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轻抚她的紧锁的额头,指腹柔柔暖暖的触碰,好似有神奇的力量,能抚平她所有烦恼。
他言外之意重要的事情,和她来找他要说的重要事情,完全是两码事。
他让她想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威胁她吧?
如果她没想清楚就说,那又如何呢?
良久良久,容静都不出声,避开孤夜白的视线,可是,他偏偏兴致很好,透彻的目光追随着她的眼睛,就是要她看他。
索性,她低下头,可是,她一低头,他就撅起她的下巴,并没有用力弄疼她,很温柔,却自有让她不得不抬头的力量。
她随着他的手,缓缓抬起头来,立马就迎上他漂亮的眸子,容静认真一看,这才发现,这家伙的眼睛虽然不像秦川那种狭长妖冶的眼,却不输秦川漂亮,眸子黑得深邃,非常漂亮的双眼皮,睫毛竟和小默默一样,又长又黑又浓密。
是不是,从来都不敢,也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看他的眼睛,所以,才觉得秦川的眼睛最好看呢?
呃……容静亲走神了。
“想好了吗?”孤夜白笑着问道,看得出她眸中的痴愣。
容静瞬间回神,面对他的询问,她不知所措,生平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或许,是她不愿意认真去面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吧。
孤夜白眸中的笑意更浓了,非常有耐性,等着。
一副,她不说,他就地久天长地等下去的架势。
容静小心翼翼伸手将他推开了那么一点点,低咳了几声,敛了敛眸,“嗯,想好了。”
想个屁呀!
有什么好想的!
她来之前就想好久了好不好,她多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呀,最讨厌这种纠结的感觉了。
“百空山的人怀疑我的推荐信造假,三日后会来当场对峙,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的对峙法,我保证不会把你抖出去。今天来,也是想提醒一下你,小心为上。”容静一口气不停,说完了她重要的事情。
谁知,孤夜白并没有预料中的不满,他点了点头,“小默默说了。这件事让他们尽管查,不怕。”
呼……
还以为他会不满意,没想到能得到这么个令人安心的答复,很好,百空山的人来,她就完全没有顾忌了“既然如此,那是我多虑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容静一副什么事情都木有了的模样,试图去推孤夜白,可素,她怎么推他都不动,她越推,他唇畔的玩索的笑意就越浓,妖冶而邪惑。
容静终于按捺不住了,按在他胸膛上的手一揪,揪紧了衣裳,大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笑盈盈的容静抓狂了,孤夜白宠溺之意都快溢出眸子,“你再想想,你来,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吗?”
想个屁!
不就是那件事!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她今晚上要不说,就不让走了吗?
“没有了。”容静认真道。
谁知,孤夜白非常大方地提醒,“你介意吗?介意本王去看长孙紫夏?”
温柔的威胁,闭上绝境有木有?
偏偏,他还一脸无害,煞是认真。
今夜,她还能不回答吗?
“嗯?”孤夜白挑眉,撅起她下巴的手,大拇指轻轻抚上她的唇边,温柔的轻抚,好似爱抚着最珍贵的宝物。
痒痒柔柔的,酥麻酥麻的,该死的舒服,容静都沦陷其中了,微微一颤,下意识轻轻抿了一下唇。
察觉到她的异样,孤夜白的动作加大,拇指抵在她紧抿的唇上,轻轻用力,趁容静没防备就撬入她小嘴里中。
容静条件反射的含住,条件反射地允了一下,顿时,缓过神来,吓得立马就推开他的手,整个脸顿时红得想猴屁股。
“哈哈哈!”
孤夜白开怀大笑,非常愉快,没想到静夫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容静快哭了,恨不得找条地缝转进去,她刚刚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推开?
天啊,她居然还含了,还允了!
嗷呜!
哭死!
这个家伙,不待这么坏的。
“恼羞成怒”用来形容容静此时此刻的暴躁,再适合不过了,她拿眼横他,目光足以杀死一百头牛,“滚开,我要走了!”
滚?
孤夜白微愣,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个字。
不过,这个女人气呼呼地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非但不让,另一手也伸来,将她完全困在怀中和门之间。
一时间,高大的身影和专属的龙涎香气息同时笼罩而下,神秘而充满诱惑,透着霸道的占有欲。
一贯心理强大的容静,在这个男人怀抱中,都觉得自己顿时渺小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没有选择,只能回答他。
回答,却是有选择的。
介意,还是不介意。
“介不介意?”
孤夜白对她说话的时候,始终都是看着她的眼睛,对她笑,半天强迫都没有。
她倒要看看,他的耐心有多好,能保持温柔无害到什么时候。
“不介意!”容静恨恨地脱口而出。
谁知,孤夜白还是没生气,更加温柔了,“嗯,再想想。”
败给他了有木有?
容静正眼盯着他看,气极。
“乖,再想想,我等好久了。”他柔声,声音突然变得特别……特别……容静也说不出哪里特别,就觉得不一样了。
这个认真的声音,比他的眼睛还据有魔力,能令人沉醉,容静看着认真的他,微微怔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突然投射在他们身上,黑了一片,越来越大片。
两人从沉静的对视缓缓转头看去,竟然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缓缓走近。
皇帝?
只见东靖皇帝一身便装,双手负后,孤身而来,近了,便见夜色中,他的表情严肃威严,不苟一笑。
容静大惊,他怎么来了?
东靖皇帝本是来找孤夜白的,见到容静被孤夜白堵在门边这一幕,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诧,不悦,却不动声色。
“陌王,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自家门口欺负静夫人了?”东靖皇帝止步,开了口。
孤夜白并没有放手,淡淡问,“这么晚了,皇兄怎么来了?”
“失眠了,来找你喝酒。”东靖皇帝笑道,走上前,将容静看得更加清楚。
身份摆着,容静不得不问安,当然,这是个机会。
“见过皇上,容静给您请安。”她说着,理所当然要争开孤夜白的手行礼。
然而,孤夜白却没有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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