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鳄雪君掰着手指道:“其一,跃千愁这个名字也太生僻了,同名的概率太小。其二,两人偏偏都是化神期的修为,凭着化神期的修为敢创立商会的人,估计也只有那家伙能做得出来。其三,你别看他才化神期的修为,实则他们师徒的手段都非同凡响,完全有可能会施术到仙界来。”
“师徒?你见过他师傅?”听他对俩师徒赞誉有加,姬舞忍不住问道:“他师傅是谁?”
“呃……”这话可就问得鳄雪君有些纠结了,是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呢?他这个样子结果引得姬舞越发好奇起来,明眸闪过一丝狡黠道:“难道不方便对妹子透露吗?如果是不方便透露,那就不要说了。”
她这样一说,鳄雪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隐瞒了,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犹豫一番道:“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怕说出来你会生气。”
“生气?”姬舞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道:“你觉得我们被软禁在此地还有生气的资格吗?鳄大哥也太不了解妹子了,妹子我不是那气量狭隘的人,犯不着什么事情都生气。如果说还有什么人是我不能原谅的,那便是夜枭的弟子罗刹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也回到了仙界。不要让我出了此地,一旦离开了这里,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姬舞目光凌厉的盯着鳄雪君道:“你不会告诉我说,跃千愁的师傅便是罗刹吧?如果是那样,那就对不住鳄大哥了,跃千愁我同样不会放过。只要是罗刹一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中怨气之深,简直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可见当初罗刹等人趁她重伤之际偷袭的事情的的确确伤了她的心。鳄雪君连连摆手道:“妹子别误会,跃千愁的师傅绝对不是罗刹,就凭罗刹那家伙,连给他师傅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姬舞一怔,狐疑道:“跃千愁还有那么厉害的师傅?难道是仙界十二大仙君之一?不对啊!我和十二仙君皆无冤无仇,犯不着为他们生气啊!”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希望你能保守秘密,跃千愁那家伙毕竟对我有恩,我不想害了他。”鳄雪君苦笑道。姬舞有些好奇的点了点头,算是做了保证。鳄雪君知道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没了顾忌方缓缓说道:“其实他的师傅你也见过,还和你交过手。他师傅就是那个在天地乾坤大阵将你打成重伤的人!”
“毕长春!”姬舞讶然失声的惊呼道:“他的师傅就是那个在冥界挑战冥皇的毕长春?”想起那个青袍老者,她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那清瘦身形里所蕴含的磅礴战意,让人又敬又惧,实在是个人物。天地乾坤大阵里,四名相当于仙帝中期的高手联手战他的一幕,姬舞至今历历在目。
“正是他,他就是跃千愁的师傅。”鳄雪君神情复杂的吁出一口气道:“此人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我便知道他是个好战分子,但其确实也有几分通天彻地的本事。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疯狂到了如斯地步,居然有勇气去挑战冥皇那么恐怖的人物。也真亏得他了,被冥皇打成了重伤还能逃走,冥皇这次算是把脸给丢大了。这毕长春无疑已经撼动了冥皇的权威,让冥界中人知道了冥皇之流也并非不可挑战,只怕冥界中那些潜修的老怪物要蠢蠢欲动了,冥界多少要乱上一乱了。”
姬舞无语了,她实在想不到那个自己连正眼都不愿意看的家伙的师傅居然是毕长春,师傅将自己打成了重伤,而其弟子又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这算个什么事。不过他现在倒是相信鳄雪君的话了,那个跃千愁还真有可能是如今仙界的这个跃千愁。
“鳄大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姬舞摇头苦笑道:“说起来那家伙对我也有救命之恩,他师傅是他师傅,他是他,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把和他师傅的过结记在他的头上……他既然来了仙界,又都对我们都有救命之恩,如今他的天下商会马上要开张了,我们是不是托人送份贺礼过去?”
你还给他送贺礼?鳄雪君有些无语了,他想起了跃千愁趁姬舞昏迷之际摸她屁股的事情,如果被眼前的姬舞知道了,只怕姬舞宁愿放过罗刹等人也不会放过跃千愁。
“咳咳!送贺礼就免了,我们两个要是送了贺礼,只怕立马会引起金太的关注,那反而会害了他。”鳄雪君赶紧阻止了,姬舞在他眼前被人给非礼了,他本就过意不去。如果再让姬舞给那位非礼她的人送礼,叫鳄雪君情何以堪,所以赶紧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阻止了。
至于姬舞被跃千愁摸过的事情,鳄雪君是决定打烂了牙也要吞进肚子里,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姬舞非和他翻脸不可。每每一想起这事,鳄雪君便恨得牙痒痒的,那小子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老子主动帮他隐瞒……
姬舞闻言缓缓点头道:“还是鳄大哥考虑的周到,那样的确会害了他。”
鳄雪君内心汗颜,实在是无言以对,随手拉过了桌面上的琴,粗萝卜般的手指头又在琴弦上发出了如老牛拉破车的声音,以鬼哭狼嚎的声音来掩饰内心的尴尬:“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那破锣嗓子,外加鬼哭狼嚎,立刻让姬舞闻声色变,当即就要起身告辞。然而鳄雪君的歌虽然唱得难听,但是歌词还是吼得挺清楚的,那真是每个字都能震得人抖三抖。当姬舞听清歌词以后,却是在瞬间失神了起来,竟然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听着听着,姬舞竟然有些失神的跟着鳄雪君的鬼哭狼嚎喃喃念叨起来:“……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一曲唱完以后,鳄雪君发现姬舞居然在认真的听他弹唱,当即惊喜道:“姬舞妹子,你觉得怎么样?我这次是不是大有长进?”
姬舞闻言回过神来,玉手抚着额头无力道:“非常难听,依然不堪入耳,但是……”
听到前面两句,鳄雪君顿时精神一挫,不过听到“但是”两字,顿时又来了精神,眼睛发亮的追问道:“但是什么?老哥我洗耳恭听,愿意接受指点。”
姬舞淡淡一笑,有些刮目相看的上下打量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道:“歌虽然唱得难听,但实在是看不出来,没想到鳄大哥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居然能作出这么美的词来,实在是意境深远,非懂女人心者作不出来,小妹刚才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真的很喜欢。说来惭愧,小妹以前倒是小看鳄大哥了。”
那你现在就太高看我了!鳄雪君当场傻眼了,嘴巴抽了三抽,干巴巴的问道:“我唱的歌难道除了歌词以外,就没有一丁点可取之处?”
“这……”姬舞瞧他那样子,有些不忍心把话说太重刺激他,于是委婉道:“个人的欣赏能力不同,加上小妹的鉴赏能力的确有限……也许鳄大哥粗犷豪爽的唱法会有不少人喜欢也说不定,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鳄大哥所作的歌词小妹真的很喜欢。”
听到这番评价,鳄雪君差点泪流满面了,这话也太打脸了,亏自己还自以为是,颤抖着双唇道:“我…我…我作鸟的歌词啊!这破词根本就不是我作的,是跃千愁那混账东西吃饱了没事干作的,我不过借来一用而已。”说着振臂高呼道:“天呐!哥哥我没脸见人了,羞愧啊!再也不干这丢人现眼的事情了。”接着一巴掌下去,“啪啦”琴弦根根崩断,琴身粉身碎骨,彻底报销了。
虽然鳄仙君一直把姬舞当妹妹看待,但毕竟也是一顶呱呱的美女啊!在美女面前如此恬不知耻的出糗,实在是羞愧万分,拍烂了琴后,在那双手捂面一个劲的埋汰自己。
姬舞却是弯身捡起一根琴弦在手中拉直,喃喃道:“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鳄仙君双手放下,愕然道:“你说什么?”
姬舞一怔,随即笑容满面道:“我说看不出来,没想到跃千愁还是个挺有才华的家伙。”
“哎!”鳄仙君双手将刚才弄得凌乱遮颜的银发捋到了后肩,摇头苦笑道:“别说你了,我和他呆了那么长时间,也没看出来。那次他被人逼得小露一手后,我才发现这家伙居然还会玩这女人玩的家伙什,不过你还别说,连我这不懂的大老粗也觉得那小子确实弹唱的好听,简直是天籁之音。当时听边上人说,说他做了几首曲子,曲曲皆是人间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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