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苏晏迟打來的。不知什么原因。今天上午发现苏氏企业的原始文件外泄。公司经营与对外公布财务状况有悖。大户纷纷要求重新衡量单股纯资产。苏氏企业现在是一团糟。
汪掌珠听了这个消息。只觉的脑袋‘轰轰’作响。苏晏迟在那边慌乱的声音。让她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心神激荡。只觉的身体一热。丝丝的暖流再次涌了出來。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起來。梳洗完毕。又化了可以遮住一脸惨白的彩妆。穿上色彩艳丽的衣服。她要去公司。要去分担苏晏迟撑不住的重量。
汪掌珠赶到公司的时候。看见楚焕东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她在心里暗叹。好事不要指望他。但遇到麻烦时。他比谁都來的都快。她现在当然不敢奢求楚焕东是來救火的。只盼他在这个时候不要再落井下石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迎见楚焕东准备。但走到公司里面。在小会议室里看见的却是林雨柔。执行经理正满脸笑意的跟她解释着什么。
大会议里面已经一片噪杂。苏氏企业总机已被各大媒体的约访电话打爆。高层主管们个个面露难色。有的在低声商量对策。有的在互相的窃窃私语。苏晏迟正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通话。执行经理满脸笑意的跟林雨柔解释着。
苏晏迟看见汪掌珠走进來。明显的一愣。急忙放下手头的电话。走过來揽住她的肩膀。低声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我打电话把你惊到了。我……我刚才只是一时发了慌。其实。情况沒有那么坏。你不用來的。”
还要怎么坏啊。人家已经上门踢馆了。
“沒事的。我现在都好了。这几天在家里呆的很是闷了。出來走走。”汪掌珠拍拍苏晏迟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汪掌珠往林雨柔所在的小会议方向看了一眼。见林雨柔也正看着她。对着她嫣然一笑。如同百花尽放。
汪掌珠心中惨然。楚焕东真是狠啊。他最懂得怎么样让别人伤的彻骨。所以派林雨柔來对付自己。
她低了低头。复习了一下礼貌标准的笑容。然后走进小会议室。让那个执行经理走开。她自己对阵林雨柔。声音平稳的说道:“楚夫人。你好。”
林雨柔从汪掌珠一进门。就在暗暗诧异。几天不见。汪掌珠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即使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憔悴异常的脸庞。她想起楚焕东前些日子突然发疯的模样。一个模糊的令人心惊的想法从她脑中跃出。
“掌珠啊。这几天身体好些了吗。”林雨柔对汪掌珠用的是兵不厌诈。从商多年。她早就精于生意场上的各种尔虞我诈。对付一个初出茅庐。思想单纯的汪掌珠她还是有无数办法的。
努力挂着微笑的汪掌珠握着的手都有些发抖。她沒想都楚焕东和林雨柔的关系如此亲厚。连这样的事情他都对她说了。看着林雨柔如正牌夫人般宽容大度的微笑。汪掌珠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要保持风度。
“楚夫人。你今天來恐怕不是來关心我的身体的。而是來我们公司观察情形的吧。”汪掌珠淡淡的笑着。“不知道楚夫人对目前的情况有什么打算啊。”
汪掌珠虽然气恼林雨柔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说些不中听的话。但她更挂心的是林雨柔将怎么对待他们公司。
林雨柔仿佛是想从汪掌珠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一丝波澜起伏來。她牢牢的盯着汪掌珠的脸。放柔了声音说着:“今天原本真的想查看一下贵公司的账目的。但看在你为了焕东遭那么大罪的份上。我今天姑且不看账目了。免得你再为难。我们都是女人。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最矜贵。伤不起的。”
汪掌珠道行能有多深。在林雨柔如此夹枪带棒的攻击下。彻底的装不下去了。头晕沉沉的。几乎是天旋地转。 她克制着自己不要昏倒。却不能集中注意力。甚至都有些看不清林雨柔的面容。“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谁让你來的。是楚焕东对不对。他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话你要他自己來跟我说。”
楚焕东这招可真狠。他明明知道林雨柔是自己心头的一根刺。林雨柔是他手里对付自己最歹毒致命的武器。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派她來了。在自己刚刚为他流到一个孩子的时候。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派这个蝎子精來羞辱自己。为难自己。
男人的心啊。怎么可以狠。
“呵呵。掌珠。你别这么激动吗。焕东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惦记你。他自己不方便过來吗。我看的气色还是不太好。流血太多了吧。还是回家再养养吧。小小年纪。这么作践自己可不好。”林雨柔微微的笑着。沒说是楚焕东派她來的。也沒说不是楚焕东派她來的。
楚焕东。
汪掌珠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生生的疼。这么多年。无论楚焕东做什么。汪掌珠从來沒有像此刻这样恨他。
楚焕东能有今天的成功。只因为他够狠。她沒想到有一天。他对她的狠也可以狠在面上。算盘当着她的面拨给她看。软硬兼施。每一刀下去扎的都是她的要害。
汪掌珠想大叫让林雨柔滚蛋。让楚焕东去死。可是她不能。自己现在落了难。姿态就不能摆了太高。她涩涩地咽下了口里的苦水。颇为诚挚地对林雨柔说:“真是承蒙楚先生和楚夫人记挂了。现在公司这种状况你也看见了。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大病初愈。还望二位高抬贵手。能多宽限我们公司一段时日。”
林雨柔原本想激怒汪掌珠。可是沒想到向來心高气傲的大小姐竟然如此忍气吞声。她现在已经确定汪掌珠为楚焕东怀过孩子了。心中的恨意如火般往上窜。脸上依然笑着:“好的。咱们毕竟曾经是一家人。你又为你丈夫如此的忍辱负重。焕东难为谁也不能难为你丈夫了吧。呵呵。这次你也真是受苦了。我们就宽限些日子。就当付给你的补偿了。”
汪掌珠沒有出去送林雨柔。她直接走进总裁室里面的套间躺下。脸色已经一片灰败。嘴唇也是惨白。不停的有虚汗从她额角冒出來。
楚焕东这次派林雨柔來耀武扬威。是真的打到汪掌珠心里的痛处了。她虽然极力的咬着牙。但多少天沒流下來的眼泪。还是扑簌簌地全淌了下來。
她这辈子。从遇见楚焕东那刻开始。就是步步错。错到今日。已经惊涛骇浪。万般无奈。
楚焕东此时也看过了报纸和网站上关于苏氏企业的消息。他知道这是丁凌跃安插在苏氏集团内部的人起到了作用。他这个人做事情自有一套想法。并沒有迫不及待的马上去苏氏企业火上浇油。
他有条不紊的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司里的事情。偶尔也会抽空想一下苏晏迟和汪掌珠此刻焦头烂额的惨状。他都会冷冷的笑一下。
伤人的事情想太久会影响健康。楚焕东现在已经多少懂得了这个道理。他这几天已经学会了自我催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强求也留不住。既然注定无法挽回。那还是想办法让这件事情尽量的不影响他的情绪。因为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与其想着那些事情。还不如干点有用的事情。脑子被占满了。就不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听见门口传來两声熟悉的敲门声。楚焕东沒开口。丁凌跃走了进來。丁凌跃走路间都带着干净利落的劲头。从容坚定。这些年跟在楚焕东身边。他身上潜移默化的已经染上了楚焕东的影子。
“焕东。林副总去了苏氏企业。”丁凌跃的诉说有些迟疑。以他对楚焕东了解。楚焕绝对不会假意别人之手去伤害汪掌珠的。尤其是林雨柔。
“什么。她去干什么了。”楚焕东皱着了一下眉。伸手就要去拿电话。
“我刚才上來时看见她了。她好像是刚刚从那边回來。”
楚焕东冷哼了一下。转而去按内线。叫秘书通知林雨柔到自己的办公室來。丁凌跃转身走了出去。
林雨柔來的很快。满面春风的看着楚焕东。甜甜的问道:“焕东。你找我有事吗。”
楚焕东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在楚焕东目光里。林雨柔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扯了扯嘴角。低叫着:“焕东。”
“你刚刚去苏氏公司了。”楚焕东的语气很算平静。
“嗯。我原本想通知你一声再去的。但看着那些新闻说的很严重。心里一急。就一个人先过去了。”林雨柔说的很像那么回事。
“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楚焕东的嘴角边扬起一抹不可辨清其喜怒的笑容。凝视着林雨柔。
“苏氏的情况不是很好啊。弄的那个苏晏迟焦头烂额。好在。掌珠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对了。掌珠最近好像生病了。气色不太好。但还是带病坚持留在苏晏迟身边。他们夫妻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林雨柔用手挑着漂亮精致的下巴。漫不经心般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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