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微微扬了扬眉,“你玩你的游戏吧,没事别到处乱晃,以免泄露了身份。”
“知道啦,啰嗦!”阳阳咕哝一声,又继续埋头玩着他的游戏。
辰辰站在镜子面前,审度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挺直了腰杆,然后步出房间,打开门——
秦火还守在外面,“小少爷。”
幸好阳阳坐的位置与房门形成一个视线死角,秦火看不见什么。
砰~。
又是一阵关门声。
辰辰已然小绅士那般,仰起小小的脑袋,“可以了。”
“好的。那我马上去通知主子。”
秦火一边说一边又往祁夜墨的卧房走,门依旧是虚掩的,只是他不敢随便推开门,于是扬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主子,辰辰小少爷已经换好衣服了。就等您了。”
紧接着,他似是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然后——
哐啦~一声。
卧室内的独立浴.室,门被急促的拉开来!
秦火从门缝中,瞧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的女人狼狈的从浴.室里跌坐出来……
“祁夜墨,活、活该你高烧!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让你烧成白.痴烧死你自己……”叶欢瑜一边低吼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
紧接着,祁夜墨颀长高大的身子,也迈出了浴.室。
全身光luo裸的他,仅仅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小毛巾,身上还滴着水渍。
原来的吊瓶早已不翼而飞。
而那只原本插着吊针的手,渗出了血渍……
血沿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滴到地板上,触目惊心。
祁夜墨一眼便透过门缝看见了秦火的存在,他下意识的沉眉,“秦火,去拿急救箱过来。”
“是,主子!”
*
三十秒后,秦火火速的拎着急救箱闯了进来。
祁夜墨径直坐回床边,一言不发的拿起医用镊子,寒着脸,将残留在手背上的针头给挑拨了出来,然后冷静的处理伤口、消毒、上药……
仿佛这个小伤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那般,平静得不像个普通人。
叶欢瑜瞪着他血淋淋的手背,咬着唇,拼命叫自己不要同情这个男人!
他根本就是活该!
谁叫他轻.薄她?之前车祸断了腿住院的时候不老实,现在高烧依然不老实!
这下针头果真刺进自己的手骨里去了,看他还敢不敢喊着要洗澡!痛死他活该!
“这里没我的事了,不打扰了!”她满腹怨怼的噎嚅了一句,然后拧着湿答答的衣服,退出卧室。
祁夜墨这次并没有拦她。
幸好针刺得不深,伤口也极细,很快就止血了。连包扎都不用。
秦火看着主子站起身子,然后打开衣柜,开始旁若无人的换起衣服来……
主子就是这样,沉默得仿佛是一头没有知觉的冷血动物。
过去很多年,主子都是如此。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叶小姐的出现,主子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别说喜怒哀乐,至少他在主子的脸上能看出怒的端倪,这实在是稀罕的事儿啊。
就连辰辰小少爷都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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