我居然出了一层毛毛汗。
只顾着使劲儿,也没有计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跟我们作对的那股力量终于消失了,地上的那串脚印,也突然不动了,似乎那个无形的幽灵已经走了。
我和弯刀收了力,顺着大门坐了下去。
离门较近,我可以听见,原本安静的外间走廊,隐隐约约,传来了一种嚓嚓嚓的声音,像是细微的脚步声,又像是衣物的摩擦声。
那声音很急很细,仿佛有什么人,在快速而小心的走路。
我侧头,试图从门缝往外开,但这里的木门设计是内外两层的,因此根本没有门缝。
我朝弯刀做着唇形;外面是什么?
弯刀伸出手指在灰尘上写:在祭祀,不要被发现。
写完,又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哨子声不见了,我也不敢再出声,只能仔细听着外间的动静,声音不大,但一直没有停止,我干脆也在灰尘上写字:要持续多久?
他写到:不确定。
我写到:你以前遇见过?
我开始有些怀疑,弯刀是不是没有撒谎,可他如果说的都是真的,又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经常在被黄沙掩埋的古城中活动呢?这古城内部,虽然没有被黄沙填满,但外层如果被黄沙掩盖后,根本就没有空气流通进来。
而且这地方,肯定也没有吃的、没有水。
人在这里面怎么可能生存下来?
想到吃的,我就觉得肚子饿了,从进入古城到现在,我还没正经吃过东西呢。
刚才和那股无形的力量较劲儿,此刻放松下来,只觉得饥肠辘辘,于是我小心翼翼的从装备包里拿出了吃的,给弯刀分了一半,示意他吃。
弯刀似乎不怎么饿,将东西拿在手里只是看,看得我都吃完时,他才慢慢往嘴里送。
这房间里有一股非常沉闷的味道,那种长期不通风又混合着飞尘的气味儿有些呛人。
我吃完,便静静听着外间的动静,由于腕上的表已经不走了,因此也没法计时。不知等了多久,外间那种细微的动静,突然没了。
安全了?
我精神一振,看向弯刀。
他却对我摇了摇头,写到:刚开始。
刚开始?
什么意思?
安静持续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我等的有些焦急了,忍不住想打开大门去看,但又担心惹祸,只得听从弯刀的安排,坐在门口继续等。
便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叫。
确切的说,是惨叫!非常凄厉而尖锐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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