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行情不错啊(1 / 1)

汪掌珠对眼前形势的迅速逆转很是有些适应不良。她本來想着他们众人帮她家渡过难关就行。可沒想到成功。赞美催化了人的野心。这些人的自我极度膨胀。竟然借势成立了合资公司。等汪掌珠意识到他们这样是在把事情闹大。是在正式的挑衅楚焕东。她已经控制不了眼前的形势了。

这天苏晏迟做东。在本市最高规格的皇冠酒店请众人吃饭。宽敞的大包房里灯光璀璨。秦然挑了几支葛澄薇喜欢的小资情调的曲子播放。桌子边围坐的俊男美女。各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苏晏迟脸上连日的抑郁之色早就不见踪影。整个人看起來十分有精神。满眼都是欢快。连带着整个人都又阳光乐观起來。仿佛又重新有了生机。

他站起身。杯杯满上。对着众人连连道谢:“……如果不是各位兄弟帮忙。我家的公司现在也许已经关门大吉了。”

大家心情都爽。见苏晏迟张罗举杯。开局酒一干而尽。

放下酒杯。佟家宝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少见的调皮。哈哈笑着:“晏迟。你也是聪明人。知道我们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你。我们也是为了除去心头的恶气。楚焕东实在太张狂。这个城市都成了他的天下了。弄得他好像土皇上一样。我们这次总算是咸鱼翻身了。”

邱梓铭也是情绪激昂。毕竟他们这次联手逼退楚天集团的事情已经被上商界的人传遍了。连他们本家公司的士气都得到了弘扬。公司的员工。元老都对他这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另眼相看。

他不屑的冷哼着。鼻里的气息好悬沒把眼前的杯子吹跑。“大家都说楚焕东怎样怎样厉害。我看啊。他那是沒有遇见咱们。看看。这次不也不敢再咄咄逼人了吗。”

“就是。就是。”秦然的的目光半点不离地流连在葛澄薇的脸上。别人说什么他只是随声附和。

“你斜视啊。”葛澄薇被他盯的有些烦了。“你把那个音乐关小点儿声。都听不见别人说话了。烦不烦啊。”

什么女人。张嘴就破坏气氛。秦然恨的牙根痒痒。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起身去把音乐关了。

一桌人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这把我们然子骂的。跟骂自己儿子似的。”邱梓铭在一边扇风捡乐。

“别找揍啊。”葛澄薇瞪他。

各式笑声四下响起

许一鸣和苏晏迟比邻而坐。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多少有些接受了单纯善良的苏晏迟。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个汪掌珠。他是完全可能跟苏晏迟做好朋友的。

他喝了口酒。有些调侃的对苏晏迟说:“我这个人能看上眼的人不多。但对你印象还是不错的。其实你也不比我好。而且我比你早认识掌珠十多年。但是偏偏掌珠嫁给了你。有些事情真是沒有道理可讲。”

苏晏迟也喝了口酒。言语间难掩得意。“有文化的人都管我和掌珠这样的缘分。”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汪掌珠。

汪掌珠低着头认真地吃着眼前的酸菜鱼。对周围的喧闹视若无睹。

许一鸣顺着苏晏迟的目光看向汪掌珠。见她全神贯注的吃着她根本不喜欢的酸菜鱼。他嘴里泛苦。这个小丫头到底还是忘不了楚焕东。她根本就沒有那么坚决的心把楚焕东变为她的敌人。

过去铭刻在心的甜蜜太深。即使淡去。终究难以根除。大家这样吵吵嚷嚷的贬低楚焕东。她心中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苏晏迟作为今天的东道主。开始频频举杯提酒。汪掌珠被身边的吵闹声弄的头疼。她借口去卫生间。走出了包房。

跟喧闹的房间相比。走廊里显得格外的静寂。灯光如水般倾泻下來。在离包房不远的地方有个公共区域。临窗可以看见城市的霓虹流动灯火辉煌。汪掌珠走到这边想透口气。可是刚刚站定。恰好瞥见几个男人从走廊拐角处走來。

汪掌珠几乎一眼就看见了走在中间的楚焕东。明明隔得那么远。却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他那熟悉的气势。她下意识的想扭头就跑。可是她只动了一步。楚焕东已经到了她眼前三米远的地方。她只能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这还是他们在医院外闹僵后。第一次碰面。楚焕东也是在一拐过弯时就看见了汪掌珠。她穿着条白裙子站在那里。身姿纤细。有几绺碎发散在脸颊处。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茸茸的。

他只觉得心微微一动。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如同亭亭玉兰的汪掌珠。纯洁如水晶。可是在汪掌珠面露惊慌举步要逃的时候。他恍然惊醒。

这个小丫头。再也不是跟在自己身后。声声叫着他‘哥哥’的人。再也不是全心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的人。她现在跟她爸爸一样。成了自己的敌人。

汪掌珠半低着头。可以看见楚焕东的鞋尖。他沒有走开。也沒有说话。她沉默的等着。等着他质问她。等着他骂她。等的她心跳如同擂鼓般。她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是自己不对。无论楚焕东今天对自己说出怎样难听的话。她都忍着。

楚焕东终于开口:“汪小姐也來这里吃饭啊。”语气平淡。带着他对陌生人惯有的疏离。

汪掌珠心中一痛。点点头。“是的。真是巧啊。楚先生。”她的声音很稳。极好地掩饰了内心里的悲哀和失落。

“今天你们一定來了很多人吧。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分享成功的喜悦吗。”楚焕东言语刻薄。但却趁着汪掌珠一直半垂着头的时候。放任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连。

汪掌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一径的低着头。她不去看楚焕东的眼睛。或许是不敢。只是盯住自己不断搅动的手指。指尖苍白得都已经沒有了血色。

楚焕东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紧张了。挑了一下眉。故意说道:“怎么了。做贼心虚了。”

惶然不安的汪掌珠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立刻抬头反驳。“你才做贼心虚呢。”

楚焕东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色。心中终究不忍。忽然就笑了一下。仿佛冰山消融。原本冷峻的脸庞竟然不可思议地柔和了许多。一句话冲口而出:“掌珠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肯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当一切都沒发生。否则。日后你就算是跪下來求我。我都不会手软的。”

这番话被笑着说出來。威力实在大打折扣。汪掌珠可以接受楚焕东的质问。甚至谩骂。但是威胁她却不行。她冷冷的笑了一下。“楚焕东。你这些天是被刺激出毛病了吧。怎么还癔症了。我跪下來求你。呵呵。你做什么梦呢。告诉你。即使将來真遇见什么情况。大不了就是一死吗。我还跪下來求你干什么。”

“你闭嘴。”楚焕东胸中的怒气喧嚣而出。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提死。她的溺水身亡。是他这些年的噩梦。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他猛然上前一步。抬手擒住汪掌珠的胳膊。眉宇间透着凛冽的寒意。“你少拿死说事。如果不想活。现在就说话。我马上送你上西天。”

汪掌珠被楚焕东突然的发怒吓到了。她看着他眼神凶悍狠厉。有种神经质的狂乱。不由瑟瑟发抖。发不出任何声音來。只是挣扎着。不断的往后挪动着身体。

“掌珠。”一个疑惑的声音传來。随后是一声暴喝。“楚焕东。你干什么。你放开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包房的许一鸣。大步跑了过來。

楚焕东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过激了。按照他平日狂傲的行事方法。有人敢这么大声呵斥他放手。他的做法一定是不放手。甚至会干脆捏死手里的人。但他这个人做事情从來都是目的明确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隐忍。他可以负重。

许一鸣跑过來时。楚焕东恰好松开手。吓得身体发软的汪掌珠。在许一鸣伸手揽她肩膀的时候。直接跌进了他的怀抱。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楚焕东心里一阵翻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许一鸣。他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苟。当年那个莽撞青涩男孩。如今已经成熟。英挺。气度昭彰。看着他们二人如同患难情侣般相拥。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刀峰掠过。有一种百转千折的疼。却又说不出來。

“掌珠。你的行情不错啊。即使苏晏迟不能尽丈夫的义务。即使你离开了我。看來你也不会寂寞了。”无论楚焕东怎么有定力。此时还是禁不住醋意横生。

因为只有他清楚。汪掌珠和许一鸣的感情有多好。而许一鸣对汪掌珠又是多么的情深意重。许一鸣不是gay苏晏迟。他是她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是完全可以取得汪掌珠得爱的。

“你真龌龊。”汪掌珠倏地抬起头。目光如箭。她可以惧怕楚焕东。在公司的事情上。她觉得自己有愧于楚焕东。但苏晏迟可不欠楚焕东什么的。她绝不容许楚焕东。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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