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怀麟就用“对讲机”向另一辆车里的陆星兆汇报了怀二乖自己跑了回来的好消息。
陆星兆道:“和你一样,副首长二乖大人也很有本事啊。”
嗯,怀麟领回来一个异能者和不少武器药物,怀二乖叼回来一个童养媳和一大堆做窝的材料。
怀麟得意道:“我早就说过仓鼠是很有用的东西,没多久等二乖和金闪闪生一窝一窝的小仓鼠,咱们往后分辨毒蘑菇都不用让高老大试了!”
陆星兆:“……”
高老大在怀麟身后大叫道:“老子听见了!全听见了!你刚才是不是说让我试毒来着的,格[哔——]的你们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
怀麟全当他是背景音,继续对陆星兆说:“咱们车油不多了,等一下得停下车,顺便再吃顿早饭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手表上显示的是早上七点,当然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的。
所有人的生物钟都是乱的,倒是异能者的睡眠习惯已经大不相同了,陆星兆从觉醒后就没合过眼,至今还没感觉有困意。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驶出了几十公里,后面跟着的丧尸都已经被甩得看不见影子了,便小心地停在道边。
两旁都是大片田野,这季节田里没什么东西,一望无际,不用担心丧尸悄无声息地靠近。
所有人都下了车,寻地方升起个篝火,分头在田里找点树枝枯叶什么的也能凑合一晚上了。
熟食是没有的,只能把最后两大捆白菜直接插上烤了,再搭配点咸肉、玉米——最好的伙食就是怀麟分发下去的手工巧克力了,奈何十来个壮年汉子都是胡吃海塞,一口就能吞下去,没几个尝出味道的。
将就了一顿之后,怀麟将奶粉往锅里一倒,泡了起来,吩咐道:“每人都得喝一杯!”
众人对着这婴儿用奶粉面面相觑,高老大这个愣头青先跳出来道:“喝什么奶!爷们儿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丢不起这人!”
“这都是蛋白质,不好好吃你们咋经得起高强度的锻炼……”怀麟说到一半,眼见这群土匪都是“你在说啥”的表情,便直接换了个方式,喊道,“哥!”
陆星兆本来站在车顶上望风,听见怀麟呼唤便跳了下来,笑道:“怎么?”
然后怀麟指了指陆星兆,对高老大说:“不喝的人,会被我哥挂在树上。”
高老大:“……”
陆星兆:“……”
就这样,没多久,每人一杯,搞定了。
顺带一提,陆星兆也被怀麟塞了一杯,边喝边笑,逗他道:“要是我不想喝这个怎么办?自己没法把自己挂树上。”
怀麟愣了一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幽怨地瞪了陆星兆一眼。
陆星兆忙笑道:“开玩笑呢。真想挂也是可以的,自挂……东南枝么。”
怀麟将自己的一杯喝完,还能顺手把剩下一点刮出来,递到怀二乖的窝里。两只小仓鼠围着这点东西,舔得可起劲了。
怀麟看得有趣,嘿嘿嘿笑了一会儿,又看见丹哲还在车里头忙着,便道:“丹哲哲你吃饱了没?还在忙什么呢?”
丹哲头也不抬道:“太阳能啊!还能忙什么,没有啥都行怎么能没有电,你那手机不是也关机了么,这一路都没有个充电的机会,总得做两块板子出来才行。”
他真是特别敬业,怀麟凑过去笑道:“我能帮忙不?”
“一个丹哲做一个板子要用五小时,两个丹哲做一个板子要用三小时,问:一个丹哲一个怀麟做一个板子要用几年?”丹哲面无表情道,“答:255年。皮埃斯,255是程序允许的最大数字。”
“……”
半晌后,怀麟道:“好久没听你这么别出心裁的毒舌了,还有别的段子不?”
刚说完,车里又冒出个人头。
严飞光严肃地说:“我好像知道段子。发一张帖子给五毛,自问自答给一块,大v号发一条广告从两千起……”
“你咋什么都能干呢!水军这么没下限的活儿你也接,严同志,你还能不能好好做医生了。”怀麟抓狂道,“话说你跟着丹哲在车里干啥?”
严飞光道:“我好像知道太阳能充电板,帮丹哲看看电路……”
怀麟真想说“wtf你连这也会,你咋不上天呢!”,想了想还是委婉地说道:“你好厉害喔……那你会上天吗?”
严飞光湛蓝的双眼茫然出神了一会儿,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好像是有飞行员执照吧。”
怀麟:“……”
严飞光又道:“但是你说的对,我应该好好地干好主职业——我是个小提琴手。对了,你要听我拉琴吗?”
怀麟:“……不用了,谢谢!以后也不用问了!”
怀麟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会跑酷会看病会电路会几种语言的异能者而、而已嘛……我哥一定还要厉害!
他兴冲冲回去找陆星兆,正看见后者坐在篝火旁边,专心致志地擦着自己的那杆枪。
火光正在明明灭灭地变幻,陆星兆挺拔的鼻梁和高起的眉骨都会投下深邃的影子,将他照得像石膏人像一样轮廓分明。
怀麟磨磨蹭蹭地在陆星兆身边坐下,看着他手上进行重复的动作,明知故问道:“哥,你是少数民族人哪?”
陆星兆唔了一声:“不好说。我小时候是在西藏那一挂被捡到的,捡了又没人养,给人贩子倒了好几次手,才被我爹收下了。”
怀麟伸出手烤了一会儿火,又感觉陆星兆身上也暖融融的,便蹭在他旁边,笑道:“他们真没眼光!我哥又帅又俊又好看又美型,小时候一定也超可爱!”
他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近义词,陆星兆忍俊不禁道:“不敢不敢,哪有怀首长大人又帅又俊又好看。”
陆星兆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倒不知道小时候长的怎样,就是听说特别能吃……人到哪里就吃到哪里,把收养我的人家都给吓到了。”
怀麟笑道:“能吃才能长这么结实呀!”
“我爹也是这么说的……”陆星兆手上擦完枪,对着准星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他说是当年看到一个小胖墩子,直觉就告诉他这小孩特别能吃、特别能长,骨头硬、后脑勺比骨头还硬,不容易被打死,是个当兵的料。”
过了一会儿,陆星兆手上的活儿干完了,好像烤火也烤得懒洋洋的,就这么坐着不动。
怀麟开始毛手毛脚的,把手搁在陆星兆肩膀上,下巴往手上一搁,好奇地看他的侧脸。
陆星兆不甚自在地撇过脸,肩膀却纹丝不动地撑着,咳了一声道:“没什么好看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
“哥,我觉得你有意大利人的血统!”怀麟凑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意大利特别爱出美男子,而且都是浓眉大眼的。还有啊,意大利不是多黑手党吗?黑手党肯定都身手好、会使枪,我跟你说,哥你说不定是哪个黑手党大佬一脉单传的后裔,什么彭格列家族之类的。”
陆星兆啼笑皆非,摇了摇头,打趣道:“我看你长得这么白,又总爱冒坏水,难不成是白狐狸成了精?”
怀麟笑道:“那可不行,建国后不准动物成精。再说啦,我都不清楚狐狸长什么样子,叫声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怀麟忽然停了一下。
陆星兆疑惑地转过头,正看见怀麟趴在自己肩膀上,两眼出神地眨巴,真像个小狐狸似的。
这篝火暖烘烘的,怀麟嘴边仿佛有细微的绒毛,不知道轻轻摸上去是不是也会有柔软的触感。
陆星兆看着看着,渐渐撇过头,入迷地向他凑近。
怀麟猛地一激灵,从走神中清醒过来,迫不及待地笑道:“哎呀,哥,我想起来了!那首歌是这么唱的:sthefoxsay?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咦,你在看什么呢?”
陆星兆:“………………”
陆星兆猛地站起身来,用掌心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额头。
怀麟一脸茫然地仰头看他:“怎……怎么啦,我唱的有这么难听吗?”
“没什么。”陆星兆满脸“wtf”的表情没敢让怀麟看见,又使劲摇了摇头,“最近压力比较大。嗯。”
怀麟:“???”
陆星兆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得想个法子……”
怀麟满头问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把陆星兆给吓成这样,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到底怎么啦,头不舒服吗?要不要吃药?”
“吃药!不不,不用……”陆星兆原地转了一圈,点了点头,“对,我去吹个风,吹吹冷风就清醒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正色道:“那群新兵蛋子特别没用,给了两把弓也不会耍,我得去看看。怀麟,你,嗯,你在这儿……嗯。”
他都没敢转回来看着怀麟的眼睛,就这么交代完毕了,原地起步,走——就没影儿了。
怀麟一头雾水,站起来左看右看,问旁边一脸呆萌的严飞光道:“我唱的真的很难听吗?”
严飞光严肃地摇了摇头,手里抱着他那倒霉小提琴,琴弓一拉,叽里呱啦地拉起了刚才怀麟哼的《fox》。
怀麟两手捂着耳朵,欲哭无泪道:“我说‘不用问了’的意思不是让你‘问也不问直接拉’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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