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甚是委屈,“奴婢没有证据,因为当时只有奴婢一个人进小厨房去找。但是奴婢真的没有说谎,这药真的是在小厨房里找到的,如果奴婢说谎就不得好死!”说到最后,蓝儿甚至发起了毒誓。
慕婄雨冷哼,“你以为发个誓我们就能相信你了?”
如果毒誓真的有用,前世向她发过无数次誓的慕婄雪早就死了不止百遍了。
蓝儿冲着慕太师磕了个头道,“太师,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奴婢跟大夫人无冤无仇根本就不会做出陷害她的事情,那药包真的是奴婢从小厨房里搜出来的,请太师明察。”
慕婄雨抬头看向慕太师,“祖父,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丫头的片面之词,根本就不足以为信。娘跟一个下人比起来,祖父又选择相信谁呢?雨儿还是那句话,娘没有那么笨,若真的想伤害二婶肚子里的孩子,不会选这样的一个时机,更不会留下这么多的证据让祖父怀疑到她的身上。”
任青兰盯着慕婄雨,她这话明显是在逼公公相信伊云夕。儿媳跟一个下人,任谁都不会去选一个下人。更何况伊云夕身后的伊老将军,慕太师于情于理都不会去相信一个下人。一转头,看见慕太师脸上略有松动的表情,任青兰忍不住的抬手轻碰了下身边的慕婄雪。
慕婄雪此时出声道,“祖父,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复杂,雪儿还有个办法可以查出到底是谁在说谎,只要祖父一试便可以还大伯母一个清白。”
还大伯母一个清白?这件事或是说任青兰母女两个人不知道她是不信的。果然是有后招的,只不过任青兰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后招自己早已经弄清楚了吧。
好戏,这才真正的开始。慕婄雨倒也想让这几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慕太师看向慕婄雪,“哦?是什么办法?”
慕婄雪道,“方才蓝儿不是在小厨房里搜出包药嘛,现在包药的纸上面都会印有药房的名字。我们只需看一下这药是在哪个药房抓的,然后再去药房里问一下是谁去药房里抓了这堕胎药不就行了。”
慕太师一听赞同的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此时送完郑太医的李泰刚好走了进来,慕太师指着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药包,“李泰,看看这药是在哪家药铺里抓的,然后将药铺里的人带过来问话。”
“是,奴才这就去。”
李泰退下后,慕婄雨道,“祖父,既然事情还没弄明白还请祖父先不要生娘的气,秋日地凉,让娘先起来可好?”
慕太师看了眼显得有些吃力的大儿媳,再看看一边的大儿子一脸心疼,想着事情的确还没有弄清楚若真是错怪了大儿媳就不好了,“你们都先起来吧。”
慕婄雨扶着伊云夕起身,随后又道:“祖父,过会那药铺里的人带来问话怎么说也是外男。雨儿想着跟娘、妹妹还有任氏应该避一避。”
慕太师赞赏的看着慕婄雨,“雨儿想的倒是周道,你说的也对,这问话有祖父跟爹和二叔就可以了,你们就进内室等着吧。”
“是,祖父。”慕婄雨扶着伊云夕往内室里走,进内室前回头看了一眼慕齐明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慕齐明轻轻点头,有雨儿照顾着云夕他确实很放心。
进入了内室后慕婄雨一眼便看到躺在*上,脸色苍白双眼微红的任青竹,脸颊上的还挂着几滴未消逝的泪珠,当真是我见忧怜。
慕婄雨看着任青竹,声音压到外面听不到的音量,“二婶的气色看着不错哦。”
任青竹冷看着慕婄雨,音量也不高,“你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我这样的气色算不错?”
伊云夕虽不喜欢勾心斗角,不过这种时候她再看不出来这件事任青兰有意为之就当真辱没了‘伊’这个姓了,“弟妹为何连肚中的孩子都不顾也要陷害我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对你并不薄。”
任青竹轻轻一笑,脸上的表情甚是委屈与疑惑:“大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什么陷害?我倒是想问问清楚,大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慕婄雨扶着伊云夕在卧椅上坐下:“娘,你坐着好好休息,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也不会让你担这个责任的。至于有些人,你是跟她讲不出道理的。在这个世上并不是你不去伤她,她就不会伤你的。”
慕婄雪轻笑,“做没做过现在说还太早了,等过会药铺里的人来,祖父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是啊,事实真相是什么样子的过会才知道,你们又何必这么着急呢。”慕婄雨眼神在三人的身上转了一个来回,随即露出一个淡然笑容,“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看着慕婄雨脸上的笑容,任青兰心中一阵担心,慕婄雨看起来太胸有成竹了,难不成她早知道这件事了?不对,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不可能知道的。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她在强装镇定呢。
慕婄雪悠闲的坐到任青竹的*边,回视慕婄雨的眼神,“是啊,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她就不相信这一次还能让她把黑说成白,“母亲,这*睡的可舒服?若是舒服了,就让爹改天给你换一张一样的。”
任青竹笑道,“是挺舒服的,不过这*这么珍贵哪里是说要就有的。”
这张*是娘嫁入慕府里娘的嫁妆,是用的最稀有的黑天玄木做成的,生长在塞外,而且不易存活。当时四位舅舅为了找到这种玄木特地去塞外寻了五个多月才寻回的,整个大玄也不过就这一张。
慕婄雪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抢过去,她们想抢的又何止这一张*,爹的嫡长子身份,她的嫡长孙女身份,哪一样不是她们想抢的。
伊云夕是真没想到,慕婄雪和任青竹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眼睛略过一旁不言不发的任青竹,她是不是她是这般想的?
“是啊,有些东西这辈子还是看看过过眼馋就好,没那个命就算是送了也福享受。这越好的东西就越有危险,玫瑰有刺小心扎了手。”慕婄雨说。
任青竹听了心中有些不顺,“方才我还有些不适,这会倒觉得挺好的。想来这黑天玄木有静心之效也不是白说的,大嫂若是愿意用这张*给我做赔礼,我也就不计较了。”
哦?看来她是要抢喽?
伊云夕还未见过这么厚言无耻之人,竟然对她的嫁妆上了心?别说这张说是大玄仅有一张,就冲着是四位哥哥花了近半年的时候才寻回的心意,她也不会轻易出让,“弟妹,不是你的东西就断了这份妄想,想多了小心伤着了身子。你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伤着了你倒也无碍伤着了孩子你也就没什么筹码了。”
慕婄雨笑看伊云夕,这才是她的娘。温柔中不失魄力,果然身体里都是流着外祖父的血,性子再变也不会少了那些根本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筹码?”任青竹讽刺道:“难不成你是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作是筹码,这会才这般说我的?”
伊云夕鄙夷的看着任青竹,轻轻一笑却不说话。
任青竹受不了她眼里的轻视和嘲讽,好似她只是一个笑话般,“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伊云夕轻抬眼眸,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高贵:“自然是错的。要说地位,我是慕府的大夫人。要说恩*,我夫君只有我一个妻子。我又何需筹码,我还需要再争什么,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我也有,我还需要什么筹码。倒是你,才需要筹码才对,小心你这胎生下个女儿,二叔到时再娶个小妾回来。这种事情,你姐姐任氏可是比你清楚的狠,这些年她也都是因为没替二叔生个儿子不得不替二叔纳妾呢。”
要说炫耀,没有人比伊云夕还有炫耀的资本。只是这些年来她不想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别人怎么看又怎么样,只要自己过的幸福就行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有些人就是欠,还非得你打击打击她,她才会知道自己是什么葱什么蒜。
伊云夕收回眼神,心里微不悦,真是,好不容易花了十几年才将以前的爆脾气改掉些,还非逼她做个泼妇。
任青竹气急,脸色俱变,刚准备大声反驳,任青兰却拉住了她的手,“妹妹,注意身子。”现下里跟她们争个口舌又有什么意义,过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虽嘴上这么说,任青兰却也被伊云夕的一番话戳中了伤口。伊云夕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呢,这些年因为一直不能为老爷生下儿子,便也不能反对他纳小妾。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一个的往府里迎小妾,却什么也不能说还要笑脸欢迎这些来抢她丈夫的人。可反看伊云夕,明明跟她一样,入府十几年也不过生了慕婄雨这一个女儿,但慕齐明却是什么人也没进,就守着她一个人。甚至连公公出声责备她,让慕齐明娶妾时,也都是慕齐明出面拒绝。嘴里一直说是因为她的悍妒和伊府的声威逼着慕齐明不许再娶,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知道,就算伊府不逼慕齐明也不会再娶的,他们夫妻情谊多深她比谁都清楚,越是这样心里才越羡慕,越羡慕就越嫉妒。
这个时候蒹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她早晨缝的那团棉絮。
慕婄雨从她手里接过,放到了伊云夕的腰处,“娘,这样靠着会不会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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