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晨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打破了慕府的寂静。
任氏死了!
慕婄雨听到这个消息连用早膳都来不及,直奔任氏所在的院子,怎么会突然死掉?自杀?绝对不可能的,任青兰那么怕死的人若是能活一天,她便多活一天,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想到这里,疾步的脚步停了停。
灭口?是打草惊蛇所以背后之人便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当她来到任氏的院子里,祖父已经身处其中让人将任氏的尸体处理好,按理来说一个小妾死了是不需要发丧的。但因为任青竹跟任府的关系,怎么也要给对方一个面子。慕太师便以夫人的身份给任氏订了棺材跟发了丧。
任青竹挺着微隆的肚子抹着眼泪,看到慕婄雨出现突然发了狂一样的冲着她扑过来,“慕婄雨,这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一直都讨厌我跟姐姐,是你杀了我姐姐对不对?”
慕婄雨面不变色,只是微微的侧了下身子躲过了任青竹的靠近:“我若真是想杀她,一定会正大光明的。”
丢下一句话,不顾身后任青竹的叫骂声,慕婄雨径直离开。
死了!?竟然就这么死了!
昨日她怒火奔然的时候的确想让她死,但是她现在就这么死了却不是想她要的结果。她的肚子里还有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该死的,竟然就这么死了!
见外祖父欲发丧,慕婄雨冷笑,她死了还想要人给她披麻带孝?这未免想的太美了。
她突然转身走了回去,站在任氏的院子外面等着慕太师出现。
不过一会处理完事情的慕太师便走了出来,他空有两个儿子,一个被他打的还在静养中,一个对他有了恨意,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需要他来处理,慕太师突然有一种晚年悲凉的感觉,一抬头却看到慕婄雨看着自己。
慕太师走迎上前去,“怎么了?”
慕婄雨微微向慕太师行了个礼,随后才道,“祖父,任氏即是妾死的就按妾的规距给她办事吧。慕府如今是个多事之时,哪里有遇丧大办的道理。雨儿知道祖父是顾忌任府跟二婶。但祖父只管告诉任府,任氏是半夜被人潜入府内杀死,绝非正常死亡。若是他们知道了定然也希望掩盖这个事实,若归大办,她的死因必被外人所知,到时候京城里的那些好事之人还不知道会编出什么样的事情。不只是慕府就连任府也不会被放过,所以这件事还是不宜发丧。就说任氏病重死了,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就是了。越是往小了处理,大家就越没有作文章的可能性。慕府越是不在意,就越没关注的可能性。”
听慕婄雨说这样的一番话,慕太师沉默了。虽说她说的极为有道理,但这样对任氏似乎有些过于残忍了。 这十几年她在慕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最近一年里犯了不少的错事,但总归做了慕二夫人一场,连最后死了披麻载孝的人都没有。
见慕太师犹豫,慕婄雨又道,“祖父,难道你就不怀疑任氏的死因?她到底做了什么事会在慕府里让人出手?这件事这么蹊跷,祖父一定是不想民追究的,死便死了罢。但若真被别人知道任氏的死法,定会去查出死因,若真查出了什么,万一是对慕府不利的事情怎么办?慕府如今的声誉已经摇摇欲坠,若是再出什么事就成京城中人人耻笑的对象了。”
既是不答应,慕婄雨也只能往慕太师的死穴而去。
果然此话一落,慕太师眉头紧皱起,任氏死的却是很蹊跷,他也确实不想调查什么,现在慕府的事情太多了。任氏既然已死就死了罢,若真是被人潜入慕府的,那慕府的侍卫要增加了。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再过问了。”他要去任府一趟,跟任府的人说清楚:“我先出府处理些事情,你也回你的院子吧,这院子我已经吩咐让人封了,就不要再过来了。”
慕婄雨心知祖父这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乖巧向慕太师行了个礼,目送他离开。
待他离开,慕婄雨向院子里走去。
院子门外有人把守着,看到祖父是真的将院子封住了。她冲着里院子里看了一眼,任青兰,你既你死了我便送你最后一份礼物,少了人帮你披麻戴孝,你只怕在地狱里都是怨恨的吧。
慕婄雨也不多留,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不对,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她转头盯着身后安静的院子,在想到底什么不对劲。
她身边的蒹葭见状出声道,“小姐,怎么了?”
慕婄雨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白露在一旁冷哼道:“少了二小姐呗,任氏死了也不叫她出现一下。虽说被关在祠堂里静思,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传不到她耳朵里去。若是她现在出来,慕太师也不可能因此而生她的气啊,毕竟她的娘死了,她来看一眼也是人之常情啊。”
对的!是慕婄雪!
这种时候她竟然没有出现,娘都死了,她还俱于祖父的怒气不敢出来?平日里她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人,这些日子她也没少溜出祠堂里,这会怎么会没有出来?
“走,我们去祠堂看看。”
当慕婄雨带着两人来到祠堂里间的时候,只见慕婄雪正一心一意的抄写着经书,看样子极为平静。
她娘死了还能如此平静?
慕婄雨走到慕婄雪的身边,“妹妹真是好兴致,这种时候了还在抄经书。”
慕婄雪抬头看着慕婄雨,轻哼道:“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在听雨苑好好做你的慕府大小姐,突然对祠堂感兴趣了?若是想来看我的笑话,怎么这会才来,可不是像慕婄雨的风格。”
听她如往常一般对自己冷嘲热讽,慕婄雨心里反而生疑,难道她不知道任氏的死?这怎么可能,这样的大事只怕早有丫头偷偷的来告诉她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慕婄雨想着出声道:“你不知道任氏出事了?”
“什么?”慕婄雪惊讶的看着慕婄雨,脸上还带着微许担忧,“我娘出事了?我娘出什么事了?”
真不知道任氏死了?
慕婄雨心下里生疑,面上还是一片淡然,“任氏死了。”说完她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婄雪,看她有何反映。
只见慕婄雪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整个身子动也不动的僵在原地,一张小脸一下子变的惨白,嘴唇微颤着不敢相信一般的瞪着慕婄雨:“慕婄雨,你别骗人了,我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的确死了,是被人杀死的!”慕婄雨说。
一听慕婄雨这么一说,慕婄雪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痛哭出声:“娘,娘怎么会被人杀死。娘……”
见她伤心欲绝般,慕婄雨只是冷眼旁观,见她哭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慕婄雨终是忍不住的出声,“既是如此伤心,为什么不去看她最后一眼?”
慕婄雪听她这么一说,身子猛然一震,随即伤心的摇头:“祖父还在关我静思,我若是出祠堂……”
“你出祠堂只怕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慕婄雨看着慕婄雪的眼神里带着探究,看着慕婄雪一阵心慌,仿佛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她探知一般。她连忙起身,边哭边冲出了祠堂。
慕婄雨盯着慕婄雪离去的背影,过犹不及。她一直表面出从她嘴里得知任氏死了的消息,但表现的太过了。
若是平日里,慕婄雪又怎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她要是这么说慕婄雪只会不相信,又怎么可能第一反映就是问,‘我娘怎么了?’呢。接着她肯定的告诉她,任氏确实是死了后,她便开始大哭。依慕婄雪的性子只会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一看究境,而不会相信她的话就认定了任氏死了。
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慕婄雪事先就知道任氏死了,而且她想故意隐瞒这件事,只是,为什么要装作事先不知道呢?她到底想隐瞒什么,任氏死了的消息肯定有人告诉了她,只是她却一直装不知道,为什么?
慕婄雨想的头疼都没有想出理由了来,她微叹了口气,若是有人能与她谈讨一下或许很容易就有答案了。只可惜蒹葭几人虽对自己忠心也不笨,但终究心思不够缜密,此事她们也没看出哪里奇怪出来,又怎么会替她解答呢。
“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祠堂里太过阴冷,她的身子虽已经恢复但还是有些怕冷。
蒹葭跟白露两人跟着慕婄雨走了出去。
三人刚到听雨苑,伊人便迎了过来发,“小姐,有贵客来了。”
贵客?在这种时候来找她的人,除了她们也没其他的人了吧。
果然慕婄雨一走进屋内便看到长公主跟骆意薇坐在里面,骆意薇边等还边探出身子张望,正好看到走进来的慕婄雨,兴奋的从椅子上起身:“雨雨,你终于回来了啊。”
慕婄雨见是两人连忙上前见礼:“见过长公主殿下,小郡主。”
骆意薇扶起慕婄雨,“雨雨,你不要每次看到薇薇都要行礼啦,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雨雨不是说没外人可以叫我薇薇,还有不跟薇薇这么客气吗?”
长公主也笑着道:“薇薇说的是,你也不用每次都这么见外了。”
慕婄雨应道,“并非见外,在小女心中长公主殿下跟小郡主又怎是外人,只是小女觉得礼不可废,这仅仅是小女对两位的尊重。”
听了好的话长公主甚是满意,不恃*而娇是做郡王妃最重要的条件,日后若是仗着皇兄对他们的恩*作威作福就毁了长公主府的名声了。
“慕夫人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没能帮的上忙很遗憾,今天来也带了些以前皇兄赐下的药材来看看她,都是些补身子的若是能有一点好处也是好的。”长公主带着几分遗憾,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前严太医去长公主府里给她把平安脉的时候一直听说慕夫人胎像稳定,没想到最后竟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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