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从我尸体上踩过去(1 / 1)

按照汪掌珠最初的想法。关于公公婆婆的死。无论是不是与楚焕东有关。她都要找他闹一闹的。因为他是最大嫌疑人。

可是自从她來了公司上班。发现公司现在最大的债权人就是楚焕东。苏家公司接了楚焕东的生意。跟他签订了合同。接了他的定金。现在眼看着推广的成果要泡汤。甚至连楼盘开业的日期都要被他们所拖延。一旦楚焕东追究起來。这个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在公婆意外去世这件事情上。汪掌珠虽然有些憋气。但谁有钱谁是上帝。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从前有钱有势的爸爸可以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沒人敢惹。钱。有时候真的让人志短。

楚焕东的怒气明显比汪掌珠更盛。他一手仍然擒着她的胳膊。恨恨的道:“你说。你跟刚才那个老色鬼在这里干什么。”

“你先放手。”汪掌珠用力一挣。楚焕东借着巧劲。把她推坐到椅子里。

“汪掌珠。你的本事充其量能做个前台抄抄写写的小文员。却要在这里充大个。你哪里知道商界的花巧。你哪里知道这些男人的龌龊心思。你跑到这里跟这个老死鬼谈什么。你脑子摔坏了么。还有那个苏晏迟。他是跟什么的。是怎么照顾你的。让你一个女人跑出來丢人现眼。”楚焕东觉得自己气得都要吐血。

汪掌珠被楚焕东狠话也是气得半死。她一缕额头的碎发。尽量的维持着自己的素质:“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我是小文员。我是充大个。我是丢人现眼。但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我爸啊。凭什么管我。”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是我爸啊’。如同触到了两人的死穴。空气徒然的安静下來。

楚焕东在汪掌珠身边坐下來。深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汪掌珠。她的头发被高高挽起。光裸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出仿佛象牙色一般柔和的光泽。她的脸庞还是极其年轻稚嫩的。大眼睛里还是清澈澈无瑕的。身上却偏偏有着一股与她的年龄极不相衬的忧郁沧桑之气。

原來少女特有的天真娇弱如今全被看似成熟的外表所取代。就像一只蚕艰难地从蚕蜕中脱生。稚气柔嫩的外壳被蜕下后。经历了外界的特定的磨砺和历练。形成了眼前的状态。

他的小丫头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前的她在自己身边。总是像个小孩子。任性又娇气。看着自己时。嘴角会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迷人的梨涡。她会楼上楼下肆意的奔跑。放声的大笑;她在人前总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万人羡慕仰视……

现在的她呢。故作成熟的化着妆。穿着一身整齐的职业套服。毫无经验的混迹在鱼龙混杂的社交场。屈尊低就的去讨好那些世俗丑陋的男子……

千言万语都堵在他的喉咙里。他的小丫头啊。怎么可以为了生活如此的作践自己。抛头露面。看人脸色。仰人鼻息呢。

楚焕东忍着心中的痛楚。语气温和的说:“掌珠。你考虑一下。回到我身边吧。苏家公司的危机。我可以帮他解决。”

“哼。”汪掌珠冷嗤。“我知道你是小型上帝。可惜。我不用你拯救。我现在活的很好。”

“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活的好。”莫名的怒火在楚焕东心头乱撞。“你对经济、生意上的事情全然不懂。却要像小学生一样。每天加班加点的在公司里从头学起;你要对着那些客户小心翼翼的赔笑脸;为了他家的这个破公司。你竟然让一令人作呕的老色鬼占……”

“要你管我。”汪掌珠恼羞成怒的变了脸。断然的打断楚焕东的话。“那不是他家的公司。那是我们家的公司。苏氏现在是我的。面临一切困难都与我有关。我告诉你。无论我是不是这块料。我都不能坐看我公公打下來的天下就这么毁了。我不是怕变穷。我只是不能让那个躲在后面害我们的人阴谋得逞。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丈夫。我的家庭。”

楚焕东如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倏地一下好像覆上了一层阴冷的薄霜。他抬手指点着汪掌珠。声音都有些发颤。“好。你还真是个好样的。有胆有识啊。你的丈夫。你的家庭。哈哈哈。”

“当然了。”汪掌珠还在用力点头。她故意看着楚焕东笑着:“也许我在你眼里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是幼稚可笑的。但我只是个小女人。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不在乎跟什么人谈判。我不在乎自降身份。即使面对的是洪水猛兽。楚焕东。别给我扣什么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我现在在乎的只有我的丈夫。我的家庭。无论对面是谁。如果想要破坏我的家庭。伤害我的丈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楚焕东彻底的震怒了。这个小丫头。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往他心头插刀子啊。她是真的不在乎他心疼了。

他清俊的脸上慢慢开始出现傲然之色。对着汪掌珠眯起眼睛。“汪掌珠。你的夫妻情深让我很佩服。但你可知道。雷厉风行的初生牛犊。方向不对。效率又高。死得会更快。”

犀利精辟的话语正中汪掌珠的要害。但汪掌珠同时也知道该怎么伤害对手。她坦然的笑了一下。“怎么死我不在乎。最重要的是。死。我们夫妻也要死在一起。”

好像在配合着汪掌珠的话语。苏晏迟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來。高声叫着:“小可。”唇红齿白的面庞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柔情。

“阿迟。”汪掌珠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亲人。抓起桌上的手包就奔向苏晏迟。夫妻两个一见面。立刻來了个热烈的拥抱。

汪掌珠这样的言语、行为。刺激的楚焕东眉梢都突突直跳。不怒而威的气势瞬间迸发出來。片刻。又被他迅速的压抑下去。他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恐怕沒有人比他更理解并且融会贯通这两个成语的精髓了。他只要轻轻一个翻腕。轻易的就可以让汪掌珠和苏晏迟同甘共苦的赴黄泉。

私人包厢里音乐环绕。张小鹏有些困惑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楚焕东。其实他这个人从來都读不懂楚焕东心思。而自从汪掌珠这次回來后。楚焕东的心思就似乎变得更加高深莫测起來。

陷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单人沙发里的楚焕东。冷漠的脸庞看起來略显疲惫。两条长腿随意地伸着。屋内暧昧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在立体感官极其的脸上落下浓淡相宜的阴影。犹如古希腊时代最完美的雕塑。

丁凌跃拿着一杯酒。漫不经心地摇晃着。低低的提醒道:“焕东。那边的事情已经准备就绪了。我们……我们最好尽快的收网。因为楼市前期运作已经差不多了。再拖延下去。会耽误开盘的。”

直到将酒瓶里的酒喝进去大半。楚焕东才抬起头。轻吐口气。“再等等吧。苏家的底子很厚。即便是破产那天。以资抵债。也够我们的了。”

丁凌跃好像早就预料到楚焕东的反应。只是笑了笑。

这么多年以來。楚焕东无疑是一个精明且成功的商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唱好属于他的那一出。他的世界永远只有利益。永远只有利用。永远只有目标。永远只有算计。永远清醒过人、满腹城府、处变不惊。

只不过。这次死而复生的汪掌珠回來后。楚焕东的狠绝手段似乎有所收敛了。

“焕东。你这么手下留情。某些人可能未必领情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精明过人的丁凌跃。已经隐隐看出。楚焕东和汪掌珠那段前情已经彻底的成了过去。楚焕东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的。

楚焕东低低地“嗯”了声。其间连眉头都沒动一下。过來半晌。也只是淡淡地说:“不用她领情的。到最后。我自然有办法制她。”

“嘿嘿。”张小鹏在旁边一个沒忍住。笑了出声。

楚焕东有些羞恼的抬头冷扫他一眼。张小鹏急忙起身。“哥。我出去一下。看看弟兄们在干什么。”

张小鹏逃跑似的离开包房。在心中还在忍不住的叹气。东哥这样心如钢铁的人。终究是逃不过他命中注定的一劫。明明是在为汪掌珠设身处地的考虑。可是死都不肯从自己嘴里表达出來。

丁凌跃暗笑张小鹏莽撞。抬头看向楚焕东时。见他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冷峻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经历了这次老色鬼事件。汪掌珠在楚焕东冷嘲热讽的打击之下。总算多少了解了些人心的险恶和商场的欺诈诡异。她知道了。只有匹夫之勇和一腔热忱是不行的。

她在一边努力学习商业皮毛的时候。一边虚心的向公关部和营销部的人请教社交方式。这天快要中午的时候。她见苏晏迟沒有饭局。就亲自跑下楼。到对面的餐馆去给他要外卖。她想和苏晏迟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吃顿午饭。

正午的大街。人潮汹涌。汪掌珠躲避着行人。正要穿越马路。突然听见身后有个疑惑的声音叫起。“掌珠。汪掌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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