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芋!!”
席止衍又喊了里面的海芋一声,“你乖乖给我在里面呆着,不要乱动,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他其实就是担心海芋在里面会害怕。
“好。”海芋大声回应了他一句,“我不怕!跖”
是啊,有他在外面,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拗。
正如他说的那样,他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海芋心里一瞬间被他给予的温暖,填塞得满满的,又哪里还有空余的地方让她去心慌和害怕呢!
安抚完了海芋,席止衍一秒也不多做耽搁,直奔顶楼而去。
顶楼的电梯机房,门是锁着的。
席止衍飞快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金卡,往锁芯处利落的卡了几下,门“咔嚓”一声,就开了。
里面微弱的应急灯亮着。
他走至电梯井口,把井盖打开,透过电梯的玻璃顶,隐约间他就见到电梯箱里那抹靠墙的暗影。
而这会,保安也终于从八楼跑了上来。
一阵气喘吁吁,“席总,电话还是打不通……”
“该死!!”
席止衍烦躁的怒骂了一句。
下一瞬,他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又飞快的扯了脖子上的领带,随手往旁边的地上一扔,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沿着电梯井里那根粗大的输送线滑了下去。
“席总!!”
保安吓得惊叫一声,“您赶紧上来,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这可是三十九楼!!”
要一个不慎掉了下去,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席止衍四肢紧缠输送线,咬牙谨慎的往下滑着,却还不忘回保安的话,“少啰嗦了,你赶紧给我打电话!”
许是保安的喊声太大,加上电梯井里又有回音,电梯箱里的海芋也注意到了头顶上那抹白色身影。
她吓了一大跳,仰头,冲着楼上的席止衍大喊,“你干什么呀?!”
席止衍没理会她,继续往下滑。
“席止衍,你不要下来!!你这样子很危险啊!!”
海芋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万一摔下来,几十楼的距离,可当真是摔得粉碎。
“闭嘴!!”
席止衍往下狂吼一声。
“不想我分心,就给我安静点!”
“……”
话都说这份上,海芋哪里还敢喊他。
双手紧张的交在一起,扣得死死地,脖子仰起,视线随他而动,心更是因他一举一动而紧紧揪着。
以至于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焦慌的心里不停地在为他祈祷着。
时间,分分秒秒的走过……
明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可海芋却仿佛觉得经历了人生最煎熬的十年,甚至是二十年……
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像一种折磨。
直到他安全落地,实实在在的踏上了她头上那张玻璃顶,海芋紧悬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却只觉,鼻头一酸,眼泪一下子不听使唤的就从眼眶中冒了出来。
席止衍徒手掰开了玻璃顶,探了头进电梯厢,却见海芋正在那不停地抹眼泪,但不想她的眼泪越抹越多,抽气声也越来越急,怎么压都压不住。
席止衍漆黑的眸仁瞬间幽沉了几许。
来不及多想,他一挺身就滑进了电梯厢里去。
席止衍颀长的暗影方一出现在海芋跟前,她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双手气恼的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吼他,“你来干什么呀?谁让你下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啊?你疯了吧!!”
海芋是真生气了!
她愤怒的一直捶打着他,手上的力道还一点也不轻。
可席止衍就任由着她向自己撒泼,只伸手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来,用力把她搂得紧紧地,似唯恐下一秒她就会随时消失不见
似地。
一感觉到他温实的怀抱,海芋终于忍不住,掂起脚尖,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小`脸投进他温热的颈项间,放声大哭。
“好了,别哭了,你好歹已经是一个孩子妈了,再说,如今整个百泰百货都陪你锁在这电梯里了,你还怕他们不救你出去不成?”
席止衍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海芋的后背。
可海芋哪里是害怕出不去?她只是想到他从三十八楼下来时的危险画面就一阵后怕。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海芋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就算你进来了,不也无济于事吗?”
席止衍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却没给自己做过多的辩解,伸手去她揩了把眼泪,下一瞬,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他滑索道的缘故,手掌里全是脏兮兮的黑油,他这一抹之后,海芋彻底就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
席止衍憋着笑。
却忍不住坏坏的,用两只脏兮兮的大手捧住了她绯红色的小`脸蛋儿,借着楼顶传过来的微弱幽光,隐约间能看清楚她那双盈盈的,闪着泪花的眼睛,却蓦地叹了口气,眸仁里的色泽丰富了些,“陆海芋,不知老天爷安排让我遇见你,到底是为了惩罚我,还是……为了拯救我……”
席止衍别有深意的话,让海芋微微一怔。
心池里掠过一丝别样的悸动……
她慌了一下,抓开他的手,偏头,避开他的视线,眼睛却一不留神瞄见了电梯里映射`出来的自己那张狼狈的小花猫似地脸儿。
“席止衍!!”
海芋回头,假装生气的瞪着他,用手擦了擦自己脏兮兮的小`脸,抱怨道,“你还真是有够幼稚的!”
转而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纸巾来,三下五除二的把脸上的脏油擦干净,又把手里干净的纸巾全数递给他,示意他把手也弄干净点。
席止衍没接她递过来的纸巾,只把自己的手往她跟前送了送,意思很明了,就是让她代劳的意思。
海芋稍愣了几秒。
看他一眼,却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埋着脑袋乖乖替他擦了起来。
手是因为她才弄脏的,她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呢。
海芋擦得很细致,也很卖力,就连指缝间也没放过。
他的手,葱白修长,节骨分明,很有力量的样子,即使染着脏兮兮的油污,却依然觉得很好看。
他的手掌很厚,触感却很柔软,每一次海芋的手指游经而过的时候,都莫名的会让她感觉到一阵异样的心悸……
而席止衍却显然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当他的手心再次被她的温柔游离而过的时候,他不受控制的一把收紧掌心的力道,扣住了她的小手,强势的一把将她纳入了自己怀里来,另一只手箍着她的细`腰,抱得紧紧地,脸在她的发心里,呢喃一句,“陆海芋,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她总是一个细小的动作,或者一句不经意的言语,又或是一个简单的神情,却能轻而易举的牵动着他所有的感官,击垮他所有冰冷的防线。
他席止衍在她陆海芋跟前,就像一个极度渴望爱,又极其想要付出爱的孩子。
这感觉,差劲极了,却也好极了!
“……我觉得你才是呢!”
海芋窝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勃项间,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他才是老天爷派下来惩罚自己的吧?
从始至终,可都是他在一起欺负她。
从六年前霸道的将她占有,再到六年后强行掳走她的宝贝儿子,再到明明是已婚人却还来招惹她……
想到他的婚姻,海芋的眸色黯然了下来,她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手不擦了?”
“擦!”
席止衍又把手递到了海芋跟前来。
许久,手算是擦净了,可电梯
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两个人都站得有些累了,干脆并排席地而坐,楼上时不时的会传来保安的询话声,听不太清楚,席止衍应了几句后,就懒得再理会了。
“你这么晚怎么还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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