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的名字(1 / 1)

[星际]妖胎 没人知道 2329 字 2023-09-09

“……恩。”千言万语都化为一个字,锦娘看着男人刚毅脸庞,竟有些难以启齿……她蹙眉,向来骄傲不屑一顾的她,如今带着淡淡的愁绪染上眉梢,看的瑟诺曼德心中一软,柔声道:“你想跟我说联邦被入侵的事吗?”

“你……”锦娘猛地想起他的修为,只要他想,神魂一扫而过整座星系尽收眼底,顿时了然的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无奈叹息:“你能带我去边境战场吗?”

“可以,只要你说我就做。”瑟诺曼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要知道锦娘去了学校之后他悄咪咪的留下一点神魂附在她衣服上,一边享受对方身体温度带来的灼热一边暗中观察她身边的人和物。

后来看到了锦娘换衣服的瞬间情绪波动居然被发现……他无奈的收回神魂,消停了下来,一边回味着方才那美景,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至于后面的事,他没有再跟踪,自然不知有名自称虫族与她说话。

但瑟诺曼德同样收到了狂族传来消息,时间正巧是锦娘前脚进来前三秒的事,他关闭通讯,回头看见锦娘踏进屋内,她沉默着,眉宇间带着缕缕愁绪,缭绕在她身旁浑厚的因果线茧竟薄了几分,他顿时心情大好。

因果断,亲缘断,代表着锦娘的亲人死了,锦娘此刻怕是希望去看看吧。瑟诺曼德虽然心疼锦娘烦恼的样子,但更多的是对于障碍死去的开心。

所谓污染者到底什么样,正巧瑟诺曼德也想去看看所谓的污染者都是什么样子。所以问了锦娘后毫不犹豫带着她,利用空间里的小型战舰直接定位坐标跳跃空间。

这样的好处在于锦娘不会因此被空间乱流伤害,狂族的战舰自是比联邦所有战舰好的太多,锦娘给姚凤留了条信息,至于阿亮,他带着宝鼠,锦娘自然不会担心。

空间跳跃时间没超过十分钟,锦娘闭上眼睛一眨眼便到了,她踩着钢铁战舰落下的舱门,看着硝烟弥漫浓烟滚滚的破碎基地,她长叹一声。

叹息如清风般拂过了无烟痕,伴着触目惊心的荒废虚无和血迹,她踩在坚硬沾染了血液的泥土,天空中还残留一两个虫族的身影,它们扇着庞大的翅膀游离于空中,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虫族的模样……锦娘微微眯起双眼,它们有些精妙绝伦的翅膀,每一次煽动带着飘逸的优雅,他们的脸和身体呈现莹玉白色,庞大的身体并不显狰狞,反而精致漂亮,让人忍不住……想要收藏。

可就是这么漂亮精致的种族,杀了她现世的父亲——

她指尖萦绕妖力,浑身血脉贲张涌动,瞳眸倒映着那其中一个虫族叼着熟悉的身影,猛地飞入空中追上去。

瑟诺曼德担心锦娘,本想一同跟上去,不想光脑再次传来消息,他紧紧抿唇,眼底幽暗一闪而过。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宇宙空间所有的生命,都将遭此劫难!

“锦娘……”二字顺着胸口涌上喉间意犹未尽,萦绕在唇齿依依不舍分离吐出,瑟诺曼德低沉一笑,眸低闪过一丝阴郁。

既然如此,他便争一争高下,看看到底……谁操控谁!谁定胜负!

虫族似乎察觉到有条尾巴跟来,抓着男人的死亡的躯体的那只虫族闪烁着红色双目,径直飞向大气层!

锦娘看着拦路的两只同样闪着红色眼球的虫族,突然冷静了下来。

它们的修为,在她之上。

但……它们千不该、万不该带走了苏葛临的尸体。

苏葛临死了,她固然心中不舒服,但杀了他后居然连尸体都不放过,这让她很生气,这种情绪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以往出现的却没有这一次的强烈!

锦娘勾起一抹冷笑,周身气势节节攀升,双手张开,一道道身影犹如影子般出现,分化千千万万包围虫族,这数百万的锦娘之中,所有人的修为都一样。

天赋能力——空间镜像。

虫族尖戾长啸一声,一只张开双翅酝酿,锦娘所有化身纷纷做着同一个动作,法诀捏的很快几近秒释,体内妖力旋转成为指尖一缕。

无数镜像一同划出千万丝线,缠缠绵绵,看上去一捏即断,实际上却带着闪电无法媲美地速度迅速形成小茧。

那如青丝般细嫩的妖力丝线猛地拉长迅速包围虫族,成茧拖累它们庞大的身体,丝线越多空间越小,再这么下去它们将无法施展力量。

两只虫族当机立断的摇动着庞大的翅膀,强大的风吹得锦娘不得不倒退数步,衣衫咧咧做响,长发飘忽不定,砸的脸上刀刮般的疼。

她抬起头一看,丝线破碎断裂成星光点点消散。她回收游离的妖力,开始化作一条骨鞭——

虫族们躁动不安,它们尖啸一声,再次张开翅膀——这一次,它们身上开始散发出粉红色烟雾,其速度快速而带着力道,锦娘不得不倒退数步,待骨鞭一好,她扭了扭手腕,势如破敌化作一道道鞭影,砸过去的瞬间被烟雾吞噬,诡异而无声息。

锦娘皱眉,上前一步抬起手,猛地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她仰头望着站在她身后的男子,瑟诺曼德的脸上凝重而熟悉。

“虫族欲粉,这是虫族的天赋技能,只要粘上一点,就会欲念丛生摆脱不了,以你现在的情况,一但沾上就是心魔觉醒成功霸占了你的身体,届时你会沉沦于欲念人心中永世不得超生。锦娘,你要好好的,这才对得起先辈的期望……”还有他的爱慕。

锦娘抿唇,松开握着鞭子的手,任由骨鞭化作荧光消散,闭上双目。

虚地大妖……她从何时何地何年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她本该修的无情道,不论他人诉说不论他人恳求,她皆能无动于衷,这……就是无情。

在联邦生活了这么久,她连无情……都忘了吗?

瑟诺曼德松开少女纤细手腕,回忆着刚才温柔细腻的触感,面无表情地盯着烟雾之后的逃蹿的虫族,眸光一冷,挥手之间烟雾尽散,虫族庞大的身体出现在远方化作一道暗影,他皱了皱眉,指尖一点虚空,所对方向正是虫族逃走的西方。

两只虫族轰然爆炸破碎,化作万千血肉泥浆坠落消散,被大气层灼烧殆尽化作烟灰成为宇宙中的废料。

“瑟诺曼德。”锦娘睁开眼,找回了当年的自己,心房重重叠叠包围竖起座座高墙,问他:“你不用装了,告诉我,你是……谁?”

如果是他……锦娘叹了口气,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如此她愿与瑟诺曼德划清界限,从此不再相见。

倘若不是……那她更要好好想想……从他一直央求跟随自己之后,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日看见他那般冷漠的表情之后,她终于知道了,所谓阳光男人……不过是带在脸上的虚假面具,为的就是让她的警惕心慢慢地退散直到真正接受他为止。

锦娘不反感欺骗,但接受不了对方的身份。

瑟诺曼德眼底带着宠溺,深邃潭水波光粼粼,他试图伸出手触碰少女的脸颊,却被她躲开,沉沉一笑:“锦娘,我的名字,叫瑟诺曼德。”

所以即便先祖献祭了自己的神魂与这弱小的少年融合在一起,试图抢夺身体操控权,他也依旧是瑟诺曼德,那个……曾经傻傻掳走女孩不知所措的男孩。

只是每回辗转梦回间,他沉溺在先辈的记忆中,忍不住同他一起追随女子艳丽的背影,哪怕前方悬崖,跌得粉身碎骨,他无悔于执着。只是梦的太多、想的太长、念的太久,他代入先祖的生活毫无违和,无数次之后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谁,于是每日早起之后的第一件事总是对着光滑的镜面,看着镜片中倒映着自己那张脸,看着镜面中那一双盛满了狰狞扭曲的眼,沉默着面无表情的说:“你就是瑟诺曼德。”

是的,他生于狂族,从小在狂战营长大,犹如地沟里肮脏的泥土被雄兽们一次次嫌弃抛弃,但他依旧想活着,哪怕苟且偷生,没有最后一粒米饭,没有最后一口水,他也要活着——这就是他,瑟诺曼德,一个卑劣的伪君子。

所以……我偏执深爱的爱人,你……愿意接受这个……当年卑微狼狈到毫无尊严地小兽吗?

好在,锦娘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

她说:“你是瑟诺曼德,也好。”

其实不管锦娘怎么回答,瑟诺曼德都会抱着那沉重浓郁的心思,即便她用什么态度对他,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因为……她是瑟诺曼德认定的命定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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