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童昭分析了自己的失败婚姻,以至于两个人关系瞬间拉近了,仿佛有了点私交而不只是单纯工作关系了,谭妙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
童昭深以为然,对谭妙端大加赞赏,于是两个人难免聊起其他,谈天彻底地说。
越聊越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比自己小十几岁,按说是有代沟的,可是某些方面竟然和他奇异地合拍。
比如童昭说起自己下乡时在山里弄个锅炖野山鸡,谭妙端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简直仿佛口水都要落下来了。
又比如童昭说起自己以前看山野电影爬树上差点掉下来的事,谭妙端睁大两只眼睛一脸的担心,好像恨不得回到过去接住他。
再往前,童昭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调皮事儿,偷糖吃,给酒瓶子里灌尿,一桩桩的,把谭妙端乐得不轻,只差拍手叫好了。
说到最后,都是傍晚时候了,大家伙陆续回来,两个人看看,也就说了再见各自回去。
到了第二天,童昭也不知道怎么着,还是没出去跟着大家游玩,他推说昨天有点着凉,还特意打了一个喷嚏。
巧的是,谭妙端今天也依然没出去,两个人再次碰到一起,在湖边散步,看荷花,说起过去的事,说自己的梦想,说自己对将来的想法,谭妙端甚至还谈起了自己的烦恼,比如家里催婚着急,可是自己实在不想将就。
最后她还说起追求自己的几个男性,让童昭帮忙参谋。
童昭当然尽心尽力地给她分析了。
第三天,童昭不好不参加集体活动了,只能去了,巧的是,谭妙端也去了。
童昭和王书记形影不离,谭妙端跟着王书记,大家一块儿爬山。
……
数日的吃吃玩玩结束了,大家都要各自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说实话,童昭还是有些舍不得小潭姑娘的,难得遇到一个说话这么投机的。
可是舍不得也得舍得,毕竟人家一个小姑娘,比他小那么多,自己但凡有点奢想都有些不要脸了。
可谁知道,到了临行的那一晚,谭妙端竟然过来找他,微微低着头,脸红得像胭脂。
“怎么了,妙端?”
“童昭。”
谭妙端直接叫他名字。
童昭意外;“你不都叫我谭同志吗?”
谭妙端咬唇:“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叫你童昭,我没叫,现在后悔了,不行吗?”
那声音软软的,些许撒娇,听得人心都化了。
童昭这辈子最怕女人这样,无论是他妈还是他姐,亦或者是他那小侄女,谁撒娇都不行,他都得让步。
“那个……叫就叫吧,随你怎么叫。”童昭赶紧让步:“你高兴就好。”
谭妙端看他那赶紧让步的样子,抿唇轻轻笑了,颇有些小得意。
“你回去后,有啥打算啊?”她没看童昭的眼睛,却是瞅着地板砖,轻轻地说。
“啥打算?没打算啊,就上班呗!”
“你——”谭妙端听了,颇有些哀怨地看他一眼:“你这人真是!”
“我怎么了?”
三十多岁的童昭其实足够成熟了,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有些事他早已经明白了,看透了。
可是现在,面对年轻娇俏的这位姑娘,他竟然开始懵懂起来。
仿佛明白她的意思,又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人家年轻,人家好看,人家家世各方面都好,学历也是好,正儿八经的本科,不像他,都是干部委培。
你让童昭怎么去相信人家姑娘到底是啥意思呢。
谭妙端耳朵尖尖上都是透红透红的,她低下头,咬唇,挣扎了下,忽然从兜里掏出来一封信,之后也不看童昭,把那信往童昭怀里一扔:“给你这个!”
扔完后,她是面红耳赤火烧火燎的,直接扔下一句:“我走了!”
说完这个,像个兔子一样跑出去,顺便把门砰的一下子关上了。
童昭望着被关上的门,愣愣地望了好久,最后终于僵硬地拿出那封信,拆开来。
他这辈子拆过无数的信封,可是唯独这一封,他竟然拆了好几下才打开。
谭妙端写得一手娟秀的小楷,她用这娟秀的小楷给他写信。
信却只有一行字。
“你就是我敬佩的男人,如果能和你结为伴侣携手一生,我一定会很幸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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