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对褐手人道：“这么快？”

褐手人道：“哪里快了？”

“我刚说的啊，我说完的这段时间，哪里够你想的？”灰手人问。

“需要很多时间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就算不需要很多时间，你这也太快了吧？”

褐手人道：“听到，立即就想了。”

“我们还在说话。”灰手人道。

“所以我也没想多少。”褐手人道，“就是很短暂地想到了。”

灰手人道：“想到时什么感受啊？”

褐手人道：“没什么好的感受。”

“也没有很差吧？”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应该是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应该？”

“我想出的不完整，所以我也搞不清如果想完整了，我到底会有怎样的感受。”褐手人道。

“都是片段吗？”灰手人问。

“如果都是片段，可能感受还能清晰些。”褐手人笑道。

“不都是片段，那还有什么啊？”灰手人道。

“还有连片段都算不上的。”褐手人道。

“那是什么？”灰手人问。

“就是闪现了一下。”褐手人道。

“还是片段啊。”灰手人道，“只是比较短的片段。”

褐手人道：“然而并非清晰地闪现。”

灰手人道：“不清晰，在你看来就可以不算片段了吗？”

褐手人笑道：“交织的，很杂。”

“听着还是一些片段。”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这么说吧，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出现一幅画，但画面中的桌子是二十天前看到的，椅子是十九天前看到的，墙是十八天前看到的……整幅画面又不清晰，不是在任何一天完整出现过的，这样还能说是比较短的片段吗？”

灰手人问：“我依然认为可以。”

褐手人笑道：“好吧，那就说是片段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怎么不跟我抬杠？”

褐手人笑道：“这个时候不想抬就不抬了。”

灰手人道：“等你想抬的时候，可以再次提起来，跟我抬。”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搞得我跟用主似的。”

“你这是怎么想到的？”灰手人问。

“用主不就这样吗？不管多久以前的事情，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可以跟我们提出来，然后抬杠。”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哪里是这样啊？”

“不是吗？”褐手人道，“我可是见过的啊。”

“你认为用主那样叫抬杠？”灰手人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褐手人道，“如果用主只是跟我抬杠就好了。”

灰手人道：“对呀，不光跟你这样，跟我也一样啊。用主说起以前的事情，有时接下来就是要惩罚我们了，这没错吧？”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是。看来我是说得过于轻松了。哪里有‘抬杠’这么轻松啊？”

灰手人道：“那不说用主了，我刚才那么提起他来，好像挺不合适的。”

褐手人笑道：“怎么突然如此谨慎了？”

灰手人道：“本来就该这样啊，我在那个时刻提用主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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