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然,一般人估计也听不出什么意思。
鲁旌只是顿了一下,便笑了笑,“对,顾小姐记性真好!”
吻安笑了笑,又低了眉,淡淡的一句:“也就这么一个还可以的优点了。”
鲁旌呵呵一笑。
车子回到薛老的堡楼外,鲁旌得步行送她进去。
吻安手里抱着之前那份资料,缓缓往前走着,问:“你知道宫池奕这次之后,大概多久能复位么?”
鲁旌记得这个问题她好像是问过了。
然后笑了笑,“顾小姐,我可没喝多,你炸我也炸不出来的,三少办事,着实别人看不透。”
吻安果然笑了笑,看了鲁旌。
回到家里,外公早已经睡了,小姨最近不过来,她放轻了脚步回到卧室,看了看手机,没有宫池奕的短讯,估计比她还忙,就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洗过澡,她靠在床头把那份文件看完,最后都忘了是怎么睡过去的。
这样的夜晚持续很多天了,除了身体上有些累,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清晨醒来,资料纸还在手边。
没有了之前赖床的习惯,扫了一眼时间就起来收拾洗漱。
吻安依旧挚爱裙子,只是以往的红色主打变成了极显气质的黑色,实在心里过不去,就配一条红色腰带,或是红色搭扣高跟鞋,红唇一勾,早成了男士当道的内阁几十年来少见的风景。
周末赴局,她便是这样的打扮。
一眼看去气质干练得透着几分锋利,特意稍卷过的长发搭到右侧,左侧一小粒血红色的耳坠非常注目,精致的衬着白皙耳垂。
她出门前,薛老坐在窗户边,夕阳早已落下,他手里还握着报纸,看了看她。
皱了一下眉,“你的吊坠呢?”
吻安抬手摸了空荡荡的脖子,笑了一笑,倒也乖巧的回答:“拿去用了一下,过段时间就戴回来了。”
薛老见她最近忙得跟一只蜜蜂似的,但是从来不多问,只是让保姆把一顿都做得香喷喷的,到点了她要是回不来就让人送过去。
老爷子摆摆手,“忙去吧。”
知道今晚她估计又是十一二点才能回来。
伦敦的夜晚和仓城一样的灿烂。
并不高调的会所门口,吻安的车停了会儿,看了看时间,坐了大概五分钟才下车走进去。
不少人已经就坐,偌大一张桌子,能容纳十几人,已经只剩她和鲁旌的位置。
门虚掩着,隐约的声音带着笑声传出来,像只是单纯的开玩笑。
只是内容并非如此。
“一个女人上位,内阁得被淫乱成什么样?也不知竞选部怎么挑的人。”
显然都把她想进内阁当成了她缺男人、转个地方猎奇了。
“竞选的信函大伙都见了,言辞力度不错,正正好好怎么听都像剧本!”
笑声断续传出。
吻安在门口站了会儿,柔眉淡淡的。
片刻才伸手推门进去。
一片深色西装的包厢里,她就算是黑色裙子也比任何人都夺目,尤其笑得风情温凉,“抱歉,晚了点。”
一众人气氛早变了,“不晚不晚,顾小姐掐点功力好!”
吻安也不介意官场的阴阳怪调、话里话外,只走过去优雅的落座。
没有半点众人印象里的妖媚恣意,甚至连习惯撩长发这一类的动作都省了,婷婷坐下,纤腿交叠,直接拿了酒杯。
似笑非笑的看着在座的人,听起来似是玩笑的道:“关于我的传闻,诸位应该听得不少,再过分一些都快传成妖精祸害全世界男性了,各位不会害怕我敬的这杯酒吧?”
说罢眉尾黑痣弯着浅笑,“万一喝完着了什么淫道,出去可说不清的!”
呃……众人愣了愣,毕竟刚刚有人玩笑着说过一句什么淫乱。
倒是有新宿的官员率先拿起杯子,将微妙的气氛附和了过去。
爽快的一杯下去,吻安面不改色,淡淡的笑,又倒了一杯,看起来,今晚就是来喝酒的。
鲁旌在隔了几个人的位置坐着,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她扛不住。
但很显然,鲁旌多虑了。
她酒量吓人。
一圈人喝得有些脸红时,她也是那样淡淡的笑,但是话题早已泛开来,好像她灌了别人一通就是为了让别人畅所欲言。
酒精麻痹小脑,有些话确实稍不留神就迸出口了。
“不是我们挑刺,顾小姐,都知道你外公有过叛变史,不巧,你爷爷、你父亲……用一个词形容,差不多是奸臣?内阁当年不少好东西可都是在顾家宝殿没了踪影的。”
就差直接说顾老私吞的,反正顾家到现在也背着这个罪名。
吻安笑着,侧过脸,唇畔的口红依旧精致,“这么说来,翁先生家历史也很精彩,您家里扶持前总统,如今杜峥平多项罪名被逼下台,岂不是说明翁先生也心术不正?”
翁良一时间并没多大反应,但他清楚她说了什么,看着她杯子的几秒,眼睛里的光变幻莫测。
只是呵呵的笑着,“顾小姐喝多了?”
吻安淡笑,“是喝了不少,说来道往的多少会有些不合适,您别介意?”
说着,又冲他举杯。
翁良脑子是热着的,稍瞬,借着酒劲儿掩饰得若无其事,也带着莫名惊心的看着那个笑意淡淡的女人。
甚至,他要感激她敬酒,要不是先被她灌成这样,怎么好当做口误,不是么?
翁家在荣京失势,几番周折,才在这里立了脚跟,不出头只聪明的随波逐流,显然这次随旧派的流去针对顾吻安,却差点翻了船。
因而,他喝了酒,费劲的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喝可倒下了。”
说着,翁良起身说去卫生间。
吻安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包间里的气氛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又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已经有人主意着入口的酒,别喝过了失了言辞。
可这都是身经百战的内阁成员,不乏好酒量,没点酒量怎么能混到今天?
所以不少人已经撑着脑袋倚在座位上纯属听别人闲聊,总不能真的喝醉,但也有酒杯递到吻安面前,换成了她必须应酒。
她也大方的碰了一下,哪怕知道对方怎么想,她也必须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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