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帝根本没来劝她。
皇后往殿门口瞅半天,也没瞅到人来哄,又拿着帕子装腔作势哭了两声,又想起这是大儿子的宫殿,大儿子还不在,哭也没观众,干嚎两声就不哭了,让跟来的梨云替她拿太医做的润肤膏来做脸。
晚上也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睡得香得很,皇帝半夜来抱人都没醒过来,直看得跟着她的叶苏公公掌事姑姑等胆颤心惊。
柳贞吉第二天还是在熟悉的怀抱里醒过来,抬头见到皇帝,哎呀了一声,把头钻他怀里噗噗地笑了两声。
皇帝拍了她的头两下。
“皇上,我老啊?”尽管不介意了,但老的问题她还是挺介意的。
她虽常在心里自嘲自己两世加起来年纪一大把,但人类就是这么虚伪,自己说来是自嘲,但别人说出来就不舒坦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是她男人说的。
她还想跟他这样你侬我侬,肉肉麻麻过一生呢,怎能君未老红颜就先残了。
“再说,就封了你的嘴。”皇后爱撒娇,计较些没的,皇帝宠着她,但也不要事事皆顺着她。
要都顺着她,那还了得,天天跟他别扭,到时候可不是他火大一场就能解决的问题。
“你说句不老我就不说了……”柳贞吉没平时那么好打发。
皇帝瞪了她一眼。
看皇后凑过来又要撒娇,连腿都勾他身上了,只好头疼道,“好了,不老,别烦朕了。”
柳贞吉听着这没诚意的回答,觉得实在是找不回场子了,干脆低下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可惜以前的狮王现在的皇帝那是天生的不怕疼,都咬出血印子了,他才没什么力道地警告地拍了她的背一下,没什么力度地说了句,“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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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安长公主出嫁的第二天,出了公主府去见公婆,敬完茶,小半个上午就回来了。
章家来了不少人。
经过她这些年的整治,章家的人都有些怕她,她敬茶的时候都安安静静的,连个咳嗽声都没有,长公主对章家人的这番识趣还是满意的。
驸马跟她回来的路上,先是替她揉腰,后来干脆抱着她的腰睡了过去。
长公主回到公主府,还没全醒的驸马迷迷糊糊拉着她的衣袖,被她带进了公主府,刚进家门,胖公主就牵着胖皇子,手是还拿着一块奶糕,问她,“大姐姐,午饭曦儿跟佑儿吃什么?”
说着又咬了块奶糕,充满期待地看着长公主。
她太胖了,母后现在只带她玩不给吃的了,她一想姐姐嫁的姐夫平时进宫必带吃的给他们,想想有吃的,她也就带着弟弟嫁过来算了。
嫁过来的第一天,第一顿就喝了粥,分了两块奶糕,胖公主比了比,发现两块奶糕都长得一样,干脆把一块奶糕咬小了,把那块小的给了弟弟,完整无缺的给了自己,然后拖着弟弟打算来门边等说出去了的姐姐回来。
她母后说她天生运气好,果然如此,没等一会,姐姐就回来了。
“要吃好吃的。”曦公主满脸都是吃的,一天说的话里十句里至少有七句要说到吃。
胖皇子倒是乖,见他小姐姐跟大姐姐讨吃的了,他就乖乖站到一旁,站了一下下累了,就盘腿往地上东倒西歪地做。
驸马见他往地上坐,一下子就醒了,长公主的袖子也不牵了,连忙跑过来过来抱他。
“佑宝,坐不得。”驸马一把把他抱起,叮嘱他,“地上凉。”
跟着两位小祖宗的宫人见驸马把人抱起来了,总算松了口气……
“姐夫,喽。”胖皇子对吃的没他小姐姐那么执着,他是有好吃的自己要吃,但也不忘与人分享,自己咬了一口奶糕,见只剩一点点了,就把那一点点带着口水的奶糕往驸马嘴里塞,但他也不愧跟胖公乃一母同胞,就指甲盖那么一点小奶糕往人嘴里塞,还不忘说,“你小小咬一口,尝尝味。”
胖皇子说的样子特别大方。
驸马从善如流,小小咬了一口,还给胖皇子留了老大的一口——胖皇子眉开眼笑,把那最后一口豪气地塞进口里,小胖手抱着他姐夫的脖子,安心地咀嚼了起来。
长公主这时候也抱起了胖公主,抱着往她前堂前,一路专心地听着胖公主报菜名,从烤鸡到五花肉,从红烧肉到木须肉,胖公主念的每一个菜里都是肉菜,念到末尾,居然没一个素的……
胖公主很得承武皇的心,承武皇很得小女儿的心,就是因为彼此爱吃肉的情义在,这父女平时不用多呆,一上膳桌,同用几盘菜的两人就是真正的父女。
胖皇子把糖专心吃完,等驸马喂他喝了两口水,他朝姐夫乖乖一笑,就掏出了怀里的金算盘拔弄了起来,自个儿玩着了,一点也不闹。
这时候长公主已经跟胖公主商议起午膳的菜色来了,长公主让胖公主从她刚才念的一路菜名中选出四道出来。
胖公主苦了脸,“只有四道?”
“只有。”
“只能四道?”胖公主两胖手丫儿纠结地扭成了一个肉坨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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