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十多分钟后,远处开始出现了微光,微光慢慢朝内而来。
对方如我们猜测的一样很谨慎,担心被发现,所以同样只用了小光源。
由于距离和黑暗,此刻我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团微光和十分模糊的人影,对方没有发出一点儿脚步声,幽灵似的在黑暗中移动着。
片刻后,这帮人停下了,似乎在原地商量着什么,随即便见灯光一分为二,其中一处向着右侧而去,另一处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又向着我们这边继续前进。
成了。
第一步计划成功,对方分散了。
须臾,他们走的近了,我看清了对方的人数,和我们猜测的一样,一共是两个人,除了面具人外,还有一个他的手下。
那面具人身形高大挺拔,但他旁边的那个手下,看起来更是魁梧,个头至少有一米九左右,即便穿着冬季略厚的户外服,也能看出对方强悍的体魄,露出的一截脖子,粗壮黝黑,脖子上的肌肉都能看得分明,充满了一种狂暴的力量感。
我有种即便对方没有武器,我冲上去也会被一拳撂翻的感觉。
那个面具人显然也在寻找什么,由于已经走入了深处,不用担心暴露,所以他们使用了大光源,前方那一处区域,变的十分明亮。
我们四人连带着大祭司,躲在高地的岩石后面,大气儿也不敢出,即便是隔着岩石缝隙偷窥,都有着仿佛随时会被发现的感觉。
没办法,天石力量太诡异了,就像大祭司一眼,很多时候感觉相当敏锐,甚至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未卜先知。
而这个神秘的面具人,会不会有同样的敏锐度,就很难说了。
很多时候,如果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看,一部分人会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据说这是因为人的视线聚居也是属于脑电波反应的一种,一个人的视线如果有危险性或者恶意,敏感的人,会本能的对此做出反应,比如被盯着的位置,突然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普通人中,尚且会有部分人对视线敏感,更何况是这个面具人?
因此我们也不敢直勾勾的盯着,只眯着眼小心翼翼的窥视,其实眯不眯眼没什么区别,也就是我们自己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片刻后,面具人停下了动作,面朝水域,侧身对着我们,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跟着看了看他站立处的头顶,那上方的顶端,有一块锥形的突起石条,这个石条是我们的一个参照物,因为大祭司刚才就是在那个位置,将天石面具给扔出去的。
果然是有感应。
面具人的全幅心思,似乎已经沉入到了前面的水域之中,但他身边的那个手下很警惕,在面具人研究前方的水域时,他则端着枪,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突然!
这个手下将目光放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没有再移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用了十足的自制力,才没有让自己的手,在这种时候搭到大祭司脖子上去。
现在的情况也真够奇特的,我们一伙人都想要对方的命,但在关键时刻,我们却又要靠着挟持大祭司的性命保密。
黑暗中,我看不见其余人的反应,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估计是在被这手下的视线锁定住后,所有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了。
那手下动了下脚,似乎要往这边走,打算过来查看。
不过他脚步刚一动,便听那个面具人开口道:“绳索,我要下去,你在外面守着。”那手下应该并没有实际发现什么,大约只是觉得这个位置容易隐藏东西,所以有过来查看的念头。
此刻那面具人一开口,他便立刻应声,不再搭理我们这边,二人迅速下了地钉,将之固定在旁边的岩石上,紧接着下了重索。
手下准备绳索时,那面具人在旁边脱衣服做热身,毕竟现在的水温太低,他既然准备要下水,热身是必不可少的。
这人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我在岩石缝里窥视对方热身时,心头忽然一跳。
我觉得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熟悉,和我脑子里的一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许开熠?
不……不可能,应该是巧合。
许开熠忙归忙,还是相当注意身体健康的,他没时间去健身房,所以在自己家里布置了一个小型的健身场所,我刚毕业到北京那会儿,投靠过他一段时间,毕竟当时没找着工作,又不愿意啃老找二老要钱,因此对于许开熠锻炼时那一套习惯性的动作,还是很熟悉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虽然热身的动作都差不多,但一些习惯是不同的。
我此时惊觉,这个面具人,不论是体型还是热身前的那一套动作,动作中夹杂的小习惯,竟然都和许开熠极其相似。
我只觉得头皮一炸,脑子里升起一个相当可怕的念头:这个面具人……会不会是许开熠?
不,对方声音不一样。
许开熠怎么可能对我下杀手?
巧合,肯定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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