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杀了他们了?”王处仁实在不愿再忍受这个粗汉没头没脑的聒噪,一面走近柯镇恶,一面对矮胖丑汉进行嘲讽:“看到一点屁事,不去多了解就瞎讲瞎猜,错了不认为自己没脑子,反认为别人狡辩伪装,也不想想自己算什么东西,我认识你们么,我假如真是汉奸,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们这些不如我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要我瞒你们,我又为什么要杀你们?”
“你个……”韩宝驹本欲反驳再骂,一听王处仁说其余兄弟没死,将信将疑,无视了王处仁其他的话,扭头细细查探起倒在地上的众兄弟。
年轻女子到觉得王处仁所说的颇有道理,听了很是感触:“这次冲突是我们引起的,两方以前互不认识,无冤无仇,我们兄妹只因他抢先收了郭靖做徒弟便有了敌意,根据部落里只来了金人就猜定他是金贼,看他是汉人又断定他是汉奸,继而决定要杀他为国除害。”
“其实自己兄妹七人对他一无所知,一切判定都是猜测,也许真是我们猜错了,从而导致了误会,他跟我们兄妹以往并没有仇怨,所以他说他没杀几位兄长极可能是真的,不然他打斗时为何不用兵器直接下死手。”
想罢,年轻女子忙插话问道:“你说得是真的么,你真没杀几位兄长?”
王处仁不答怀中年轻女子的问话,抬脚一点柯镇恶的“膻中穴”,对韩宝驹道:“你自己看,他死没死,自以为是的蠢货。”
随着柯镇恶悠悠睁开双眼,露出两个翻白的眼珠,韩宝驹大喜过望,激动得声音都不自主的颤抖了:“大哥!大哥你真的没事么!”
醒转的柯镇恶奋力起身,可全身都用不上力,心知自己穴道未解,敌人等等定然要用尽手段折磨污辱自己,当即放弃挣扎,躺在地上漠然道:“恶贼,瞎子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别妄想拿性命胁迫我柯镇恶跪地讨饶。”
“你到真把自己当个人物!”王处仁瞧不得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嗤笑一声道:“谁在乎你磕不磕头,你一心求死,要我杀你,可我偏偏不让你死,而且我告诉你,你们七怪我现如今一个未杀,其余几个不过晕了罢了,要我放了他们很简单!”
年轻女子看大哥安然没事,觉得其他兄长多半也是被点了穴道,那人或许说的对,这是一场误会,听了王处仁的说辞,越发认定,有心开口求和,瞥见柯镇恶决死般的森然神态,到嘴的软语怎么都不敢说出。
“狗贼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到你韩爷爷身上使,你韩爷爷只要皱一下眉头便算你孙子!”矮胖丑汉拼命叫道。
王处仁懒得理他,复对柯镇恶道:“柯瞎子你不是自认豪杰好汉,傲气的很么,那我废你武功,打断你的手脚,挑断你的四肢经络,若你做了废人还能跟现在一样牛气哄哄,我就放了你们江南七怪。”
柯镇恶决然道:“你动手便是,多说甚么?”
一直闭眼冲穴的樵夫突然睁眼说道:“大哥,我们七兄妹结拜时曾誓约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事已至此,大哥不必信他的骗人鬼话,受他欺辱,江南七怪何惧区区一死。”
王处仁撇撇嘴,吓唬道:“哎呀,果真都是不怕死的好汉,那么哪个好汉先自我了断,我好心提醒一句,谁想借死逃脱烦恼就请尽快抢先,因为我会封住其余六人的穴道,脱光他们的衣物,然后把他们扔到草原里,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各自被野狼活生生的吞吃,成就你们七怪同生共死的愿望,你们说这主意是不是不错?”
“不要!”沉浸在愁绪中的年轻女子不自禁地喊出了心声,不知是被王处仁描述的情形吓到了,还是叫几位兄长别自杀。
“为什么不要?”王处仁的兴致转到了怀中女子身上,翻过她的身体,使自己可以看清她的神情模样,右手从她腰腹的“神阙穴”移到她后背的“命门穴”。
王处仁的一番动作让年轻女子浑身一绷,她重新意识到了自身处境,记起自己尚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
当两人直面相对,年轻女子心头掠过一缕遐思:“他真好看,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男子都好看,他的眼睛好舒服,一点都不像坏人,他的手真讨厌……!”
堪堪一想,年轻女子的面色忽的一红,发现自身与男子有身体接触的腹背部似乎慢慢灼热了起来,柳眉一皱,弯长的睫毛不安地眨动起来,怯怯地小声嗫嚅道:“不要伤我大哥……”
“真是好笑,是你们先要杀我的,难道只准你们伤人,不准别人伤你们么?”看她局促不堪的旖旎模样,王处仁调戏心起,说话的同时伸手一捏她的面庞,拇指在柔润的肌肤上轻刮了几下。
“小白脸你烦不烦,婆婆妈妈、叽叽歪歪,若要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就爽快点把我们七兄妹一起杀了!”韩宝驹没听清年轻女子说什么,他认定王处仁不会放过他们,如今只是设了局想耍花样辱虐他们,旋即开骂相激。
“多行不义必自毙,恶贼,你武功再高,也逃不过上天的惩罚,我们江南七怪武艺不精,自不量力,除贼不成,活该今日把性命丢在这,但将来终会有人收了你的狗命,为我们兄妹报仇。”柯镇恶视死如归道:“我们兄妹自进江湖的那一天,便把生死置之度外,瞎子这条老命更是不值一提,你勿要再多言,动手吧!”
“嘴上明辨是非的功夫确实厉害,不愧是大侠,不过你见我做了什么恶事了,你说得出确切的一件嘛,我看你是屁都不知道,一双没用的狗眼瞎对了,相比嘴上功夫,你的武功实在差的紧,我帮你废掉算了。”王处仁笑着讽刺了一句,提脚施施然地踩往柯镇恶脐下的“气海穴”、“关元穴”。
两穴间为下丹田的所在,人体藏精之府,此处对武学人士最为重要,无论练内功还是练外功,都需其中的先天之精支持,若下丹田受损,常年积累的内气全消不说,强健的身体也将破败,寿元大减,以后的生活几乎只能躺在床榻上苟延残喘。
“不要!”年轻女子见三位兄长各自沉默,仿佛已经在等待死亡,连忙发出一声惊呼,很快她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叫住王处仁,看他一脸的置若罔闻,脑中赶紧寻思如何使他放人,急乱中突然想到他的手还在自己脸上抚动,心神一闪,向王处仁脱口急语:“我以后随你处置,只要你放过我的六位兄长!”
闻此惊言,王处仁脚下动作不免一顿,登时哭笑不得,问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么?你怎么随我处置?”
在王处仁的目光下,年轻女子的面色一阵变幻,最终对视王处仁的眼神道:“我觉得你没那么坏,你只要放了他们,我以后就是你的!”
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韩宝驹气得大骂道:“韩小莹,你……,你个无义之徒,你以后不是我妹妹,我没这么怕死不要脸的胆小鬼妹妹,从现在起世上没有江南七怪,只有江南六怪,我们江南六怪不需要狗贼饶命,更不需要你在这丢人现眼!”
“三哥!”韩小莹眼眶一红,泫然欲泣道:“也许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个误会,我不想你们出事,不想大哥变成那样!”
“七妹,你若还当我是你大哥,就别再说那些没骨气的话,什么误会,自古正邪不两立,当我们动手那一刻起,便跟他结了死仇,你怎么会认为他会放过我们,他现在这般的说辞行径,不过是想看我们兄妹软弱的垂死挣扎罢了,我们七兄妹今日一起赴黄泉,岂不正应了我们当年的血誓,有何不好,七妹你别怕,我们结伴一起走,来世我们再喝血酒结拜做兄妹!”柯镇恶柔声和缓地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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